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坊,生死台,鸣野三人坐在看台上。
“师傅,今日我要下场?”令狐风问道。
鸣野点了点头,他已经把令狐风当做了兄弟,现在开始他会耐心地教这个徒弟。
“刺杀术与别的武功不一样,大多数武学讲究以内力为基,踏踏实实,千锤百炼,方能精进,但是刺杀术不要习内力。内力固四肢亦固四肢,刺杀术讲究变和准二字!”鸣野细心地讲解。
令狐风听后有些不解,问道:“师傅,何谓变,何谓准?”
“变是应变,生死决斗,也要冷静思考,要懂得分析,有时不变应万变,有时多变破不变!准,就是绝杀,敌人的破绽一闪而过,一息时间内,杀人!”鸣野讲到。
“三弟所言,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一阵雄厚的声音从三人后面传来,正是胡巴。
胡巴一把推开一位路人,坐到令狐风旁边,不满道:“来长乐坊玩,都不叫大哥?”
两人听后,赔笑道歉。
“不知三弟达到了何种意境?想来肯定不弱于我。”胡巴问道,他对自己的武学天赋很自信。
“真我境后期。”鸣野平淡地说道。
“后期.....”胡巴哑然,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喃喃道:“看赛场,看赛场。”
令狐风,孙康暗笑。
“大哥不必介怀,公平一战,我必定不是大哥的对手。”鸣野如实说道。
胡巴听后大喜,说道:“那是自然。”而后有点好奇,问道:“如果不是公平战斗,我有几成胜率?”
鸣野平淡答道:“不足一成。”
“看赛场,看赛场。”胡巴撇开话题,心中嘀咕:太不给大哥面子了。
刺杀术是杀人的武功,当年,无殇杀了八十个同门师兄弟以名心志,搏命十年,才练得如此境界,试问如果鸣野要杀一个人,天下有几人能不死?只是如今他为了报恩,要学成鸣野剑法!
会场中间,站来了一个持剑男子,自称宁国浪剑门门徒。
“你的对手来了。”鸣野看着那个剑客,昨日他见到那人在这对决,剑法稀疏平常,只求绚丽,破绽良多。
“好!”令狐风站起,他激动多于紧张,这是他人生第一战。
“宰了那小子,别给大哥丢脸。”胡巴站起来锤了两下令狐风的背,替他打气。
令狐风走到会场中间,朗声道:“我与你对决。”
“那不是小王爷吗?”
“小王爷怎么会上生死台?”
......
一时间,会场炸开了锅。
蜃楼三层,天字乙阁,盘前收到消息,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皇子看了一眼盘前,问道:“何事好笑?”
“殿下,那令狐风居然上了生死台,与人决斗去了。”盘前强忍笑意说道。
“他真的在学宁国武人?真是给皇室丢脸。”三皇子令狐纣不悦道。“殿下,听闻令狐禛常在圣上面前说你不是,今日他儿子上生死台,我们要不要.....”话未说完,盘前眼中杀意很浓!
“可他是皇室.....”令狐纣优柔寡断,拿不定主意。
“殿下!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盘前寒声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温柔声:“殿下,奴家来了。”
令狐纣面露春色,推开盘前,说道:“你自己看着办,退下吧。”说罢赶忙去开门。
盘前邪佞地笑着,长揖离去。
长乐坊,生死台。
“小王爷,生死台上,各安天命,可不管你是小王爷,你可知晓。”剑客说道,碍于小王爷的身份,他久久没有出手。
“别啰嗦了,这我知道,拔剑吧。”令狐风有点不耐烦,这件事这名剑客反复提及了。
“到底打不打啊!”
“剑士你怕啥,上啊。”
......
会场一片叫骂,起哄。
这些话,剑客自然知晓,只不过他只是浪剑门的一名小徒,侥幸跟随派中长老上了蜃楼,不说杀即使是他伤了小王爷,去了凉国,令狐王府想杀他谁拦得住?
“你过来一下!”
