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急忙过去,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说:不好,怎么发烧了。”说完急忙给他的家长打起电话,又领着这孩子去找校长,在路上,这孩子走不动,玉兰又抱他走了一段路。校长见了只说:“这可不行,许多老师都反应这情况了。这都愈演愈烈,咱们这不是托儿所,这些家长就知道出去挣钱,不管孩子,却又舍不得送孩子去幼儿园。咱们下午开会,坚决杜绝这种情况,这情况严重,他们那么小的孩子容易出问题,咱们这不是幼儿园,老师还要忙着上课呢。”
校长说话间,一个瘦小的老太太可怜巴巴的在门口张望,玉兰认出那是孩子奶奶,忙把孩子牵过去说:“您好,您啦,以后再也不要让孩子跟姐姐来学校了,校长都发火了。”
校长又想再说几句,玉兰催促老人快带孩子去卫生所看看,老人便走了。
志强忙完手头的事就迫不及待地跟父母商量要去玉兰家提亲。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志强提了出来,志强妈那是一百个不同意。志强妈边收拾碗筷边说:“你想学张憨蛋当王八?”
志强爸吃过饭,刚抽了第一口烟,听了这话又差点跳起来,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收拾这娘们了,自从志强和自己谈话后,他凡事都压抑着,可现在,他认为这娘们说出来的不是人话。这玉兰自己看着她长大的,十里八乡的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好姑娘。再说这姑娘在自己家跑来跑去的,自己都没拿她当外人了,儿媳妇的名分自己是早就给她了,自己还有点把她当成老闺女了,所以怎么能忍受别人来侮辱她。志强听了这话也很生气,但他还是按住了父亲,志强说:“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一个人偷了东西,他一家子都是小偷?”志强妈说:“只要家里有小偷,那一家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玉兰急忙过去,摸了摸那孩子的头,说:不好,怎么发烧了。”说完急忙给他的家长打起电话,又领着这孩子去找校长,在路上,这孩子走不动,玉兰又抱他走了一段路。校长见了只说:“这可不行,许多老师都反应这情况了。这都愈演愈烈,咱们这不是托儿所,这些家长就知道出去挣钱,不管孩子,却又舍不得送孩子去幼儿园。咱们下午开会,坚决杜绝这种情况,这情况严重,他们那么小的孩子容易出问题,咱们这不是幼儿园,老师还要忙着上课呢。”
志强忙完手头的事就迫不及待地跟父母商量要去玉兰家提亲。这天晚上,志强妈那是一百个不同意。志强妈说:“你想学张憨蛋当王八?”
志强爸听了又差点跳起来,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收拾这娘们了,自从志强和自己谈话后,他凡事都压抑着,可现在,他认为这娘们说出来的不是人话。这玉兰自己看着她长大的,十里八乡的再也找不出这么一个好姑娘。再说这姑娘在自己家跑来跑去的,自己都没拿她当外人了,儿媳妇的名分自己是早就给她了,自己还有点把她当成老闺女了,所以怎么能忍受别人来侮辱她。志强听了这话也很生气,但他还是按住了父亲,志强说:“妈,你这样说就不对了,难道一个人犯罪,他一家子都是罪犯?”志强妈说:“只要家里有罪犯,那一家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志强:“妈,金兰那是没文化,玉兰有文化,有素质。”
志强妈:“有文化的坏起来比没文化的还可怕。”
志强爸说:“志强,你甭跟她废话,她这张嘴不知道坏了多少好事,看你姐当初处的对象挺好,她硬说人那男的家没盖楼房,嫌人穷。最后是给找了个有楼房的,给买了三金四银,大操大办地结了婚,可结果现在才知道,那楼房全是借债盖起来的,娶媳妇的钱都是借的,有的钱还是借的高利贷。你那个姐夫也没个正经事做,在外面打工都是挣的最低工资,结婚三年了,你姐没日没夜的里里外外操劳。男人常年在外,她一个人在镇上厂里上班,还有饲养六畜,种田种菜,伺侯老小。就这样还有一屁股债呢,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志强妈被老头一下子给揭穿了底,顿时哑口无言,脸色黑沉黑沉的说:“要去,你们去,我是不去的,我要刷碗、喂猪。”
志强爸气得将烟斗敲得震天响:“志强,你看,怪我揍她吗?她就是这么个混账,儿子提亲,双亲到场这是礼貌,本应该找个媒人的,志强说同玉兰商量了,一切从简,你看人那孩子多懂事。”当地有拉媒风俗,有说头:天下无媒不成婚。别管你是青梅竹马,还是自由恋爱,提亲都要请出个媒人来。
志强妈:“哼,从简?看她老子、娘那儿能点头吗?”志强妈唠叨着自顾自地走了。志强父子不再理她就出门去。
志强妈虽然一向说话没什么谱,但这次还真让她说中了。玉兰妈一见这两人进屋就猜出他们的来意。,她并不热情。玉兰爸招呼他们坐下时,玉兰已为他们沏好了茶
端上来,然后自己回房间了。
一会儿玉兰听见母亲责怪:“你们父子也真小看人,娶媳妇就当做来抓小猪崽了。提亲连个媒人也没有。”
志强连忙赔不是,急忙转弯:“大娘,今天我们不是提亲来的,只是我和玉兰商量我俩的亲事一切从简,但不知道,您二老什么意见,先来听听。”
玉兰爸说玉兰妈:“你着什么急呢,你看志强做事怎么会乱了分寸呢?提亲时,人家还少了你三媒六聘吗?”
