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一时之跬步,臻千里之遥程,虽天资不同,然大道相通,天道酬聪亦酬勤!”
太玄山太玄门,太玄大殿!
弟子上千人,分八组排列,整齐划一,一个个年轻的面孔显得勃勃生机!
太和殿内,通朗清明,开阔明亮,上千弟子未显丝毫拥挤。
太玄掌门站立起身,面容肃穆,身后九大长老皆站立一旁,注视着殿下弟子。
太玄掌门言毕略微停顿又接着道:“自天玄祖师立下这十年一岁考至今已过三万年有余,我太玄弟子皆因为这岁考一步步通玄步圣,太玄门传至我这一辈,亦不辱威名,皆因勤勉修行,终日不辍。”
“余年轻时,每参加岁考皆能从此中收获颇多,而后破境,各峰长老也均从此一步步走来,岁考,时时提醒和鞭笞着我们,使我太玄门永葆青春。如此,本届岁考依仿古法,待开坛敬天地,拜祖师前贤并于三日后正式举行!”
“望你们砥砺德行,念天地幽幽,念大道悠悠,扬太玄之光!”
“扬太玄之光!”太玄掌门说完,大长老和八峰长老一同颂扬。
“扬太玄之光!”上千弟子待长老说完,齐声颂扬,声音蕴含着无穷伟力,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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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各峰弟子齐聚演武场。
演武场,初时低于八峰千仞,仿似一个下陷的深谷。然随着时辰一到,钟声响起,掌门和各峰长老入座。只见原本下陷的深谷竟缓缓自谷底升起,其音隆隆,似开天辟地,不多时,已升至与八峰齐高。
这演武场估计有百里之广,如一片仙岛自海中浮出一般,且演武场玄音道气弥漫,大气磅礴!横断古今未来!立于太玄殿前。
岁考规定:各峰决出前十进行奖励,第一名和四大入室弟子比试,若能胜其中一位则晋升入室,敗者谪汰;后四大入室弟子对决真传弟子,有胜则代真传弟子出战十方之战;后各峰真传弟子对决,决出前十。
比试之中,不行武器!
比试点到为止,不伤性命!
天乐所期待的大战并没有到来,因为,飞仙宫一脉至今只有他一个弟子。待场间决赛完成,再到入室弟子决赛,再到真传弟子决赛,方才有机会展露拳脚。
但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观摩机会,借此,天乐可以在演武场从头至尾观摩一次各峰师兄师弟的道法仙术,在诸多天赋表现之中也能更好的觉察自己的天赋所向,且如果看的仔细入神,用心揣摩,则相当于增加了实战的经验,对此,天乐非常上心。
须知,自天乐入太玄门以来,从未与人对战,虽在九龙鼎内搏杀四条青龙,然尽皆是道法有成之后的自然发挥。而天乐修行的功法之中若论武技,则只有《真武典》通篇皆为武技,其余除《大衍经》中有几套秘法,其他皆为修炼心法。
因此天乐非常用心的在观察着场上的比试。
八峰弟子分八个区域进行对决,实是演武场巨大,众人站上去有如蚂蚁点点在蠕动一般,未有丝毫气质可言。
初时,天乐的目光也未有盯着谁仔细观看,因为实在对决组众多,天乐也一组不识,未有相熟之人。
不多时,随着对决进行的激烈,天乐的目光落到了一组正在酣战的师兄身上。
出手有风,电气如龙!只见一道青光来去自如,玄妙幻灭,场间,只见一师兄被动的防御,被青光击的连连躲避,步伐紊乱,招式全失,疲于应付。
“嘭~~~”
那个防御的身体越来越招架不住,随着青光立定,抬手一记掌功,青光如龙奔去另一人胸口,另一师兄还未及撑起护体青光,便已经被一股巨力袭击,腾空而起,摔落十丈之外!
