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河是一位极其老道的刀客,见对方施展完威力巨大的一招后,没有趁势杀过来,而是迟缓了一阵,猜测道:“刚才那一招你把自己伤着了吧。”话虽这么说,白邪河一举一动还是很谨慎。
鸣野知道对方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受伤,笑道:“你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周围的看客也分外紧张,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其间也有一些兵客。
“这不是王家武学院的白邪河吗?”一人指出了刀客名字,“他可是武学院的第四号人物。”
“那可了不得,传闻他与叶孤楼大战过,听闻叶孤楼是在那一战突破到了真我境。”
“这么说他成了叶孤楼的踏脚石。”
......
众位看客品头论足着,“吼!”突然,不知是谁刺激到了白邪河,他捂头朝天狂叫了一声,举刀像丢了魂一样杀到人群中,手起刀落,把一人拦腰砍成了两段,被杀死的人正是说白邪河是叶孤楼踏脚石的那位。
“你......你怎么随意杀人!”有人怒道,四位兵客把白邪河围在了中间。
“吼!”白邪河双目赤红,又吼叫了一声,就像头野兽一样。
“说你是叶孤楼的踏脚石又怎样,人家已经到了真我境,成全了他是你的荣幸,瞧你现在像条疯狗一样。”又走来一人,嘲讽说。
“人家叶孤楼才十八岁,你如何能与人家比?”
总共六人把白邪河围在了中间,六名不弱的平凡武人围攻下,即便白邪河修为高他们一筹,那也是有死无生。
白邪河越发疯狂,左手不停颤抖似乎很难控制,众人没有注意到手套下青蓝色如同鱼鳞的腐肉竟如活物般向白邪河整条手臂蔓延上去。
正在这时,“住手!”一股气劲震开了围住白邪河的六人,一个老者飞入人群中带走了白邪河。
老者飞临鸣野时,怨毒地朝他瞥了一眼,而后匆匆离去,老者正是白蒿。
鸣野见两人离去,长嘘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了起来,一股血沫子涌到嘴间溢了出来,他也不做停留,往人王馆赶去。
“大野你回来啦。”小野和因心走来,鸣野点了点头,而后回到了房间。
鸣野盘坐在床上,调息了良久,伤势始终没有改善,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矿渊受的伤远飞伤及他的五脏六腑那么简单,所烙下的暗疾一般的药物和方法根本无法医治。
今日一场战斗后鸣野的伤势更重了,还好白邪河莫名其妙心神失控,否则即便今日胜了白邪河,他也会命不久矣。
“小友,听说你今日与白邪河大战了一番,你的伤势怎么样?”段正走入房间关心道。
“无妨!段老我答应小野会替你保住人王馆就绝不会食言。”鸣野起身道。
“小友,你无须如此卖命帮我,这两天我也想通了些,王青月那日说得不错。盛衰交替如日月更换一样是世间常理,世上本没有长盛不衰的家族,就是王朝更替也是必然之事,何况我这小小人王馆。”段正说着,眼神中有一丝落寞无奈,“只不过这人王馆落寞在我的手上,愧对了祖上。”
“段老何必沮丧,人王馆不会毁在你手上,因为有我在!”鸣野坚定道。
“哈......哈!好!好!”段正看着面前的少年,欣慰道。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籍递给鸣野,“若我年少时有你一半的心志也不会辱没了祖上的武功,现在我留着也无用就赠送给你吧。”
“这......”鸣野有些犹豫,他帮助人王馆,并不是图谋什么。
“收下吧,前天你说你是人王馆的弟子,我是当真了,传授给你不算违背祖训。”段正坦然道。
鸣野见推脱不了,拱了拱手道:“谢过段老。”
段正见对方收下,算是了了一方心愿,拍了拍鸣野的肩,安心地掩门离开了。
“人王心法。”鸣野看着手中的武学心法,这是本土属性的强化内功心法,开篇介绍道“习得此心法,一旦催动可以增幅施展者的周身力量,正所谓力如大地厚而实,拔山举鼎为人王。”
增幅类的内功心法很少见,而内功更是要达到了五重天才能施展,可这人王心法一旦修炼后就可以使用,这就是它的强大之处。段人王凭借它名动川州城。
“人王心法,要分三次锻体,每一次要将身体埋于黑土,黄土,红土中修炼,三次蜕变后,体质可以强盛一大截。”
鸣野看了大感郁闷,这套心法还真是怪异,需要把自己埋在土里练,没有人在旁边看着,把自己闷死也说不定。与苗疆的五毒心法很相似,需要借助外物。苗疆的五毒心法要配合毒蛇、蜈蚣、蝎子、蜘蛛和蟾蜍方能练成,五毒掌一掌拍过来,不把你拍死也能把你毒死,极为阴毒。
今天与白邪河大战,自己已经落到了下风,而王青月更是公认得强于白邪河,思前想后,这人王心法是鸣野唯一的胜算所在了,必须在这几天修炼有所起色才行。
第二日,鸣野去院中拜见段正,对方毕竟修过人王心法。
“段老!”
“你来啦,这片园子就是黑土地,是我从黑石山特意运来的,你可以在这修行。”段正没等鸣野问话,直接告知了他。
“我会替你在旁边护法,每隔十分钟就把你挖出来。”段正笑道,他早就准备好了。
“那就麻烦段老了。”鸣野躬身拜谢道。
很快,两人挖了一个坑,鸣野跳了进去,盘坐了下来,任黑土将他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