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落叶以它最妩媚的姿态等待秋风的吹过,它是那样的喜欢风,因为只有风才可以带它自由自在的飞舞。落叶恋着风,风儿恋着月,月儿恋着太阳。可是,它们的恋情永远只能在追逐中。那我呢?我也只是它们其中的一种吗?
李伟打电话来,我一直躲避着,不肯见他,总是以工作太忙而推脱。可是,李伟已经不再是单纯男孩子的年龄,他已经是个阅历丰富的成熟男人,对于我这一点的小聪明,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今晚的天阴沉沉的,天上没有一颗星,没有一丝的云,就连月儿也躲在了柳梢的后面。独自一个人在家,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懒得去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正当我昏昏欲睡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屋子里突然响起的门铃声让我的心跳加速。心里想是不是李伟来了,因为在我临下班之前,李伟打电话来约我晚上一起去外面吃饭,我又推脱了。我起身下床来到门前,拿起门铃的话筒。
“喂!那位?”我无力地问了一句。
“雨薇,是我。”从话筒那边传来李伟沙哑的声音。
“他这是怎么了。”我的心立即紧张了起来。
“雨薇,你先给我开门,好吗?”听到李伟的声音这样,我真的很想立即开门,可是我却迟凝了,最终还是没有给李伟开门。
“你先回去吧,我已经睡了。”我害怕再次听到李伟的声音,还没等李伟回话,我就放下了话筒。瞬时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心就像用针扎一样。我来到窗户前,看见李伟站在楼下正打电话,随即我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没有接听,而是拨断了电话线。我的手机又响了。我看到他发给我的信息:“雨薇,到底是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肯见我,是我那里做错了吗?”我干脆关了手机。
夜在一点点沉沦,月在一点点远去,我看见月扯着云的衣角,悄悄擦拭着脸上的灰尘,眼角的泪水。等云离开之后,月儿又以纯洁晶莹的面孔来看着这个世界。原来月的眼泪是这样没有的,那我的泪水呢!
我斜倚在窗前,悄悄注视着楼下一支接一支抽烟的李伟,心里有的只是痛,一直的痛。
“李伟,难道你爱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吗?”我低低呢喃。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爱你,可是,你却是如此的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突然,我看见李伟用手支撑着肚子,身子靠在了车旁。手里的烟也丢在了地下。我的心不禁抽触了一下。
“他怎么了?是胃病又犯了。”我焦急看着李伟。我看着李伟的身子慢慢倒了下去,我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我打开门,飞一样跑下了楼。
“李伟,你怎么啦?”我扶起了靠在车子一边的李伟。
“雨薇,你肯见我了吗?”李伟没有回答我,却用力抓紧了我的手。
“你怎么了,是胃又疼了吗?”我顾不得太多,眼里全是泪水。
“没事,只是稍有一点疼。”李伟忍痛站直了身子。
“可是,你看你,脸上全是汗,我送你去医院吧!”我伸出了手,可我的眼前闪过一个身影,我缩回了自己的手。只看着李伟流泪。
“雨薇,你怎么了。”李伟不顾自己的胃,摇着我的双肩。
“我不知道,你别管我,我们快去医院。”
“我没事,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李伟的固执让我难以招架。
“要不,先上去,吃药。”
我扶着李伟上了楼。
回到屋里,给李伟找了胃药,倒了开水,看着他咽下去,才放心。
我静静坐在沙发里,不敢看李伟。
“雨薇,我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从你去了我家以后,就不再见我?”李伟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没说话,起身走到门后,从手提包里拿出那张我从小明像册里拿出来的照片。我走到李伟跟前,把照片给了他。
“雨薇,你这是……”李伟看着手里的照片,一脸的疑问。
“李伟,对不起,没经得你的同意,就拿了你的照片,这是我从小明的像册里拿的。”不知为何,当我看见李伟拿起像片的一瞬间,我的心坚强了许多。
“你老婆长得很漂亮。”我淡淡地对李伟说。
“雨薇,你不会……”
“不会什么,我不会是因为长得像你的前妻,就得和你结婚。我不会的!”我不知是在生李伟的气,还是故意为自己找台阶。我这是先发治人吗?是心虚吗?是害怕李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喜欢上我的。
“雨薇,你不能这么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你敢保证真的没这么想过吗?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街头相遇的情景吗?你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女孩子一走三回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走了几步回过了头,我看见你一直朝着我走的方向看,你是在看我,对不对?”我的心被恕火燃烧着。
“我承认,当时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前妻,我才会回过头多看你几眼。可是,这跟我和你恋爱是两回事,我是真的爱着你。”李伟急得抓紧了我的双手。
“我不知道,你爱的是谁,我只知道我和你的前妻生得很像。想起当时小明、还有你的父母亲的眼神,我终于明白了。”我甩开李伟的双手,起身走到了窗户前。
“雨薇,你不能凭一张照片就否定我对你的爱。你知道吗?你和她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李伟站在了我的面前。
“可是,无论如何,你是因为我长得像你的前妻,所以你才接近我的,才和我恋爱的。不是吗?”我的心被恕火烧的失去理智了,我一点都听不进去李伟的解释。
“雨薇,我没有,你不能这么看我。”也许是我逼急了李伟,李伟伸手把我拥在了他的怀里。
“你放开我,我讨厌你!”我用力推着李伟。
“我不放,我就是不放。”没想到李伟搂我搂得更紧了。
我没有李伟的力气大,我不在反抗,静静靠在李伟的怀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像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雨薇,你知道吗?自从我遇见你,我的生活起了多少的变化。我自以为我的心已经随着我前妻走也离开了,可是,当你走近我了的身边,我的心又开始跳动了起来。我也承认,之前是因为你长得像我的前妻,我才多看你几眼。可是,你不会知道,你和她有多么的不一样,你带给我有多大的惊喜吗?”李伟捧着我的脸,眼里闪动着泪光。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把李伟从我的身边推开,我的身体紧紧靠在了李伟怀里。
就这样,我们静静地相拥在窗前,谁也没说话。时间在慢慢地流走,当我抬起头一看墙壁上的钟,时针已指向了十二点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我抬起头看着李伟,眼角的泪水还在跳动。
“那你不能多想,也不能乱想。”李伟为我擦去了泪水,担心地看着我说。
“不会的,你放心回去吧!”
“我回去给你电话,你要好好休息。”李伟恋恋不舍地走出了我的家门。
送走了李伟,可能是因为哭得太久的原故,我的身子如同棉絮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床上。想着李伟的话,感觉着李伟留在我身上的体温,我的心里充满了甜蜜,我知道李伟是真心爱着我的。可是,当李伟前妻的影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心就会隐隐作痛。就这样反反复复想着同一个问题,一会喜来一会儿忧。慢慢的想累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