十八,推销高手(4)
天气已经转暖,微冷的空气里夹杂着南方的湿暖气息;大地淡淡的散发出久违的泥土清香;白雪在慢慢融化,它在变薄、变硬;在渐少的白雪四周,透明的薄雪壳隐隐约约显露出东北的黑土地;已经暴漏出来的黑土地被融化的雪水染成像墨汁一样。虽然太阳的脾气变得比冬天温顺了许多,热度比冬天大了许多……但是,被春雪反射的光却惊人的“刺眼”。促使观者必须眯着眼睛、不敢长时间地去欣赏这即将到来的春天……
春天的气息来临了。李阿姨将糊窗户的纸条撕掉,她很耐心的在打扫灰尘并擦拭着玻璃,玻璃立刻铮明瓦亮起来,点点在一旁抬头看着阿姨做活。
“阿姨,我给你倒水去啊?”点点很懂事的问道。
“不用你,不用你,你小孩子歇着吧,一会我就弄完了。”阿姨一边干活一边耐心的说道。
“哦,好吧。”点点撅着小嘴很无奈的说。
突然,院子里传来叩门的声音,点点向大门跑去,在绕过院墙的拐角时,由于速度过快,她被绊了趔趄
“慢点!”看到她的动作,擦玻璃的李阿姨担心的喊道。
屋内的于天博和丫头也听见了叩门声音,从屋内急忙走了出来。
点点已经跑到大门前,到大门前她嘎然止住,可怜巴巴的回头看于天博和丫头。
大铁门的插销是很大的,没有力气是真的拔不出来。
于天博微笑的小跑几步,摸了摸点点的头,点点让开位置,于天博将插销拉开。
大门开启的时候,露出快递公司打扮的人。
在快递员的旁边停着一个电动三轮车。
“你家的邮件。”快递员微笑着用干净、简洁的语言说明来意。
包裹已经被快递员卸到门前。
是一大包的货物,被黄色塑料包的严严实实,包裹的外边用黑色粗笔歪斜写着的简易字,并贴有正规机器打出的单据……
“您是于天博?”师傅一边从黑不溜秋的包里拿出票子一边问
“是的,我是。”
“请在这里签字”
于天博拿着快递员递给的脏笔,写下名字。
单据的上面一张被撕下,留给于天博,另一张快递员塞进包内。
“对了,您可以验收货物,如果货物有破损或者什么的,您可以拒收”邮递员可能很忙,把这个最先的环节却放在了最后问。
于天博仔细的看了看单据。
“呵呵,没错,不会有事的,都是不怕磕碰的商品。”
“那就好,我终于把最大的邮件送到地儿了。”
“谢谢!谢谢!”于天博很有礼貌的道谢。
“不客气,有事您打电话,包裹上有号码。”快递员也客气的回答。
于天博的身后背景——大门的缝隙处趴着上下两个脑袋,上边的是丫头,下面的是点点。
于天博走到包裹前,用力抬了一下,好像很沉。
后面的大门“咣当”一下打开,丫头和点点跑出来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于天博爽快的说。
机械人不知道从那冒了出来,上前抢过包裹的一角,于天博和他一起将包裹抬进门内,后面跟着小跑的点点和丫头最后进大门。
黑色大铁门“咣当”一下合上,并传来上插销的声音。
快递员的电动三轮启动,不一会就消失在街道上。
在他们家门口的对面停着一辆很普通的轿车,也跟着启动走了……
李阿姨的手在胸前的围裙上抹了抹说:“货物到了?”
