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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异象?变数?

2000年的除夕夜,到处充斥这烟花爆竹的刺鼻味道,街道边一群群燃放鞭炮的小孩,还有那一处处传来的欢笑声,人人都为一年难得的清闲和团聚而庆祝着。

一辆桑塔纳缓缓行驶在热闹的街道中,“师兄,你说这次春节咱们给师傅带点什么好呢?”副驾驶上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慵懒的问道。

这时坐在后座的一个青年抬头看了看那个男孩,放下手中的笔记笑着说道:“小四,师傅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你少去烦他老人家”。

“呵呵,是啊小四你那走哪哪嫌的懒劲,什么时候改了师傅就放心你了”正在开车的青年女子也嬉笑着说道。

只见那副驾驶上的男孩撇撇嘴,满脸不满扒着座椅对后座喊道:“大师兄你看他俩,又拿我说笑”。

后排另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闻言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咳了一声后就把脸转向窗外,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上的男孩挑了挑眉毛,又慵懒的依靠的座椅上。

华灯渐褪,夜宁静了下来。

黑夜中车子还在行驶中,车已经开出了市区来到半开发地带,车内的人看着外边的街道,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突然坐在后排的大师兄目中精光一闪,大声喝道:“停车”!

这突兀的一声着实把车内的人惊出一身冷汗,正在开车青年女子急忙踩下刹车,正要回头询问,却只看见大开着的车门和一个拿着笔记一脸茫然的青年。

“小四看车,老三跟我来”那女子说罢便推门出去了,车后的青年收起笔记也随后赶去。

二人朝着大师兄离去的方向追去,几个起伏便消失在夜幕下,车内的小四一改慵懒姿态,正了正身子眉头微皱看着众人离去的方向。

“大师兄,怎么回事”?那青年在大师兄背后站定后问道,声旁的女子也是满脸的疑惑之色。

然而那个大师兄并没有回答他们的疑惑,而是低沉的说道:“走!连夜回去”,说着转过了身子。

随着他的转身,那原本一脸疑惑的二人,脸上慢慢的出现了惊讶之色,只见大师兄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婴儿身上只包着一个医院的床单,床单上血迹斑斑,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床单被血水浸泡的地方都硬的跟纸片似的,一动上边的血渍就开始脱落。

那婴儿更是不堪,看的出来显然是刚刚出生,身体都没擦干净,血迹夹杂着脓水还依附在婴儿的皮肤上,那婴儿脸色铁青,手脚不停的轻微抽搐着,没有哭声只有那被羊水闷住而发出的呜呜声。

三人边走一边拍打婴儿的后背,迫使他咳出羊水,可是羊水出来了婴儿还是没有好转,依然不停抽搐,没有哭泣的意思。

三人回到车的位置,大师兄对着青年说道:“老三你去开车”。

那老三看了看满脸担忧之色的青年女子,应了一声就上了驾驶座。

车继续行驶着,车内大师兄盘腿坐在座椅上,婴儿被放在了腿上,只见那大师兄的双手泛起淡白色微光,微光逐渐的把婴儿包裹在内,婴儿那铁青的脸色好转了少许,但还是在不停的抽搐着。

坐在一旁女子见婴儿脸色缓和,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不对,那婴儿的位置离车的位置可不近,纵使是他大师兄也不可能在黑夜里看到那么远的地方,更别说是无意中发现婴儿了,正要开口询问之时,就感觉那个婴儿给他的感觉不对,不像是平时遇到的凡尘之人。

“师兄?”女子疑惑的看着大师兄问道。

“恩,看来你也能察觉到,我从未见过如此充盈的道根”,大师兄手上动作不停,低沉的回答道。

那女子脸色更疑惑了,轻声问道:“现在天道残缺,外界灵地被开发的缘故,凡人已经不会再生出道根,可这个孩子的道根,即使我这种修为的也能察觉到了,如此充盈的道根莫说是当下,即使在千百年前也是凤毛麟角,这不可能啊”。

