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筠刚说完,暗觉不对,眉一皱,觉得一阵晕眩,便晕倒下了,趴在桌上。
门从外面推开了,金不怀走了进来,露出一脸奸笑,一挥手。从后面凑出一个头,是店小二。
金不怀摸了摸小胡子,“去啊,小虎子!你去翻一下,有什么值钱的。那个玉佩先给我扒拉下来。”
小虎子刚上前几步,又退了回来,“那啥,掌柜的你也看到了。刚才他你就一筷子就那个了。万一他醒了怎么办?”
金不怀想了想,一巴掌打在小虎子后脑勺,“这药效没那么快散去,先把东西先搜刮了,你叫黑子拿些绳子,把他们捆起来,然后丢到山里头。”
小虎子还是有些犹豫,多半不敢。
金不怀不免心急,一脚踢过来,“快去啊!又不是没干过!”
小虎子还是依着,翻来覆去,果真在冼筠这找到不少东西。一大袋银子,还有几张银票,一个玉佩,一面镜子。又去在其他人那找,倒是没在冼筠这收获多。只在江禾那找到一把匕首,好像还不错。七夜的兔子也抓来,等会也可烧了,也算是口福吧!
小虎子不免奇怪,“你说这大男人带什么镜子啊!”
金不怀接过镜子,并没发现特殊,轻笑道,“这小子还挺娘啊!不过,这镜子还算做工精细,过些日,卖掉吧!”
金不怀看了看眼前的东西,堆在桌子上也不少。没错,这就是一家黑店。金不怀还心想:这帮人遇见他,也算倒霉。
金不怀看了一眼小虎子,笑嘻嘻地问道,“你可没藏什么了吧!”
小虎子摆手,“没有,没有,我哪敢!”
这时,黑子正踱步过来。
金不怀问道,“都处理好了?”
黑子点点头,然后站在一旁。
“那等会就驾着马车,把那些人都扔到山林里去吧!”金不怀对黑子说,“来你先选一个,别说我待你不好。”
小虎子眼红着看着,不过黑子跟金不怀比他时间要来得长。不过,这黑子也怪,好几次对着拍马屁,不领情,还揍人。
黑子也不推让,大大方方地扫视着,最后将玉佩收入囊中。
金不怀哈哈大笑道,“果真有眼光,这几年在我身边也没白待。”
黑子用粗手,细细地抚摸着玉佩,感觉很奇怪,玉摸上去,一股凉气逼人,上面那颗紫珠,让人感觉更加奇怪,说不出的恶心。
冼筠醒来了,很容易得挣脱了束缚,观察了周围的环境,也明白了。江禾和七夜也陆续醒来,马夫接着也醒了。冼筠把他们的绳子解开。
江禾揉揉头,“怎么回事?”
马夫一激动拍着大腿,“我知道了,这是一家黑店啊!”
七夜听不懂,看着冼筠说,“怎么办,哥哥,兔兔也不见了!”
冼筠刚才已经发现身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这帮贼人莫过于太大胆了,若只是些财物还好说,只是那十里镜和玉佩,这二者可断然不能被拿去。果真是大意了……
这时,门被推开,四人往外头一看。是黑子,正站在门口。
七夜一个飞扑过去,“我的兔兔呢!”
黑子一脚踢开,七夜跌坐在一旁,七夜痛得呼出了声。
冼筠已未让人察觉的速度,到了黑子眼前。只是轻轻的一脚,踢在黑子的肚腩。只见黑子整个人重心便不稳了。
这时江禾也冲上去给了黑子一拳,打在了脸上。黑子的脸就浮肿起来,鼓起一块。
一阵吵闹,金不怀带着小虎子寻声过来,见此状也看愣去。
黑子用手抹了抹脸上擦出来的血迹,然后见是金不怀,恭敬地站在一旁。
金不怀挤出笑说,“这是误会啊!”
“误会!”冼筠语气也有些怒气,“把东西还给我们。”
金不怀忙说,“东西就在外面。”
金不怀往外走,冼筠一行人跟了出去。
冼筠往桌子瞟了一眼,问,“那玉佩呢!”
金不怀自然是心里有算盘,见这些人,都非善类。这里就黑子一人能打,他们却那么多能打的。硬拼是不行的,先服些软,到时智取。现在还是天黑,他们不可能露宿荒野。还剩点迷魂香,都用用完算了。
“这里。”金不怀捅了捅黑子,“快拿出来啊!”
黑子也没什么不愿,只是照做。往怀里一拿,把玉佩取出来。金不怀要从他手上接过玉佩,打算转手交于冼筠。
只见,不对了。黑子硬是不肯撒手,还越攥越紧。金不怀使了个眼色,却发现黑子丝毫没反应,似无法领会的意思。金不怀指着黑子的脸,正欲破口大骂之际。
黑子神色突变,手一伸,抓住金不怀的手指,用力一旋,“别指着我!”
“哎呦,疼~”,金不怀大呼道,“黑子你皮子是痒痒了吧!”
小虎子附和着,“黑子你怎么回事!还不快撒手!”
冼筠已然觉得不对,就在刚才之际,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气息。冼筠目光敏锐,盯着黑子看,果真看出来了。
那玉佩已经沾了些许血迹,定是黑子带上去的。那原本还镶在上面的紫珠,已然消失。不,不是消失了。是进入了黑子的身体。那紫珠不是什么别的,所谓三魂七魄,加之七情六欲,它乃情魄中的一魄,恨。仇恨的力量强大,足以毁灭人。
冼筠暗道:血的污浊,使这魄又逃出,进人此人身体,只有弄晕此人,或者杀了此人,此魄方可脱离寄宿体。可是众目睽睽下,怎么动手,一番解释也烦。就这样……
冼筠踱步一圈,往众人的脖子一劈,整套动作做下来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