“呵呵,是的,到了。”丫头快乐的回答。
于天博给阿姨个微笑,机械人始终是默不作声。
“哎呦,看样子很沉呢,注意点,别抻着胳膊。”阿姨以长辈的语言关心的说。
“没事,没事,呵呵,小问题。”于天博与机械人进屋的同时回答阿姨的问话。
货物被摆在了大屋的地上,大家都齐刷刷的围了过来。
“我去取剪刀,打开看看哦”点点说完向厨房跑去。
“哎呦,你可不成,我去,伤到你会遭罪的。”李阿姨赶紧拽住点点,自己快速的向厨房走去,点点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阿姨的背影。
丫头走了过来用手搭在点点的肩膀上。
“宝贝,你还小,等你大了,才能拿哦”
于天博微笑的看了眼丫头,丫头也用含情脉脉的眼神回眸一笑。
在一列行驶的火车上,卧铺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有闲聊的、喝茶的、吃饭的、喝酒的、还有互不相识的人在谈论买卖的……
车厢里有很浓的快餐面味道、火腿肠的味道、大蒜的味道、酒精的味道、还有各种水果、蔬菜的味道……
车窗外的树木、村庄向后面快速的倒去,火车似在“发疯”的行驶……
车厢两头的电子显示屏上,很显眼的大红字显示着车厢节数,还显示着车厢实载的人数,这是第四节车厢。
在七号卧铺的下铺上坐着两个美女,一个美女搂着另一个美女,哦,原来是泰国拳界的两个高手——干哈和巴色。
巴色搂着干哈,两人目无表情,奇怪的是两人的鼻子上都赛着类似棉花球的东西,很显眼。
她两的对面躺着一个人,貌似睡的很香,因为他的呼噜声是声声震耳。
他的呼噜很吓人。
因为,深深的吸进一口气后,没音了……巴色奇怪的看了眼对面的人,过了一会,“呼”的一声排出长气,那呼出的长气力度能吹跑火车。伴随着长长的“震耳欲聋”的声音,给干哈吓了一跳,干哈一愣,突然“哈哈”大笑,巴色赶紧用手拍打干哈的后背,干哈迅速满脸严肃并恢复平静。自从跟于天博们一战,干哈被机械人彻底给弄成精神病了。打呼噜的人听见笑声翻个身,声音小了,过了一会又重新开始他的“呼噜”之旅,当这个人翻身露出脸时,很面熟哦!啊!对了,是于天博刚进入旅店里遇见的那个大黄牙,还有于天博在市场买三轮车也遇见过的那个大黄牙。对,就是他。
只见他光着大脚丫子,放纵的躺在下铺上,嘴角流着哈喇子,闭着眼睛,这种休息的姿势叫人看了感觉好像在自己家里——无所顾忌。
仔细看这个“铺胡同”。一共是两排,每排上、中、下三层的铺,上面的铺上都没人了,就是下铺的干哈和巴色(她两可能是没办法,因为干哈的病态,走不了)难道都是被他的呼噜给吓跑了不成?
这时,到了乘务员接班的时间。
乘务员服装都很整齐,大沿帽下微笑的面部,且精神十足。哦!全是女性,个个年轻漂亮,排着一个纵队,整齐并迈着统一的步伐向这节车厢走来。
看胸章,大家知道走在最前面的是列车长,后面依次是乘警、乘务员等。
有美女的地方就会招来目光,乘客们都羡慕的看着这年轻而美丽的队伍……
当队伍走到第七号卧铺,只见乘务长突然一捂鼻子,过去;接着是她后面的人也一捂鼻子,过去;一排人到了七号卧铺都统一的动作——捂鼻子,过去。过了七号卧铺,乘务人员们都恢复以往的正规姿势,去接班的途中……
读者们,你们应该知道前面提到的大黄牙,有他的地方就有大蒜和劣质酒气的味道,在封闭的列车上,这种味道被夸大了上百倍。不对!不对!就凭这点味道是不能“熏”坏人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大黄牙的脚,是的,他的臭脚更胜一筹……
大蒜味、劣质酒味,加上大臭脚的味……混合味被封闭列车狭小空间放大几百甚至上千倍,那是“致命”的。比“毒气”更可怕。
所以,七号那个“卧铺胡同”没人了,都是被熏跑的。
跟味道相比,他的“呼噜”声音属于温柔的,甚至是“可爱”的。
在看看干哈和巴色鼻子上的“棉花球”,答案得到了。
她两真的很可怜,可怜巴巴的在“享受”产自人体器官的“邪恶、杀人”味道。真值得敬佩。