玉兰出来又给志强他们添了水,玉兰想说点什么,志强给她使了个眼色,志强生怕玉兰再多说一句,若把她老娘惹火了,那就麻烦了。这一家和别人家不同,这家是玉兰母亲当家。这村子女人从前是饱受家暴之苦,唯独这老娘从没有挨过男人一下子。她生来一副好模样,六十多岁的人看着与半老徐娘不相上下。她是全村在家庭中地位最高的女人,儿子媳妇也都看这老娘眼色行事。
玉兰妈说:“咱们操办起来,不说超过别人家吧,但绝不能次于人家,你看楼房你家现成的有,木兰或者摩托,还有三金都不能缺了,订婚彩礼八万八或九万九你们看着给,总之,都是吉利数,八万八,发发发,九万九,天长地久。玉兰志强也都不是一般的孩子,怎么着还应该规格上高点去。”
春玲自从搬到别处,躲开金兰的确是清静不少,可愈发寂寞。那兴旺见自己常年不在家,为了让春玲远离是非,就把家安到这一处前后左右都不见人家的小山坡上。看这房子赶不上陶渊明的世外桃源,也是清幽至极了,前后左右都是树林,离她最近的邻居是左边七八排树外,大概距离她家有20米处的程多发家。这个程多发比春玲年龄小两岁,眼看快四十岁了还在打光棍,,家里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父亲,他母亲在他幼年时就病逝。父亲给儿子取名程多发,一定是寄予了不少希望的,可这个程多发呀的确叫父亲失望,就说别指望他
发家致富了,父亲花了一辈子的积蓄给他娶了个媳妇,可他不知道疼惜,硬给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活活逼死了。那时他年轻气盛,也是得到他老子的真,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的老子打他母亲就是一家人生活的主题曲,估计他母亲短命与常年家暴也有关。私下里就有人议论,说他母亲来例假了,他父亲那天打女人时,打到气愤,一下子把他母亲扔进门口的池塘,(当时他家在这盖房子时就是图这里有个池塘,以前没有水井,为了吃水洗衣服什么的方便。没想到这成了他父子俩虐待女人的酷刑场,他爸经常打到气急时就给他妈扔进去,程多发后来也效仿)从此,他母亲就得了病,久治不愈,暴病身亡了。
这程多发呢年轻时打媳妇也是出名的,虽说这乡下人似乎都靠打媳妇来解闷,但没有他父子那样打的。程多发的女人一共三年,头被打破几次,胳膊腿被打断几回,眼眶常年是青紫色的,门口池塘的水也没少喝。最后一次挨完打,他女人干脆趁没人钻下水,彻底在这刑场结束了她那饱受耻辱和疼痛的生命。从此这父子一起打光棍了,尽管父亲后来求了不少媒人要给儿子再说一个媳妇,儿子也承诺不再动女人一个手指,媒人费尽心力,但没一次成功的。你想,谁那么傻呢,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呢?
春玲现在倒不用去荷叶塘洗衣服了,因为去荷叶塘还要下山坡绕远,现在洗衣服就去程多发家门前的那个埋藏着两个女人无尽怨恨的池塘。
程多发听说春玲有一个表妹是个傻子,快三十了也没人要,他就有些惦记着。你想都这岁数,家里房子也破,又没有一个正经的营生本领。村里现在几乎都是独立楼房小院的,外观布局设计近似于别墅,而他家还是住着二十多年前的泥瓦房。这没有女人的家不叫家,没有女人督促的男人都有惰性,没有女人没有孩子他就总觉得没有奔头,,程多发他一不出去打工,二不去任何厂子干活,只和老爹守着自己的几亩地,也就顾得上爷儿俩糊口的。他也知道自己这条件,只要别人不嫌弃他,他也不管女方是傻、是丑还是……只要是个女人他就知足了。自从他不知从哪里得到那么条消息就跟春玲套起近乎。为了让春玲洗衣服方便,他特地给安了块又长又宽又光滑的捶衣石。春玲来时,他刚安好,急忙把自己满桶衣服放到一边,让着春玲先去洗了。春玲也不客气,心里想,这人也挺和善的怎么就把自己老婆给逼死了。这时旁边一块捶衣石上也有一个老婆婆在洗衣服,老人扯谎开起玩笑了:“你对春玲这么献殷勤,白瞎了,她表妹都嫁人了。”
程多发急忙问:“春玲,真的吗?”
