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办公室喝着廉价的雀巢咖啡,手指不断点击着浏览器里无聊的新闻,我是一个记者,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电脑上面去找一些感兴趣的新闻来重新挖掘进行报导,同时我还是一个作者,靠写一些玄之又玄的伪科幻小说勉强生活,在我笔下的人物的命运大多都很悲催,当他们被我在笔下塑造出来的时候,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经过怎样的坎坷,的确,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不是造物主,但却可以执掌别人的命运。
“叮”电话响了,我抬起头一度以为是某个无脑的报社迷打错了电话,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但在长达半分钟的沉寂过后,我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XX报社易欣么?”电话那边的声音弱小的跟蚊子一样,我甚至有些听不清声音主人的性别。
“我是。”迟疑了片刻,我还是做出了回答。
“您好,我是您的书迷,我看过您的很多作品,写的很好......”电话那边传来了语无伦次中略带几分兴奋的声音,我叹了口气,看来只是个我的忠实粉丝,耐着性子听她在电话中说了几分钟后,礼貌的打断了她说话的声音:“首先感谢您对我作品的肯定,还有就是我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不介意,可以晚上在继续聊。”
话说完,她那边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起来“我这边...有......真心希望....看看。”云里雾里的听了一两句,我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声音太嘈杂了,我甚至什么都没有听见。
电话刚刚挂断,我的屋子突然陷入了一片漆黑,搞什么?停电了?我抬起头看向了窗户外面,整个市区仿佛在刚才那一霎那都黑了,我拿起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在广电局的某个朋友问问发生了什么,可就连手机都断电了一样,摁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
我有焦虑症,这是在很久之前就落下的病根,恰逢这个时间,我的焦虑症发作了,我看着一片漆黑的都市,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暴躁,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三四遍,随后不断的拍打着桌子,踹着墙壁,我想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整个公司却仿佛突然陷入了某种静止一般,没有一点声音。
大约三分钟之后,灯突然亮起来了,手机也重新自动启动,我仿佛又听到了楼下街上的喇叭声。
“叮......”电话再次响了起来,这让我感觉我再一次回到了现实社会中,这一次我没有半点的犹豫,接起了电话。
“请问在一分钟以前,是否有人给你打过电话?”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冷淡,仿佛是在质问,这种无厘头的感觉这让我很不适,我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没想到五分钟后,我的办公室突然被推开,我的顶头上司带着一个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走了进来。
“小易,这是十三局的同志,你们聊着。”顶头上司并没有呆多久,将她送过来之后,撇了我一眼就离开了办公室。
我打量了她一眼,穿着一身黑色的皮风衣,长的很漂亮,比电视上那些一线女星还要漂亮,脸上冰冰的,没有半点表情,虽然戴着墨镜,但我总觉着她在盯着我。
她没有开口,我有些尴尬,搬过一张椅子“你坐...”
“我叫冷怡,隶属于华夏十三局。”她坐在椅子上摘下眼镜丢在了我的办公桌上,一边随手翻阅着我的笔记小说,一边开口说道。
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聊天的人,如果可能的话,我更希望将时间用来玩游戏,或者打球,所以当她说了这句话后,以至于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冷怡似乎并不在意我是否在认真听她讲话,在办公室中东看看,西看看,过了很久才回到我的面前。
“简单介绍一下第八区吧,第八区隶属于华夏十三局之一,主要负责的是超科学现象,也就是一些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像第八区一样的区域一共有十三个,每个区域所负责的领域都不同。
“比如,超能力?”我对着半空比划了一下,冷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十二区有专门研究神经系疾病的医生,我会帮你联系一下的。”
“那么冷小姐,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我跳过这个话题,直接朝冷怡问道。
冷怡没有说话,直接丢给我一张单子,我拿过单子,这是一张很普通的通信单子,但我注意到,在通话号码那一栏,竟然是空的。
“这是你办公室座机的通话记录。”冷怡扭动着转椅,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我的眉头皱了起来,仔细的看着这张单子,这的确是广电总局打印出的单子。
“你刚才所通过的电话根本就不属于现在这个时空。”冷怡似乎也没了耐心,简单直了的说道。
“难道我刚才在跟一个可能是来自过去或者是未来的书迷通电话?”我被她的话气笑了,跟一个来自其他时空的人在电话里聊了半天,这话骗小孩子都很难。
“那你又怎么解释你接完电话之后全市区的电路全部瘫痪?甚至是手机,任何发光的东西都陷入了短暂的关闭状态?”
我没有说话,的确,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甚至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个巧合?
冷怡并没有呆很久,离开的时候她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一串数字和一个名字。
没想到的是,就在晚上我要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打开手机,竟然没有来电显示,我突然想起白天那个电话还有冷怡的推测。
“喂?”我摁下了免提,同时也开启了录音功能。
“地球...最后的机会...救救地球....噗嗤....滋...嘟嘟嘟...”凌厉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我差一点就把手机摔在了地上,大约四五秒左右,手机那边开始出现刺耳的杂音,又过了两秒,通话自动挂了。
这一系列声音只维持了不到十秒钟,我的心险些跳出来,惊魂未定的将手机的电池抠出来,丢在了一旁的床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将电池安了上去,打开手机,找到了播放录音功能。
看着那个时间为23:17的录音文件,我陷入了无比的纠结,一方面是因为手机那边的声音,而更多的则是因为恐惧。
恐惧本身并不足以让人产生恐惧,但往往人们恐惧的都是未知的,就好像待宰的羔羊,它永远也不会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