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铭……”。寒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即使并未见过,寒墨仍觉到一种亲切的感觉。
睁开闭上的双眼,看着老人,寒墨的眼中带着种种复杂的神色。
老人站在寒墨面前,目光看向已经黑下来的夜空,声音沉重而缓慢的飘来:“小墨,我知道你的心中有许多问题,我只能将我知道告诉你,你的父亲也是一位……修士,他的存在曾让这片大地颤抖,曾让这诸天恐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了,但是你要相信,他们是不会抛弃你的。”
“父亲……寒铭……”寒墨深呼了一口气,眼神中露出执着,我一定会找到你,我要站在你的面前,亲自的问你……
“爷爷,他……他去了哪?寒墨开口,声音沙哑道。
老人转过头,看着寒墨眼中的执着,叹了一声:“我不知道你父亲去了哪,假如有一天你变得和你父亲一样强大,或许就会……找到他。”
“他有多强……”寒墨低下头,收起了眼中的悲伤。
老人看着天空,眼中带着追忆,神色带着崇拜:“成为这片大陆的最强者,或许才能追上他的脚步吧……”
“呼”。寒墨深吸一口气,听到老人的话,浑身震动,心中涌起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消失,难道有更强大的敌人……”
寒墨心中为这个想法震动着,握紧了拳头,目光中露出坚定,不管你如何,我一定会找到你……寒铭……
“喵”。正在这时,一声猫叫从小屋的一旁传来,寒墨目光一凝,转身看了过去,一道娇小白色的身影似乎慌乱了起来,急忙的从小屋一旁溜走,跑向屋后。
“小柔……”寒墨愣了一下,望了望老人。
“去和你妹妹告别吧,这种事情你来说最好。”老人似乎早已知道雨柔的存在,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讶,背着手缓缓的说道。
“嗯”。寒墨放下背上的新月,脱去身上已经浸透妖兽血液的黑色衣袍,换上麻布衣,向屋后走去。
看着寒墨的背影,老人的眼睛有些湿润,心中叹息了一声:“小墨,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全部,有些事情……还不是你现在可以成熟的……”
走到屋后,寒墨停下了脚步,看着溪边岸上那娇小的身影,寒墨心中莫名的一酸。
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雨柔抬起头,被泪水打湿的脸庞挤出一抹笑容,默默的看着寒墨。
寒墨身体一怔,这目光很熟悉,正是那日在黑暗空间中出现过的目光,这道目光让寒墨的心暗自痛楚。走到雨柔的身边,寒墨坐了来下,手臂搂住雨柔的肩膀。
依靠在寒墨的怀中,雨柔抹去了眼泪,听着那蓬勃的心跳,雨柔闭上了双眼,身体放松了下来,心中浮现出熟悉的安宁。
许久许久,雨柔闭着眼睛,声音从寒墨的怀中飘出:“寒墨哥哥,在你的怀中真好。”
低头看着怀中那熟悉的脸庞,寒墨正要开口,雨柔睁开了双眼,小手放在寒墨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
看着那深邃安静的眼睛,雨柔浅笑了一声,露出满足的笑容,然后慢慢的说着:“寒墨哥哥,你知道吗?柔儿从小就被你宠爱着,你在柔儿的心中就是亲哥哥,还记得你十岁时吗?那时你不能修行的时候,柔儿还小,看着你眼中的不甘与痛楚,柔儿的心中也很痛。”
寒墨的手臂有些颤抖,搂着雨柔,目光中带着怜爱,静静的听着雨柔的声音。
“寒墨哥哥,你知道吗?你在六年的时间中,每一次的受伤,柔儿就担心一次,虽然你没说,但是柔儿知道,在你的心中一直想成为修士,因为那样你就可以去寻找父母了,刚才柔儿偷听了爷爷的说话,寒墨哥哥,答应柔儿,以后……不要忘了柔儿好吗……”雨柔躺在寒墨的怀中,止住的眼珠又一次溢出了眼眶。
看着怀中流着泪水的少女,寒墨心中莫名的疼痛起来,伸出手抹去雨柔脸上的泪水,直视着雨柔的目光,寒墨慢慢地开口:“柔儿,哥哥是永远不会忘记柔儿……”
听到寒墨的声音,雨柔小脸笑了起来,小脑袋更往寒墨的怀里钻,闭上了眼睛躺了下来。
星光散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如过去的每一夜……
……
黎明,残夜正在悄悄地褪去,寒墨看这床上熟睡着的雨柔,用手摸了摸少女的脸庞,转身走了出去。
拿起新月长枪,带着包裹,寒墨一个人上路了。
淡淡的夜色中,老人站在窗边,看着远去的身影,久久不语……
寒墨一路行走,巨大的莽荒山脉无边无际,与之比较起来,人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听着耳边山脉中传来的熟悉吼声,握了握枪身,寒墨眼中露出执着。
经过一上午的路程,寒墨赶到了城主府。此时的城主府前站着一个个背着行李的少年,看到寒墨的到来,看了一眼便低头想自己的事情。
“寒墨,你来啦”。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兴奋的味道。
寒墨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苏岚正在挥着手向他走来,背后还跟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
看到苏岚,寒墨笑了一下,看向苏岚身后的中年男子,寒墨目光一凝,此人给他的感觉似乎不比暴烈狂熊差。
见到面前的少年居然能直视自己,苏雄心中不由轻咦一声,暗叹不愧是在测试组下坚持了十息,定力超人。目光扫过寒墨背后的新月,苏雄目光一闪,流露出一股笑意。
“这位便是寒墨小友吧,果然是不同寻常。”苏雄看着寒墨笑道。
听到苏雄的声音,寒墨眉头皱了一下,脑中想过一圈,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松开眉头,目光平静的开口:“我是寒墨,不知前辈是何人?”
