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在火车上看见了小黄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方瑞沉着脸坐到小黄毛对面，冷冰冰的看着他。
小黄毛的感觉就更不好了，小黄毛嘴一瘪，又哭了。
“大哥，我知道我错了，可我连那姑娘手都没碰到，你也不用追到火车上来吧。”
“别扯那没用的。”方瑞道：“不是让你找你大哥去么，你怎么跑火车上了？要跑路啊。”
“我往哪跑，我这不就是找大哥去么。”小黄毛哭咧咧道：“我大哥在翠县。”
方瑞眨了眨眼，他也是要到翠县，从翠县再到小翠山，不过这大哥怎么跑翠县去了？
“你亲哥？”方瑞想了想问道。
“嗯。”小黄毛道：“我在桥市没有亲戚，半年前来在这里打工被人骗了，后来收了那几个小弟，才没事装装逼的。大哥你就放过我吧。”
“你哥厉害不？”
“我哥，”小黄毛眼神闪烁，“我哥就是小农民一个，不厉害。”
“真是农民？”
“真是。”
方瑞没再说话，闭上眼睛靠在了后座上。只要小黄毛在桥市没什么后台，方瑞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方瑞感觉很疲倦。这两天心情总是大起大落，昨晚又没睡觉，现在倦意一来，方瑞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外面很热，车内空调开的很足。迷迷糊糊中方瑞觉得有些冷，但很快就沉入梦乡中。
方瑞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孩子，被母亲抱在怀中，很暖，很舒服……
当方瑞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枕在一双丰腴的腿上。
这双腿穿着一条蓝色的沙料裤子，很古板的样式。
作为一名裁缝，方瑞第一时间就给了这条裤子一个评价，无论谁穿，都得减不少气质。
这裤子谁穿都不会好看。
但就是这样一条残次品，却吸引了方瑞全部注意力。
因为方瑞看见，有浓郁的灰气，从裤子上散发出来。
“这是？”方瑞的脸正紧紧贴在这条裤子上，立即抽动鼻子仔细嗅了嗅，“有一点病气，不多，可能是有点感冒，问题不大。大部分都是衰气。”
方瑞心中一跳，“这人得倒霉到什么程度，才能生出这么浓的衰气？”
还好，自己是百气不沾身的体质，虽然财气聚不了财，但衰气也拿自己没招。这要是换一个人躺在这双腿上，估计出门就得摔跟头。
方瑞能吸收各种气，各种气对他的影响都很小。
研究清楚了气的属性，方瑞正想起来，却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嗯？力量又增强了？”方瑞心中一动，记得前几天穿完那套蕾丝内衣后，力量就有了大幅度的增长，随后和老道士大战都多坚持了五分钟。
而这一次，方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增强了很多。
“难道是吸收浓郁的气，能让自己的体质变强？”方瑞一颗心忽然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以前他也吸收过气，不过却没有吸收过如内衣和这条裤子这般浓郁的气，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这两次不同，这两次体质增强的太厉害了。
方瑞一想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和吸收气有关。
方瑞立时就兴奋了，这以后要是见气就收，那自己得强到何种程度？
到时候再和老道士打，就指不定是谁被压在底下了。
方瑞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他想要回去和老道士干一架。
这五年，被老道士给压制的，方瑞都有点抑郁了。
“孩子，你醒啦。”而就在方瑞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有些疲惫，但很温柔的女声，传入方瑞耳中。
方瑞在人家腿上连嗅带舔，要起来又躺下的这顿折腾，谁能发现不了？
方瑞连忙坐起来，同时一条毯子从他身上滑落。
方瑞这才看清，自己身旁坐着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一看情况就明白了，方瑞睡着后，这位阿姨来到他身旁的座位上。方瑞睡觉不老实，躺到人家腿上去了。阿姨非但没有叫醒他，还给他盖了条毯子。
难怪有一阵觉得冷，很快就暖和了。难怪会做那么甜的一个梦。
看着眼前的妇女，方瑞忽然有一种面对母亲的感觉。
那张疲惫的脸是那么慈祥。
“阿姨。”方瑞想要说些感谢的话，结果却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傻孩子。”阿姨笑了笑，随后却是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阿姨，怎么了？”看着对面那张疲惫的脸，看着那双眼中的忧郁，方瑞的心隐隐有些疼。
在大多数人眼中，方瑞是个不着调的人。
但是，方瑞一直信奉一句话，“受人滴水恩，当涌泉相报。”
阿姨给他盖了一条毯子，对方瑞来说，这就是恩。而最重要的，是方瑞从阿姨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母亲的温暖。
没有任何原因，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眼起，方瑞就觉得亲近。
是不是她和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原因？
方瑞发现，这位阿姨，和自己的母亲有点像。
不过方瑞很快又摇了摇头，让他觉得亲近的，是阿姨的善良和慈爱，和相貌没有关系。
“没事。”阿姨摇了摇头。
方瑞看得出来，阿姨有心思，但她不想说。
“妈，你别担心啦，我没事的。”就在这个时候，对面传出一个女孩虚弱的声音。
方瑞这才注意到，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瘦，瘦的皮包骨，大约一米六的身高，却连六十斤都没有，一张小脸苍白的像纸似的。
大夏天的，小女孩竟然穿着很厚的长裤，身上还披着一件棉大衣。
虽然方瑞刚刚也觉得冷，那是因为他只穿着裤衩背心，又睡着了才会感觉冷的。
有浓郁的黑色病气，从小女孩身上散发出来，把她整个人都笼罩进去。
这得是多重的病，才能散发出这么浓的气？
方瑞立时明白，阿姨为什么叹气了。也有些清楚，阿姨身上怎么会有那么浓的衰气了。
女儿病的都要死了，不就是走衰运么？
见方瑞看她，小女孩腼腆的笑了笑，道：“哥哥好。”
“小妹妹好。”方瑞也勉强笑了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小玉。”
“跟我妹妹名字还挺像的。”方瑞道：“我们还是一家子呢，我也姓方。”
“我是跟妈妈姓的。”方小玉说道。
“这么巧？我也是跟妈妈姓的。”
“真的么？”小女孩明显一愣。
“真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瑞。”
“妈！”小女孩猛然惊叫一声，“他是方瑞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