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从剑客身后的看台传来,剑客回望,只见一个中年管家模样的人唤他。
剑客不解,走过去,两人私语了一会,剑客再回头看向令狐风时,面露凶相,如虎豹盯上了猎物,向生死台的管事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令狐风冷厉地盯着那个中年人,中年人以衣袖遮脸而去。
“小王爷,今日你就留下命吧。”剑客嘲弄地笑道,一改先前面对小王爷的谦恭。
“别啰嗦了,来吧。”令狐风潇洒而立,洒脱而笑,迷倒了看台众女。
“浪剑决,浪回漫天。”剑士大喝一声,利剑直驱而入,杀向令狐风。
看台上,鸣野闭上了眼睛,浪回漫天这招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什么路数,长剑直刺腹部而后上挑至咽喉,两人没到达真我境就无法凝练出势,两人多半要打斗一会才能分胜负。
“三弟,你就不担心二弟?”胡巴见鸣野闭上了眼问道。
“大哥,我的刺杀术讲究诡异莫测,今日是小令第一次施展,一个小时内他摸不到门道,可那人的剑法,半个时辰内,以小令的天资足以悟透,我闭上一个时辰,无妨!”鸣野解释道。
第一次对决,令狐风难免紧张,后退时一个酿跄差点摔倒,引来一片哄笑。
令狐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情,心中默念:“心游太虚,脚随意走,飘忽若仙,若危若安.....”
胡巴看着中央,令狐风左躲右闪,步伐凌乱,像只猴子,有几次他都为令狐风捏了把汗,只希望真能如三弟所料那样,否则二弟若有不测,长乐坊的规矩对胡巴可没用!
生死台一个角落,盘前见令狐风毫无还手之力,心中大悦,他本是心胸狭隘之人,何况他父亲和令狐禛是政敌,令狐风已是他心中的必杀之人。令狐风躲闪了半个时辰,这是仰仗了昨夜鸣野交与了他飞身术口诀,今日已经能稍微施展了。
“原来是这样!”令狐风恍悟,他终于摸透了剑士剑路!
接下来,令狐风每一次躲闪都提前踏出了步伐,身法随意,安然有序,加上令狐风本就是位如玉公子,飞身术施展的虽然浅薄,但却美若仙人。
“有路子啊!”胡巴赞叹,他自然看出了令狐风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不禁赞叹三弟。
剑士越战越累,令狐风越闪越轻松,最后完全能闭上眼睛躲闪!
“当!”只听一声脆响,令狐风掏出匕首,架开了剑,会场上鸣野睁开了眼睛,刚好一个小时!
“浪剑决,天外飞仙!”剑士怒了,施展了他还不熟练但是是威力最大的一招,他知道再打下去他必败无疑,索性搏命一番!
剑士跃向空中,直逼令狐风,此招利用高空优势,加上对光线的利用,可以虚晃出三道剑影!
令狐冲只感到剑影太多,无法格挡。对手高空优势已然锁定了大片范围,他无法躲闪。
剑士大喜,他施展出了天外飞仙!“这招取你命!”他大喝一声,刺了下来。
胡巴是高手,自然看出令狐风快挡不住了,急忙推开旁边的人,冲了下去。
孙康跟了下去,他可不管长乐坊规矩。
“含沙射影,暗中求生。你该明悟了吧。”鸣野平静自语。
令狐风自感大危,见对手这招以剑影惑人心神,突然大悟!
令狐风猛然扯下牦牛皮大马褂,向空中扔去,光线被遮,剑影顿时消失,剑士刹那间视线被大马褂所阻,看不到令狐风。
“短暂的破绽,绝杀!”令狐风大悟,射出匕首,匕首穿透大马褂!“砰!”剑士摔落在地上,长剑掉落,左手臂膀插着一把匕首,血流不止。“管事我认输!”剑士大喊,他已失去了战斗能力。
会场喝彩声响起,令狐风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预料,胡巴跑到赛场边缘止住了脚步,大喜。孙康大喜。
令狐风抱歉地望向鸣野,最后一招绝杀,没有杀死对手,他还是失败了。
“哼!”盘前冷哼一声离开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