他是我爹,还未等苏雄说话,一旁的苏岚就开口说道,让准备开口的苏雄无奈了一下。
听到苏岚的回答,寒墨目光不由得凝了一下,看着苏雄这位苏家的家主。
“寒墨小友不必紧张,到是我还要感谢小友出手救了小女一命”。苏雄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看着苏雄,寒墨总感觉苏雄那双笑意的眼睛中不仅暗含着欣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警示…,看着苏雄笑意的目光,寒墨眼中仍是一片平静,低声说道:“顺手而已,不必在意。”
“好啊,寒墨小友的气度非凡啊,老夫带着小女先走一步,小友以后可以来苏府做客。”苏雄眯着眼睛,脸上带着笑容,拉着不情愿的苏岚,想城主府大门走了过去。
“这少年看似不像是别有居心,不过还是戒备一下为好,不管有没有别的想的,他注定只能是个杂役弟子,和苏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苏雄拉着苏岚边走边心中暗道。
寒墨目光一闪,以他的心性自然能从苏雄的话语中听出什么,看着远去的两人,寒墨摇了摇头,苏岚在寒墨的心中只不过是一面之缘的女子罢了,此时听到苏雄暗中的警告,寒墨自然不会在意。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天边的骄阳渐渐热了起来,城主府前的一众少年望着府门,眼中带着期待。
突然,城主府的大门打开了,李长老和其余七个苍云宗外门弟子走在众人的面前,旁边跟的是紫发许霆,许霆站在李长老的身边,神色峻冷,不带任何情绪。
看着面前的众人,李长老手臂一挥,一座十丈长的飞舟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嘶”。看着这巨大的飞舟,众人发出了惊叹,即使是蓝鸣许霆,也都是目光闪烁,显然面前的这个法宝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寒墨摸着飞舟上的护栏,心中惊讶,这座从未见过的飞舟不知是由什么材料打造,整个舟身浑然一体,密密麻麻的符文流转着光泽,游走在舟身上。
见到所有人都登上了飞舟,李长老飞到舟上,取出一枚玉佩,手中捏着法决,双指夹着玉佩,手中灵力涌动,大喝一声:“起”。
飞舟颤动了起来,缓缓的离开了地面,舟身上的符文成片成片的闪烁起来,一个透明的青色能量罩包裹着飞舟,随着李长老的法决涌动,飞舟升起空中,快速的向天空飞去。
飞舟掠过一朵朵白云,天空中的烈日看起来似乎都比以往大了起来。空气被划开发出呼啸的声音,仍有风透过飞舟的防护罩吹在众人的脸上。
看着脚下大地上渺小的城池,一些少年脸色发白的坐在飞舟上,紧闭着眼睛。
站在护栏旁,感受着脸庞吹过的风,寒墨的心中一片安宁,莽荒山脉的已经愈渐消失在视野中。
不知过了多久,寒墨看着前方,忽然全身震动,眼睛一凝,目光带着震撼,深吸了一口气。
五座万丈高的山峰矗立在前方的大地上,山峰的顶部已经刺穿白云,耸立在天空之间。一把万丈长的石剑插在五座山峰之间,只能看见剑身,巨剑的上方已经被浓浓的白雾遮挡起来。
飞舟上想起了一片惊呼的声音,看着那万丈石剑,众人全部愣住,下巴快要落地一般。
寒墨耳中轰鸣,看着那五座山峰和山峰之间万丈石剑,心中闪过一种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