春玲笑而不语。
程多发一下子蔫了:“哎,又没戏了。”
春玲见他一贯对自己献殷勤也就不想骗他,说道:“那老婆子骗你呢,我表妹哪有人要啊,你要真有心,明天我陪你去看看,看好了婚都不用订,选个日子就可以娶回来。”
程多发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了,说:“还是春玲实在,你这老太婆就糊弄我。
春玲想舅舅舅妈最头疼的就是这表妹,生了这样一个“宝货”,他们也没法,弄死犯法也不舍得,可养着真是个负担。他们哪里知道有人惦记,要知道的话贴点钱他们也乐意。春玲说:“就怕我费了半天劲,你最后看不上,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
程多发说:“不会的,只要她不挑我,我就不挑她。”程多发看着春玲有模有样,就想着他表妹再差,模样差不到哪儿去。
那老婆子说:“春玲,你表妹是铁骨头么?”
春玲笑了,她懂得这老婆子意思。
那老婆子又说:“不是铁骨头,可不经打的。”
程多发一下子脸红脖子粗:“你老人家一把年纪,怎么能拆人后台,我那是年轻不懂事,现在要是再讨个老婆,我恨不得把她捧到头上,哪里会舍得打一下呢?”
春玲和老婆子一下子笑起来,老婆子的笑毕竟掺杂一些尴尬,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是有些不妥,想着那父子两除了打老婆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乡亲们的事,便想着补救说道:“春玲,他要是真改了,你还真要把表妹说给他,你可别骗他,你看他那副架势,要吃人的。”
程多发说道:“看你老婆子总是把我说得跟恶鬼一样,哪能吃人呢,但春玲,还是求你别骗我,帮我成了这门亲。”
春玲答应了:“好吧,明天你跟我过去看看吧。”
第二天,天一亮,程多发就起床收拾自己,他爸还在睡觉呢,被他惊醒了,程多发本不想告诉他,他打算这事成了后再和父亲说的。此时,从里屋传出一声咳嗽,接着那老汉就问了:“起这么早干嘛去,是去相亲吗?听说你昨天跟春玲约好了?”
程多发想,这消息真灵通,自己还想着瞒着呢,他“嗯”了一声。
父亲又说:“她那表妹傻得厉害,吃饭都要你照看着,长得也不好。”
程多发说:“哎,爹呀,咱这条件也别挑了,别人不挑咱就好说。”
说完走了,推出自行车去村小超市买了一些糕点和水果,又返回,去春玲家了。春玲刚起床,给小亮端上饭,就见多发来了,这时猪圈里两头猪跑出来,春玲急忙去赶,多发放下东西就去帮忙,小亮也不管是猪跑出来还是牛跑出来,他吃完饭,就跟春玲打了声招呼走了,春玲也没空理会。
两人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把猪赶进去了,多发这会倒是勤快,春玲收拾碗筷时,他急忙帮着给她归拢桌椅,扫了扫地。春玲笑说:“还帮着干活来了。”
多发说:“没事,这点活不要紧,以后你家活要干不动的,忙不过来,你都吱声,我在家也闲着没事。”
春玲想,这倒是个好主意,自己一个女人带个娃的还真是总有干不动的活,这时忙说:“好的,好的。”
春玲看他拿来许多东西又跟他客套了一番:“你看,这事还不知道成不成呢,你就拿来这么多东西。”
多发说:“成不成,就当叔叔的给孩子买点吃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亲事还没去说,这多发发现在就打心眼里高兴起来,也许几十年来从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女人,现在猛然有一个这样模样周正的女人在自己眼前,肉吃不着,看着也欣慰。
两人收拾停当,就各自骑着自行车赶往春玲舅舅家。两人在院外从车上下来,院门是开的,他们推着车子就往里走。这时只见院里墙根下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邋里邋遢的趴在墙根土里刨着什么,见院里来人了,噌的一下就起来了,起来时她的模样方看得更清楚,她那奇丑无比、扭曲的五官令人恐怖,只见巴掌大的脸,眼睛成一条缝,一条扁平得几乎看不见的鼻子下,两行黄呼呼的大鼻涕都要掉到嘴里了,她并不去擤,只冲着二位咧开她那满嘴参差不齐大黄牙嘿嘿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