那大师兄并没有回话,而是陷入了回忆。

十年前,他有幸随师父去听上届大先知的羽化道会,历届的大先知羽化前都会开天眼为当辈修士占卜时运,以求在这天道残缺的时代为修仙界寻求出路。

可是上届大先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以天眼占卜天机,倒不是说上届的大先知不如历届,他听师傅说上届的大先知修为虽在历届中排不上名次,但是一直钻研堪舆之术,在占卜的领域上绝对是历届数一数二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深研堪舆之道的大先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进行占卜,最后上届的大先知燃烧精魂不如轮回,进行了强行的占卜。

可是未见于历届一样的景象,大先知却是七窍流血身体乱颤,随后双目怒睁,随后扬天长笑状若疯狂,与此同时虚空中窜出一缕缕赤色的火焰,瞬间掩盖了大先知的身体,热浪让周围的地面都呈现龟背裂纹,并发出砰砰之声。

大先知苍老却声嘶力竭声音从火焰中传出:“诸门谨记!”。

占卜台下众人闻声纷纷抱拳弓腰仔细的听着,接着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天道残缺,时运不稳,我辈修士备受天道苦难,吾虽未窥得天机,但察觉天道已是残存之际,劫数将至,异象并起,定数以存,变数伴生,大劫之后即长生”,随后大先知便被火焰燃烧殆尽。

一个童子缓步上千手中拂尘一甩,呜咽的喊道:“恭送大先知!”。

占卜台下的众人纷纷跪倒大喝:“恭送大先知!”,隐隐有抽泣之声从人群传出,众人跪地久久不肯起身。

车内的大师兄目光慢慢的凝实起来,从回忆中淡出,缓缓的说道:“异象,还是变数?”。

冬日的凌晨冷的透骨。

桑塔纳驶入一处野外小房子内,车内众人打车内出来。

大师兄已经把婴儿重新包裹了一下,经过一夜的休息,现在真在憨憨入睡,脸色也平缓很多。

“小四,先上去跟拜年去吧,我们随后就到”大师兄说道:

“嗯,那我先上去了”说罢冲着众人挥手示意后便走出了小房子,朝着树木茂密的小道深处走去。

剩下的几人稍稍整理了一下行装,便也随后顺着小道上了山,

行进大约半个小时后,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有近百平米的小湖,湖水由山上缓缓汇入湖中,而湖水却没有出水口,那从山上源源不断下来的水,浇注在这个小湖里,可这湖水却始终没有漫上来过。

在湖前站定的大师兄,习惯性的四下张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人后,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张符,挥手将符甩出,符飞至湖中心时,大师兄单手掐诀一声低喝,只见那符纸在虚空定住,随后下方出现类似阵法图样的光环,与此同时湖水也泛起涟漪,涟漪也呈那阵法图样。

随着上下两个阵法相呼应,湖中心阵法图样的地方开始凹陷,不久便出现了一个直径三米的空洞,周围的湖水并没有任何波动也没有浇灌到这个空洞中,只是静静的如同不是一个湖中的水一样。

大师兄首当其冲,一跃而起跳入湖中心的空洞中,同时招呼身后的师弟和师妹跟上,三人带着婴儿跳入湖中后,空洞地下泛出一个白色的光圈,三人一直坠入光圈内。

一阵白光闪过后,眼前是个更为广阔的空间,仿若一方世界一般,再看头顶没有湖水而是蓝天白云,只是刚刚三人出现的上方有个白色的光圈。

大师兄伸手在头顶虚抓了一下,那本定在空中的符纸就飞入手中,随着符纸的离去湖水开始倒灌,一切如同没有发生过一样,湖水没有任何的波动。

三人四下看了看,深深的吸了口起,同时都笑了起来,仿佛的外出的孩子回到家一样。

“即使每年都能看到,但还是看不厌啊”那个女子缓缓的说道。

大师兄笑了笑,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说道:“走吧,先上去吧”,说罢三人开始朝着一处山峰走去,远远的就看到山顶那巍峨的宫殿群,和宫殿下连绵的楼阁,仿佛跟山连在了一起,上方的宫殿都笼罩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凭空加了一丝神秘的美感。

