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乱人心】
乱人心,楼阁玉台一琴,拨了弦丝绕梁音。
且说云画沙因好心救人而被推倒在地白色的笔带着她的灵魂从华夏大陆消失后就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
云画沙从床上起身打量这个地方:屏风上画着盛开的荷花,梨花木椅摆在不远处,木制的桌子上摆着一壶茶,梳妆台上没什么东西,就一个木匣子,云画沙走过去,伸手打开木匣子,里面是簪子和耳环。抬头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便是再淡定的云画沙都忍不住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我他妈还真穿越了。
“吱呀——”有人推门进来。
是一个小姑娘,看样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穿着绿色的衣裳,梳着流云髻,手上端着个铜盆,铜盆上搭着一条毛巾,看见云画沙站在梳妆台前,又看了看床上,手上的铜盆突然掉在地上,姑娘冲过来抱着云画沙:“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锦儿好开心啊!小姐!”云画沙就这么被这个叫锦儿的婢女抱着,不知道应不应该推开她。
锦儿抱了半晌觉得不妥,又松开云画沙:“嘿嘿,小姐对不起,锦儿失礼了。”
“锦儿?”云画沙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面前的人,“我是谁?你是谁?这里是哪里?”那语气,委屈的锦儿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抢了小姐的糖。
锦儿听了云画沙的话又冲了出去。
云画沙收回可怜的眼神,看着锦儿冲出去的方向:这丫头做事风风火火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哎哟,画画啊!你终于醒了,急死娘了!”又从门口走进来一个貌美的女人,头上带着红色的簪子,穿着红色的衣服上面绣着一对鸳鸯,见到云画沙就冲过来,拉着她上上下下的看,又把自己翻过来好像想证明云画沙是不是受了伤,有没有好痊愈。云画沙有点郁闷:这里的人都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吗?
“画儿,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一道浑厚有磁性的声音带着着急的情绪从门口传过来。只见一个男人一身青色的朝服,头顶的乌纱帽还没来得及摘下来。这应该是这句身体的父亲吧。
“不记得。”云画沙回答。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怎么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呢!果然都是他的错,我云家不会让他们好过的!”貌美的夫人恶狠狠的回想着以前的事。
而父亲叹了口气,看着云画沙慢慢的说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画儿,爹跟你说,你叫云画沙,是云家的嫡女,你有个哥哥叫云念修,是嫡子,你还有个妹妹叫云霓裳,是你二姨生的,你还有个弟弟叫云岩是三姨生的。这里叫长白大陆,当朝统治者是夙愿离,有个弟弟叫夙风吟。”
云画沙点点头,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这个破地方历史上还没记载,老娘学的历史一点用都没有!
“画儿,不管怎么说你醒来了就好,娘去叫人给你弄点好吃的。云越,走,我们给宝贝女儿好好补补,你看着身子瘦的。”娘拉着爹走了。
等他们俩一走,锦儿突然吞吞吐吐的开口:“小姐,你平时没事的时候不要去竹林那边。”
“哦?”云画沙来了兴趣,难道真的像小说里写的嫡庶之争?这句身体难道就是被庶子弄死的?
果不其然,锦儿开口:“二小姐看不惯小姐你,每次都弄些损招阴招害你,你这一次就是……”锦儿突然闭嘴。
“锦儿,说,我这次是怎么伤的?”云画沙看着锦儿似笑非笑。
天呐!这是小姐吗?小姐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强势过,肯定是从鬼门关走一遭想明白了做人要狠一点,没错,就是这样的。
“二小姐把你骗到竹林去,竹林深处有一片湖,然后二小姐装作和你很熟的样子拉着你在湖边玩,然后她就故意失足落水想扯你一起下去,谁知这计不成,她真的掉下水了。上来以后她就去二夫人那里告你,说你推她的。二夫人本来就不喜小姐,然后就把你抓去灵堂让你跪了好久。小姐你本来就怕黑而且怕自己一个人,在那种阴凉潮湿的地方呆这么久加上身子本来就不好,然后就晕了,还是大夫人给你送吃的时候发现你晕了叫人把你送回来的。”
“我娘这么疼我,她不阻止?”云画沙邹了邹眉头。
“小姐你还真是忘的一干二净。大夫人虽然是正室,但大夫人不喜参与阴谋,不喜欢不择手段,不喜欢遮遮掩掩,然后二夫人圆滑,外面的人都说二夫人会持家,于是这个家其实是二夫人当家,而对于二夫人的处罚,老爷是默许的,所以,大夫人拦不住。”锦儿有点忧伤,大夫人多好的人啊,为什么就是不当家呢。
云画沙明白了,娘不够圆滑被人钻了空子。二夫人对吧?云霓裳是吧?很好,我记住了。
又是夜,在这个还没有被空气污染的环境里天上星光闪烁,月亮照亮了半边天,云画沙推开门走到院子里,今夜星光璀璨,云画沙好心情的吩咐锦儿把她的琴拿出来,在现代的时候云画沙就很喜欢古琴,她觉得古琴的韵律是古筝比不上的,就学了,在当时这门乐器是很冷门的,但在这里就截然不同了。
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
北星遥远与之呼应,
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
我又弹到如此用心,
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
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
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
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
送回多少离人唏嘘,
咽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
这年月能悄悄的过去,
灯辉摇曳满都城听着雨,
夜风散开几圈涟漪,
你在门外听我练这支曲,
我为你备一件蓑衣,
琴声传到寻常百姓的家里,
有人欢笑有人在哭泣,
情至深处我也落下了泪一滴,
随弦断复了思乡的心绪,
你挽指做蝴蝶从窗框上飞起,
飞过我指尖和眉宇,
呼吸声只因你渐渐宁静,
吹了灯让我拥抱着你,
冬至君王释放我孤身归故地,
我背着琴步步回望宫闱里,
你哼起我们熟知的那半阙曲,
它夹杂着你低沉的抽泣,
路途长长长长至故里,
是人走不完的诗句,
把悲欢谱作曲为你弹起,
才感伤何为身不由己,
月光常常常常照故里,
我是放回池中的鱼,
想着你喂给我那勺热粥,
这回忆就完结在那里,
这年月依然悄悄过去。
一曲《琴师》弹到了云画沙的心房,而不远处坐在逍遥府屋顶上赏月的顾宸还有坐在楼阁台上品酒的夙风吟听到这琴音和歌声都愣了,他们似乎感觉到弹奏之人内心的孤寂。是谁?听声音是个女子,是哪家的姑娘对音律如此熟悉?
一曲《琴师》像一颗石子扔进了平稳无浪的心湖里,惊起层层涟漪,乱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