天乐看的仔细,那位飞起的师兄挣扎了两下,但是未能站起,三息时间过后,便被抬出场外。昭英榜上,兑峰组下,天乐只见‘修庆’两字闪烁,遂上升一名。
“修庆···”天乐心内默念,他观这个师兄举手间泰然自若,自出手起未及有三息与他对决的师兄便未有再战之力,且他场间幻灭不定,根本无从防御,从起到落,从出手再到对手倒下仿佛就只出了一掌,又仿佛已出过一万掌之多!观修庆步履从容,收放自如,胜利过后也无半点沾沾自喜之态,只是静立一旁,等待下一个对手,此中气定神闲,非有大自信,实力强绝不能有之,因此天乐对这位名叫修庆的师兄微微侧目,注视了一会儿。
天乐第二场注视到场中一组气势磅礴的对决,对决的两位师兄皆袖袍之中涌出无尽符咒,简直是狂轰乱战,险些干扰到旁边的对决,两人打出了真火,只见雷光、电光、火光齐鸣,有火鸟雷灵,时而怒吼,时候低啸,响彻演武场,电光火石之间不知道两人狂轰乱炸了多少次,打出符咒无数,一个个道袍溃烂,不修边幅,但是没有一丝退让,稍一停顿复又冲在一起。
如此种种,目不暇接。
后天乐目光转向对决的两个女子。秀宛轻灵,面若九天仙子,横剑转身之间曼妙多姿,全然不似在对决之中,两人仿若在相互指点,翩然起舞,非常美妙。
天乐不断观察着场中对决,时而揪住心,紧张的如同己身在场中对决一般,时而大叫可惜,为一招惜败的师兄感到可惜,时而眉目舒张,双眼中浮现一片春色,面有霞光······
突然,从身后天乐听到一阵吵嚷声音传来,声音有些熟悉,连忙转身,寻找着是哪位师兄。
只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熟悉脸庞走向近前,一双眼睛还对自己不断放光,似有话说。
“这不是洗耳师兄吗?怎么现在才来?”天乐惊喜道。
在洗耳一旁,是天乐有些印象的嗓门较大的藏玉师兄和瘦弱秀气的流苏师兄。
“不知三位师兄近来如何,说起来,也近三月未有相见三位师兄。”天乐转过身来,对三位师兄招手。
洗耳最先看过来并快速走了过来,一旁藏玉和流苏师兄也忙跟了过来。由此可见,洗耳、藏玉和流苏三位平日里私下关系也应当极好,会时时聚在一起。且三人中,一向以洗耳师兄为先。
未等天乐行礼,洗耳就皱眉道:“小师弟,你这文邹邹的不好,全然没有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有的方刚血气,你看我,你看你藏玉师兄,还有···反正吧,你看我们,坦荡大方,未有拘谨,我们几人如此相熟了,你就不用每次见面就行礼了,反倒生疏了。”
天乐觉得有道理,当下笑道:“师兄说的有道理,天乐以后一定注意。”
天乐观三位师兄眉间有疲惫之色,而且脸色不是很好,仿佛很久未及充足的休息,而且身体好像瘦了一圈儿,洗耳师兄倒未觉得,一如先前见到那般精瘦,眼睛晶亮有光,流苏师兄也未见瘦肉,但是看上去更加单薄,数藏玉师兄瘦的最为明显,上次见他只觉得是个嗓门儿很大,中气十足,英武的汉子一个,这次见面竟然有英气显出来,整个人显得更加有气质了,不似初次见面时候的憨壮。
天乐旋即问道:“天乐三月余不见三位师兄,为何觉得师兄们眉目之间隐忧疲惫,身体也瘦了一大圈儿,皮肤有不似先前有光泽,只觉得好像经历了数日的阳光直晒一般,师兄们是有何奇遇?”
洗耳闻言眼睛一瞪,仿佛有些生气道:“哼,奇遇,这还能是奇遇!”
天乐不知为何触怒了洗耳师兄,有些歉意,不知怎样回答。
一旁的藏玉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朗朗道:“还不是那次道飞仙宫去看你害的,竟然到面圣被无邪长老捉弄了三个月!三个月,哥哥险些没有死在面圣山,我的天!”
天乐闻言更加感觉歉意,但是实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下更是为难,随即看向像是要说什么的流苏师兄。
流苏轻笑道:“这事情怎么能怪小师弟呢?再说,这三个月我们虽然受尽了折磨,但是确实进展神速,洗耳师兄你的《取风》是不是更上一层楼,到了新的境界?还有藏玉师兄,虽然你炼丹没有什么施展长进的机会,但是这对于火候的掌握你可是精进了许多?现在估计三昧真火你都修出紫气来了。这不都是三月来的收获?近来我也是感觉到一只脚迈入了化境,身体五脏六腑皆蠢蠢欲动,我估计岁考一过我就该闭关破化境了。”
天乐听流苏师兄之言,颇为感激。
洗耳和藏于闻言也不再显得生气,洗耳大手一挥,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看看这次师弟们的修炼进境如何吧。又是十年过去了,想那十年以前,我还没有破入化境呢。”
天乐、藏玉和流苏闻言也一同转身目光望向演武场上对决中的众人。
天乐道:“十年之前,我还没有拜入师傅门下,修为也才筑基而已。”
藏玉闻言感慨道:“十年之前我还没有破入化境,当时天赋没有显露,但是在炼丹一术上颇具慧根,很得师傅赞赏。”
流苏闻言轻轻的道:“至今我仍然不知道师傅何以在众师兄弟中选中了我作为真传弟子,我天资不见有多出众,修行进境也慢,但是就是得师傅垂青,一直言我大智若愚,必然有一天有大作为,还早早传了我《开天方阵》,真不知道师傅有没有看走眼,我修行了这么多年,还是普普通通,不弱不强。”
三人目光游走在演武场一众身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