三人边走边看着山上的连绵屋檐,不由露出惋惜的神色,因为那些宫殿虽然宏伟但却残破不堪,不少都是倒塌和破旧摇摇欲坠的样子,远看之下还没什么,稍稍离近一点,就能看到如同废墟一般。

三人一边聊天一边却疾走如飞,不久后几人便来到了山脚下,一个足有三十米高百米宽的巨大石质牌楼,传统气派的五门牌楼,虽然残破不堪,但是依然掩盖不住当年的气魄和辉煌。

六根巨大的圆形坊柱,其上的图案早已模糊不轻,但是中间两根主坊柱上的对联却可依稀辨认:

“碧水勋轩万重天,一缕凡丝一步仙”

最上边雕刻着“天循宗”的字样,气势非凡但更有一股苍凉和悲哀。

三人正在看着旧事物回忆的时候,天空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徒儿切莫怠慢,速速前来”。

“呵呵,师傅着急了”大师兄笑了笑又道:“快点走吧,想必是小四告诉师傅这个婴儿的事了”,说罢便开始加快了步伐。

三人远远的就看到小四站在山门处冲这边招手,大师兄上前问道:“师傅呢”?

小四用下巴指了指大师兄怀里的孩子,一脸委屈说道“师傅让你带着这个孩子去大堂见他”,大师兄也没多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这是那个二师姐上前嬉笑着问道:“老三你看,这么一会不见瞧把咱们小四委屈的”说着上前摸了下小四的头说道:“怎么回事跟师姐说说”。

“我见到师傅高兴,结果撞坏了门,又打翻香炉把师傅的胡子个点着了”小四委屈的说道。

只见那二师姐脸上嬉笑的表情一僵,装作没听见快步走了进去。

大师兄已经来到了大堂门外,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身穿水袖道服正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拿着锤子和钉子摆弄着大堂的门呢。

大师兄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额,师傅我回来了”。

那老人闻言放下了手中的锤子,转身站起看着他,大师兄只见师傅的脸上黑黑的,还有那花白却被烧掉一半胡子,胸前的袍子也有被火烫出的小洞,一切都跟他脸上那淡然的表情显得格格不入。

大师兄也没有惊奇,可能也是早就习惯了他师傅的老顽童性格。

这时师傅直接从大师兄怀里把孩子接了过去,那婴儿刚被接过去,就嚎啕大哭,显然是被打扰了好梦了。

大师兄正要哄两下,却见师傅腾出左手,在婴儿在额头弹了一下,或许是太大力了,那婴儿的头整个向后晃了一下,额头一下变得通红,随后愣愣的看着他师傅,没了哭泣的意思,但是好像是被弹懵了。

“师傅,内个他还是个孩子”大师兄急忙说道。

然而他师傅却白了他一眼,义正言辞的说道:“你懂什么,你小的时候就是我这么带大的”说完就抱着婴儿进入大堂内。

大师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顺便摸了摸自己个额头,随后也跟着进了大堂内。

大堂内师傅正端详着怀中婴儿,少许后目光微微有些失望,对着自己的大徒弟说道:“此子道根确实百年罕见,但是道骨却......”。

大师兄上前问道:“莫非是有道根无道骨的炉鼎之体”?

师傅闻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虽有道骨但是脆弱异常,不过也比之寻常修士的资质也要好点,但是必定命里多劫多难,道骨一经冲击便会崩溃,修炼必须谨慎而行”。

所谓道根与道骨,道根乃是修士对天地间的灵力的感应与控制,道根越好对灵力的吸收能力越快,比如寻常修士修炼一天所凝聚灵力,还不如拥有完美道根对的修炼一个时辰。

道骨便是修士自身对灵力的接纳性和容纳性,道骨越好体内储存的灵力越多,比如一个凝气中期的灵力,却比筑基中期的灵力还要多,那绝对可怖至极,同时道骨优秀的突破阶段性的境界时,越可以应对自如,甚至不需要外界的灵力,自己本身的灵力就可以冲击境界障碍。

师傅看着怀中的婴儿,对大师兄说道:“为师准备收此子为关门弟子,你去准备一下拜师礼”。

大师兄躬身应了一声后便退步走出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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