过了会,一个女服务员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盆走过来,当走到七号卧铺时候,服务员要将水盆放在地上,巴色推着干哈赶紧让开地方……
服务员迅速将水盆落地,并用一只手捏住鼻子。
另一只手去拍打大黄牙。
大黄牙一点反应没有,连续剧式的“呼噜”正在热播阶段……
服务员一脸的无奈,她看了眼对面两个美女,用拳头用力一击大黄牙的大腿,大黄牙“嗖”的一下坐起来,这动作差点吓趴下服务员。
“嗯!嗯!咋回事?”睡眼朦胧的大黄牙“吸允”了一下口水含糊的喊道。
捏着鼻子的服务员说:“先生,你的脚味太大,有旅客投诉你了,这是热水,你好好的洗洗吧。”说完一只手从兜里又掏出一包药仍在床上。
“将药倒入水里在洗”服务员很无奈的说道。
“要钱吗?”大黄牙警惕的问道。
“不要钱,不要钱,洗吧。”服务员想快速的离开这“忍无可忍、能杀人的毒气”之地。
说完,赶紧走了。
大黄牙坐起来突然看见对面是两个美女,眼睛一亮,笑了笑。哎呀,不笑还好,这一笑,露出那好像从有牙就没刷过的大黄牙……丑陋不可怕,可怕的是恶心。
巴色立刻躲了过去,眼睛看向别处,干哈则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黄牙。
大黄牙觉得这美女是不是看上他了?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大黄牙与干哈的眼光相视,大黄牙眼里充满“发情”的“邪恶”目光。
这时,干哈突然“哈哈”大笑,笑的使人毛骨悚然。大黄牙根本没察觉干哈是个病人,也跟着“邪恶”的笑着。
巴色立刻用手敲击干哈的背部,干哈迅速收回笑容,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黄牙,面无表情。
这回,大黄牙“毛”了,他才知道这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女人,他甚至有点害怕这个女人。
大黄牙赶紧收回曾经的“邪恶”目光,眼睛不敢看干哈,只能用余光扫射着她……
大黄牙突然觉得安全受到威胁,他端起盆,走到走廊的过道凳子上,坐下要洗脚,他发现少点什么,又战战兢兢的回到铺上去拿药包,在大黄牙的脸上“胆怯”的表情一览无余。干哈的眼神始终盯着大黄牙,大黄牙****哈的眼神彻底俘虏了。
他头也不敢抬的看着水盆,将药包撕开,脚泡进水盆里。眼睛看着窗外,看了会窗外,眼睛又向干哈扫射过去,干哈还在死死的盯着他看,大黄牙一激灵,迅速转头看着窗外,面部充满恐惧。
突然传来“哈哈!哈哈!”的笑声,大黄牙一激灵,脚盆里的水漾了出来,他颤颤巍巍的看着窗外,眼睛用余光始终监视着干哈和巴色。在大黄牙洗脚的后面,一些乘客对大黄牙指指点点,不知道说着什么?可想而知,不可能有好话。估计会将一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脏话“一股脑”的都撇向大黄牙,不知道大黄牙的耳朵是否发热?不知道大黄牙的内心是否有忏悔之意?癖好和病态并不是坏事,但是,在公共场合影响别人的休息和健康就属于违背……违背什么?读者们,请您根据心情自己去填空吧。
在这节车厢里,最郁闷的算是巴色。自从跟于天博们之战,她发现中国是个“卧龙藏虎”之地,且“高手在民间”。
她打败过世界上很多知名高手。自从职业拳手以来,见过、切磋、形形色色的武林高师,可是,从来没遇见过像机械人这样的人。机械人还不会还击,只是躲避,就只是躲避,你都接触不上人。假如,你能碰见他的一根汗毛都属于没白学武术,没白下这十几年的功夫,可惜……
机械人就像深藏你心脏多年的人,知道你的拳脚向那个方向打去,提前知道你的路数……
可悲啊!最可悲的是她挚友——干哈,竟然给气疯了。
失败后,王迪熬也不那么热情了,也不正眼的看她们一下了,且觉得干哈和自己是他的耻辱,可悲不?
