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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珠从范艳姣白皙的额头上滚滚而下,把床单都打湿了一小片,但是即使这样,范艳姣的头却还是纹丝没动,任由夏小宇按照左三右四的口诀捻动着雪蚊须针的针尾。
随着雪蚊须针的针头像花瓣儿一样打开,那股神秘的物质再度分泌出来,沁入范艳姣中毒的神经末梢。范艳姣那种钻心的疼痛立刻变成了酥麻,然后神经末梢上的毒素便融化成青黑色的液体,从雪蚊须针的尾部流出。
夏小宇一边用药棉擦拭着雪蚊须针尾部的毒液,一边观察着液体的颜色。当液体的颜色变成了鲜红色的时候,他又按照口诀右四左三地捻动针尾,让雪蚊须针从范艳姣鱼腰穴里退了出来。
于是范艳姣的左眼也恢复了正常,在又长又翘的睫毛覆盖下,她的眼睛就像两汪潭水,清澈透明,却偏偏望不到底。
之前范艳姣两只眼睛都歪斜的时候,夏小宇还觉得没有什么。但是现在范艳姣两只眼睛都正常了,夏小宇只是和她对望一下,发现自己整个心神仿佛都要沉入那两汪清澈透明却又永远望不到底的深潭里,再也不愿意浮上来!
妖孽,真是妖孽啊!夏小宇连忙把目光移开,心中连声呼道。别的不说,就单凭这两只大眼睛,范艳姣就足以成为华夏传媒大学校史上第一校花。
收敛一下心神,夏小宇说道:“姣姣,你再忍受一下,咱们趁热打铁,把你的鼻子和嘴巴附近的毒素也清理出来!”
范艳姣没有说话,只是把她那两只会说话的大眼睛轻轻合上,告诉夏小宇可以继续了,她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夏小宇于是也不再多说,用酒精棉球把雪蚊须针的针尖擦拭干净,然后手腕轻轻一抖,雪蚊须针已经扎入范艳姣嘴角旁边一条中毒的神经末梢。
十五分钟后,当夏小宇把雪蚊须针再一次从范艳姣面部穴位中提起的时候,他终于把范艳姣面部最后一条中毒的神经末梢的毒素给清理干净。
“好了,治疗结束!”夏小宇轻轻呼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起了身来。
“是吗?让我看看!”
范文虎早就等不及了,他快步跑到床前,俯下身仔细地从不同角度端详了半天,然后发出一阵疯狂的大笑。
“哈哈,好了,真的好了!”范文虎伸手从呢子风衣的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伸到范艳姣面前,“姣姣,你照照镜子自己看看!”
范艳姣却闭上了眼睛,贝齿咬着嘴唇,拼命地摇头。她生怕一睁眼,从镜子里看到一只丑八怪。
“姣姣,你就放心大胆的看吧,真的好了,爸能够骗你吗!”
范文虎信誓旦旦地劝了半天,范艳姣这才小心翼翼地把右眼睁开半条缝,提心吊胆地往老爸手中的小镜子望去。想象中的丑八怪没有出现,小镜子中是一张闭月羞花的俏脸。
腾地一下,范艳姣翻身从床上跳下,一把夺过范文虎手中的小镜子,冲到窗户旁边,把小镜子高高举起,借着明亮的光线从不同地角度端详起自己的面容。
范艳姣用小镜子上下左右前后仔细端详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最后却忽然把小镜子一抛,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了起来。、
范文虎这下可就慌张了,连忙冲到女儿的身边,用手轻拍她的肩膀,急切地问道:“姣姣,怎么了?你哭什么?”
夏小宇心中也是一紧,也赶快来到范艳姣身边,蹲下去问范艳姣道:“姣姣,是不是还有地方没有治好?你别担心,哪儿没治好,你说出来,我再给你扎针。你放心,我肯定能给你治好的!!”
“不是,全治好了!”范艳姣抽泣着说道。
夏小宇挠了挠头,他完全不懂眼下这是什么状况。全治好了,范艳姣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他纳闷地问道:“既然是全治好了,你干嘛伤心啊?”
“我不是伤心,我是高兴!我再也不是丑八怪了,我能赶上后天的艺考复试了,我太高兴了,太高兴了!呜呜呜……”
范艳姣一把扑到夏小宇怀里,一边大声哭着,一边说道:“小宇,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感受到胸膛前两团茁壮的温暖,夏小宇不由得浑身一僵。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来没有被女孩子抱过,更别说像范艳姣这样的大美女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僵硬地伸着手笔,用求救的目光望向范文虎。
范文虎用手摸着鼻子哭笑不得。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自己费心巴力地把闺女养活这么大,女儿病好了高兴,不是应该扑到自己这个老爸的怀里才会?怎么会扑到夏小宇的怀里啊?
怪不得刚才姣姣不愿意让夏小宇和他兄弟相称呢,敢情是心里早有这样的打算啊!如果夏小宇喊他哥哥,那就变成姣姣的叔叔了,两个人之间错了一辈,自然就不方便那个啥了。
可笑他自己当时还以为闺女是为他考虑,不想让他在夏小宇父母跟前矮一辈!
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范文虎摸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背对着范艳姣和夏小宇,站在墙根抽了起来。
见范文虎不管不问地躲到墙根抽烟,夏小宇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笨拙地用手轻拍范艳姣的香肩,劝慰道:“不哭,姣姣乖,不哭啊!乖,听话,病都好了,还哭啥啊!”他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只能把小的时候照看妹妹夏小荷的招数拿了出来。
“不,我哭,我偏哭!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帮我治啊?你知道我这半个月是咋过来的吗?你如果再晚出现一天,我可能会去死,你知道吗?呜呜呜……”范艳姣哭得越发伤心了,两只小拳头在夏小宇后背上打个不停。
就在这时,夏小荷从门外跑了进来,正好看到范艳姣扑在夏小宇怀里捶打他的一幕,顿时像一只受惊地小兔返身向外面跑去,一边跑嘴里还一边慌里慌张地说道:“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