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的正是她苦等不至的高程。
刘湘也没想到门外的人是他，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一方面她希望他来以证明自己没有看错人，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来好让自己有理由收养这个孩子。
因为这样的心绪，她的心情又好又坏，于是没好气地对高程道：“你还来干什么？”
高程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可以抱走孩子吗”，却也没有解释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晚，甚至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能找到这儿来。
刘湘虽然不愿意，却也只能把他请了进来，把他带到了婴儿床旁边。
高程看着孩子，叹了一口气，上前把孩子抱了起来，贴了贴他的小脸蛋，然后他转向刘湘，说道：“麻烦你了。”
刘湘看着孩子，依依不舍地问：“这就走了吗？”
高程低头看了看孩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对刘湘说：“我……我可以把他放在你这儿一晚吗？”
刘湘虽然疑惑，却没有理由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高程松了一口气，把孩子放回婴儿床里，再次道：“辛苦你了。”
刘湘笑道：“哪里的话，我求之不得呢。”
没有话可说的两人陷入了沉默，还是高程先开了口：“那我先走了。”
刘湘再次点点头，说：“明天见。”
“明天见。”高程也道，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刘湘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幽深。
……
第二天一大早，刘湘就被门铃声吵醒了，她看了一眼旁边还在熟睡的婴儿，一边打着哈欠往外走，一边在心里抱怨，本来有气的她却在开门后愣住了，高程脸色苍白、眼角浮肿、衣服上还带有些许水汽。
她正想问，高程已经先道：“抱歉，这么早就吵醒你，我只是估摸着孩子该醒了就来了。”
刘湘自然明白他不想谈论那个话题，又因为他这番话合情合理也不好再发作，虽然心中不爽，却还是让他进了屋，并拿出了一双男士拖鞋给他换。
高程难掩惊讶：“你结婚了？”——他没有收到这个信息。
刘湘却只避重就轻地说了句“不是”就不肯再说，转身进了卧室。
于是高程也不再问，随意地坐在了沙发上。
刘湘抱了孩子出来，小孩子果然已经醒了，乌黑的大眼睛非常有神，长大后必是帅哥无疑。
刘湘把孩子交给高程，自己去冲奶粉，两人看着吃得很香的孩子又是一阵沉默。
刘湘这才想起她还不知道孩子叫什么名字，于是问高程，高程看着孩子淡淡地答：“刘清羽。”
“哦。”刘湘默了一会，又问，“那你呢？”
高程极其自然地答：“刘成，成功的成”，仿佛他没有用另一个名字过了十九年。
这次刘湘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有些忐忑地问：“那他的妈妈呢？”
高程脸上露出黯然：“生他时难产死了。”
刘湘不知该说什么，半响憋出一句“节哀顺变”。
高程作势擦了擦眼睛，转移话题：“有吃的吗”，语气中还带有一丝尴尬和难为情。
刘湘也觉得有些饿了，又因为气氛十分尴尬，她拿起挎包往门外走：“我去买菜”，那模样倒像她才是客人。
高程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眸光幽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