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楼渐渐淡出两人的视线。
“哼!我又没碍着你,你为什么老欺负我。”小野很不满,问道。
鸣野笑了笑,扯下了唇须,用海水洗净了脸。
“咦!是你!”小野看着恍然大悟,“原来你是被我踩屁股的那个人。嘻嘻!”小野很欢喜,丝毫没有沦为俘虏的沮丧,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鸣野静静地看着这个女孩,不知说她单纯好,还是狠毒好,他记得刚才险些被那个叫雪姨的杀死,这女孩第一个拍手称快。
罢了,不与她啰嗦,这女孩身份不一般,还要用她确保兄弟的安全。他要去凉国八岭城,不想多树敌。鸣野用海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扯下衣袖包扎了一下,静静地躺在船上。
小野卧着身子玩着海水,时而从船头走到船尾,乐呵个不停。大海广阔蔚蓝,两人一船,着实悠哉。
“你很开心吗?”鸣野不解,没人做俘虏做得如此开心的。
“没人管我当然开心。我们这是去哪?”小野很天真地回答道。
“西凉。”
小野从未如此开心,哼着小曲,也躺了下来。
鸣野打了个哈切,睡了,水流往北,他们已经到了凉国海域,一直往北便能到凉地,不知为何,他丝毫不担心女孩会害他。
不知不觉夜深了。
“起来,快起来!”小野推着鸣野,很急切。
“什么事?”
“有歌声,好凄美的声音。”小野说着,她的情绪也变得低落了起来。
“恩?”鸣野听了一下,的确有歌声从西北方向传来,他望过去,那里有一块巨大的裸露礁石,大的可以称得上是山了。
“去看看,去看看。”小野摇着鸣野的肩膀,她很好奇,谁会在礁山上唱歌呢?
鸣野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山精妖怪,何人会在礁山上?他也想去瞧个明白。
两人向礁山划去,随着距离靠近,小野情绪越来越低落,呆呆地看着前方......
鸣野将绳系在刀柄上,用力把刀插在了礁石上,固定住了船。两人借着月光向山内走去。
礁石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碧螺一般,上面有着枯败的海草。
“恩?”鸣野发现小野一路沉默,走得很快,像是认得路一般,这很反常。
“别走了。”鸣野一把拉住她。
“恩?”他感觉到小野在挣脱他的手臂,不顾一切地往前走,眼眸空洞。
“魅惑术?”鸣野心惊。
所谓魅惑术可以通过声音,肢体语言等施展,控制对方心神,对于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很容易得手!要想解除,必须干扰施术者,而一旦中术过深,就必须杀死施术者才能解术。
鸣野断定这歌声有问题,他心思:“只能假装中术,跟女孩找到施术者了。”
少刻,鸣野来到了一个礁石洞门口,一股尸臭味扑鼻而来,洞门口竟堆着一堆人头骨,少说也有十余个头骨。
鸣野继续跟着小野走进了洞中,洞中内部流光溢彩,墙上镶嵌得竟全是珍珠,小野在这停下了脚步。
“嘶~居然是两个娃子。”洞府内侧传来一个妖媚女子的声音,随后一道身影出现在鸣野眼前。
鸣野见到后大惊,来者绿发,裸露着女子的上身,肤色绿中泛黄,下体是蛇尾,覆盖着粘稠的鳞片,讲话吐着蛇信。
“南海鲛人?世间真有妖怪?”鸣野心想,这颠覆了他的认知。
蛇女走到小野面前,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脖颈,道:“真香。”
又走到鸣野面前,伸出利爪探向鸣野胸口,道:“新鲜的心脏啊。”
“唰!”一把匕首刺进了蛇女胸膛,绿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啊!”蛇女大叫,拔出匕首,静距离中刀竟然没死!
鸣野拉起小野,快速后退。
“你居然没被迷惑!”蛇女又惊又怒道,“只可惜我心脏不在胸口左侧!”
鸣野静静地看着,寒声道:“那我就割下你的头。”
“刷!刷!”一连两把匕首,射向蛇女咽喉。
“斯斯”蛇女瞬间伏到了地上,避了过去,她全身都是软骨,因而闪避速度极快!
“斯斯”蛇女没有站起来,伏在地上快速向两人游去,躯体不停蠕动,又非常细长,如今鸣野真我境初期的刺杀术竟然没有把握命中!
鸣野不得已拉着小野,将飞身术施展到极致快速奔逃出去!
两人逃到外面,欲上船,小野硬是要往回走。
“哈哈!你不杀我,她是走不了的。”蛇女的声音靠近。
“那你找死!”鸣野双手各持一把匕首,没有选择用刺杀术,将匕首当剑杀了上去,他第一次用鸣野剑法对敌!
虽然鸣野剑法只达到平凡的武人初期,但此时它比刺杀术更适用,因为他要护住小野,缠住蛇女,另外鸣野也想借机磨练。
蛇女的獠牙,利爪,蛇尾都是她的武器,鸣野凭借飞身术的鬼魅闪躲,不时运用匕首格挡,攻击!两者一来一回,大战了起来。
良久过后,鸣野大汗淋漓,蛇女蠕动有序。心想:“这妖蛇仗着全身都是软骨,身法走位千奇百怪,毫无章法,加上她身体细长大大缩小了我的攻击范围,我若固步于人类的动作习惯,每一招每一式固守不变,如此下去必然会败。”鸣野继续抵挡思索。
心想:为何鸣野剑法要将“扫,刺,斩,挡”分开,归为“荡剑式,破剑式,浪剑式,归剑式”四式剑法?结合蛇女的百变身法,他慢慢摸索到了原理。
零散的招式更容易组合成新的招式!只要重意不重形,随机应变,“扫,刺,斩,挡”完全能组合成无数种招式!若一开始就将这四式归为一种剑法,那就只有一种剑法了,这会局限人的思维!
武人战斗时,动作身形很局限,单论轻功,为什么不倒着飞,侧着飞,翻着飞呢?施展剑术,拳掌时也是如此,何必拘泥招式本身?!
鸣野大悟!正是蛇女的对战方法给了他启发。
蛇女匍匐冲向鸣野,直攻下盘,临近时,蛇女扭了一下蛇尾,瞬间绕到鸣野后方,攻其背部。
千钧一发之际,鸣野跃到空中,一个翻身,身体转了一百八十度,自天而下,直刺蛇女,使用的正是破剑式。蛇女刚要迎击,鸣野瞬间改换归剑式,只挡不攻。人却借助匕首与蛇女利爪碰撞的推力,弹到空中,横在空中又转了一百八十度,浪剑式直接把剑射了出去,斩她尾部。
蛇女痛叫,青色血液流出。
鸣野快要落地时,掌一拍地,借力一个后翻,继而如雄鹰滑翔,横击蛇女。
一连十余招,招招连贯,如江河水滔滔不绝,动作似鸟似鱼,毫无常则,剑法千变万化,没有一招重复,蛇女方寸大乱,完全不知如何应敌,身上大小刀伤十余处。
“啊!”蛇女捂头大叫一声,撇下鸣野,冲向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