最后,王迪熬冷冷的抛出了一句:“你俩走吧!”
没有以前欢送的人群,鲜花,记者……
没有以前“前呼后拥、皇后般的待遇”。
没人管,没人送,灰溜溜滴,自己搀着病人排队买票,排队上车……
像逃犯,像败兵,像丧家之犬,像落魄之魂,像无名小卒……
她们是国内拳界大师呀!她们是世界冠军啊!
就这样,就这样……
上了火车又遇见了祖祖辈辈没听说过的“大臭脚”。
她真的郁闷了……
她郁闷最好的朋友干哈被气疯了。
她郁闷自己白学了很多武术绝招。
她郁闷王迪熬对她们失去了信任。
她郁闷人的现实、虚伪……
她郁闷大黄牙的臭脚……
一代宗师级的泰国武林高手,就这样结束了中国之行。
这是巴色的郁闷之旅。
巴色在反思,在琢磨,我应该怎样对付机械人呢?这可能是她回到泰国后第一个要完成的功课。
王迪熬的办公室依旧那么的豪华、气派。但是,屋内多了许多怪怪的寂静,静的出奇……
只能听见古董钟表的“滴答”声,还有一个踱步的声音。
王迪熬用手摸着头在来回的踱步,时而左手,时而右手。保镖们依旧站的笔挺,目视前方,像个蜡像。
坐在沙发上的雏美则静静的看着来回走动的王迪熬。
“怎么办?”雏美打破了宁静,第一个发言。
王迪熬楞了一下,停住。头向天花板仰着,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说“哎!怎么办?”
雏美是有“毒心”的,可是,考虑到自己“暗恋”的男人,始终不忍心去加以迫害。“施毒”计划一直埋在心里,不想释放。
“如果强战不行,就用软的吧。”雏美思索着说。
“软的?”王迪熬被这一招数给击清醒了很多,气力好像被重新拽回到体内。眼睛也一亮。
“对,我们目前用武力解决不了,就用软力将他们收拢过来。”雏美将身体摆个更“性感”的姿势,将手举到眼前,来回的在欣赏指甲。
王迪熬站在原地思考。
雏美用狐狸的眼睛扫了一眼王迪熬。
“我去办吧。”雏美说完站了起来。
王迪熬走进雏美,要温柔一下,被雏美拒绝。
雏美快速的向门口走去。
王迪熬望着雏美的背影想:“这骚狐狸,怎么拒绝我了?不是发情期吗?”
雏美在想着怎样能将与于天博拉拢过来,这样,能天天看见自己的“恋人”不说,而且对自己的事业也是个很大进步。一举两得,但是,根据她对于天博的观察,很难,很难……
雏美走下楼梯,门卫胖保安立刻“挤”出“窝棚”做立正姿势……
“嘎,嘎哈,欢,欢迎……”
“你他妈别嘎哈,嘎哈的,滚回你的窝内吧”雏美看见保安生气的说道。
张口结舌的保安傻傻的站在原处,他无话可说。但是,另半截的话却被堵在了肚子里。
可怜、遭罪……
望着大门被关的动作,他强忍着将半截话吃进肚里……
“窝?窝?”他对着门张口结舌的说
突然,他好像反应过来。
“妈,妈了个臭虫的,她在骂我,骂我不是人,你才不是人!你是个千人的婊子,瞅瞅你那熊样吧……”保安对着大门一顿臭骂。可怜的大门啊,还有替人挨骂的职责,说来也怪,保安骂人到很流利,没有结巴的口音。
雏美要怎样拉拢、腐败于天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