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云雾随风飘荡,那悠哉悠哉的鸟儿也一路随行。
我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是一双曾经积攒了多少鲜血与怨恨的手啊。我还想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蔚桉……
“嘎吱”门被轻轻推开,冥后和婆婆坐在我身旁散言碎语的说了一些,从她们的话里我感受到了温暖,这也让我也很快忘却身上的伤痛。
“呐,那个水晶球还能让我恢复之前的记忆吗?”我轻声问。
“抱歉,那个只能用一次,所以……”冥后欲罢不能的说着。
我微笑的摇摇头:“不用和我说抱歉什么的,真高兴你们能帮助我,最后还这么替我着想。”
冥后扑过来抱住我轻声细语的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一定要。”
“误会终于解开了,幽洁还是原来的幽洁。”婆婆坐在一旁慈祥的看着我们,“有时间一定要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哟,到那时我一定会为你们准备更多新鲜的水果哟。”
我感激涕零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当初的无情款待而如今都烟消云散了,真的太好了呢。
身体只剩下四个魂魄,这也意味着我的技能又退化到了四十成,已经不能独自突破天空飞回地面了,而且身体已经完全回到了地面。
婆婆给了我一盏烛灯和一面镜子,左手要抬着灯右手拿镜子。回去的路就在门悼,那里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没有,感觉就在自己那个最黑暗的心里。要直直往前走,不能莽莽撞撞的乱跑。无论发出什么声音不能回头和左右顾盼,除了通过镜子看地面上的生活外。要走上七天才能回去,最后的忠告就是“即使有什么贴到自己身上,他问你什么,也不能说话”
一路的怪物什么的都对我无效,毕竟我是机器人,专注做事很简单。
不过似乎把自己想得太过自信了,有心的事也几乎淡忘了。就这样悠悠漫漫的走着,忽然有一个大眼怪贴在我脸上似乎想赖着不走了。它那污浊的大眼睛,和一张狰狞的面孔,让我又气又害怕。都没办法看镜子了,怎么办。
我的身体突然没心跳了,蔚浚他们会怎么做呢?要是被同学们知道,我又要被当成怪物了。
“映月的味道,你是映月吗?”他的大嘴巴一张一合,散发出缕缕墨绿色的臭气。真的想立马把它杀了,但是又想想曾经,那颗被动的心渐渐平息,就这样静静的被打吧。
他蓦地停在我面前,我不管不顾的向前走把他撞开,那双冰冷动人的眸子注视着前方。
远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点,我欣喜的想:快要出去了吗?
满心欢喜却变成变成了失望,那只不过是一个穿白色衣服的黑发女孩。
“映~月~”她那颤抖的音色,似乎是哭了。为什么她也这么说?或许跟那大眼怪是同伙打算合伙吃了我吧。
我不再多想,看向右手中的镜子,看到了想要看的地方——
在新科技里,伯母坐在一旁流泪,蔚浚和伯父以及其他工作人员在检查着我的身体,伯父和蔚浚的急得满头大汗,汗水簌簌流下。
看到他们为我担心的样子真搞笑,但我真心的为此不胜感激。我也许曾经对他们做了些过分的事,而今他们不但容纳我还这么百般关心呵护,换做谁都会感动啊。
就这样一天天看着他们为我担心失望的表情。在那个乌云密布的雷雨天,也就是第七天。他们让蔚浚销毁我,那些真相也迫不及待的浮出水面——
看着他把我运送到最初坠落的崖边,我加快了脚步。回去之后还有许多话要问他呢,我可不想就这样结束了。
我飞奔向那一束抹白的光,近了,越来越近了。我睁开的第一眼就是高兴的抱住蔚浚,他怔了怔,其他工作人员看到复苏的我都惊恐的退到一旁。
蔚浚向后挥挥手说:“你们先下去吧”他们踌躇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了,“沙沙~”伴随着这自然的音响,那柔和的声音响起了:“这几天你都怎么了,不知道我们很担心你吗?”
“我知道,好怕再也回不来了。”好想念那个温暖的家,好恐惧那空黑的世界“在冥界中我找回了不久前的记忆,也以七条魂魄获取了大家的原凉,谢谢你们这么担心我。”
“你只剩下四条魂魄了吗?”
“嗯”
“这样啊,对不起。”柔弱的声音落了。
什么!“噗!”心脏随着那一秒似乎被撕裂了!我推开他低头看着胸前,一把黑色的长刀插穿了我的心脏。身体开始胆颤、害怕,让我感受到了那闻所未闻的软弱与难耐的痛。颤抖的双手拔出了它,鲜红的血随之而喷出,更让我没猜测到的是那千疮百孔的疼痛竟是蔚浚给的!
他起身站在远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为什么哥哥死了要你替他幸福的活着?为什么爸妈要担心你?为什么哥哥给你的命你却要丢掉?为什么你能忘我们却要时刻苦铭心的记着,多少的夜我们要被噩梦惊醒,这些你都知道吗?哼哼~”说完,他仰头看向天空,眼角滑落晶莹的泪花。
“对不起”我轻轻抹去嘴角的血丝,冷笑了一声想:够了,我根本不懂,也不是故意要去占有这一切,我要怎么去和你说?
那声声起起落落的心跳,在这潇潇风声中鹤唳。
“哼,对不起!你说给谁听,想博取我的同情吗?”他一脸嫌弃的看着我,曾经那个温文尔雅的他在此时却是冷漠淡然,曾经对我的好也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了吗?
“为什么呢?你真的懂我吗?”我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那双冰蓝的眸子里闪烁着痛惜与内疚。
他走到我声旁冷哼了一声,接着把一个插头插向我的脑后,冷冷淡淡的忧伤随风卷起。“我看过了你的记忆并把它保存了,好好看看那时的你,多么像个——怪物。”他贴在我耳边忽冷忽热的说。
我究竟做了什么呢?泪是热的,触摸不到一丝冰凉,明明很痛为什么就是这样呢?
那时封在洞里的我克制不住瘴气的威力,程序突然暴走。
那一股股能量把我甩了出去,周围的植物随之枯散。我泣不成声的看着这一切,我该怎么去挽救呢?
“哐啷~哐啷~”
不远处传来阵阵铜铃声,植物们再次复苏,看着此情此景我不由得欣慰的笑了笑。身体随着另一股力量吸了过去,穿过了森林的帷障来到一位大叔面前,蔚桉站在一旁动心骇目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