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已经进入深秋了,整个城市也跟着进入一种成熟的状态。每天走在落叶飘飘的秋风里,心情有时喜来有时忧。也许生活的负担太重了,也许工作的单调太泛味了,心里总是会无缘无故生出许多的忧愁。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人群里,看穿梭人群里的俊男靓女,看城市的高楼,听街头小贬的呦喝声,听从商铺传出的摇滚乐,会回想起以前的种种。
也许身在他乡日子久子,会寂寞。正当我还沉浸在回想之中时,手机响了。我拿起手机一看,不是很熟悉的一个号码,也许又是无聊电话。我的手机经常收到一些无聊电话,所以我挂断。继续走在大街上。电话又一次响起,还是刚才的号码,我接听了。
“喂!你好!那位?”我还是用很礼貌的语气来接听。
“你好!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说话声音很沉稳,但很陌生。
“请问你是那位?”
“我是李伟。”我当时愣了一下,那个李伟啊。转眼一想,不会是他吧!
“哦,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个李伟,但为了我的饭碗,我也不能莽撞。
“没什么事,想约你出来,你有空吗?”我听得出对方说话的声音里有些尴尬。
“是公司产品的事吗?”为了证实他是不是“德隆”公司的李伟,我又说了一句。
“不是,不是公事。如果你没有时间的话,不必勉强。”
“没关系,我有时间,在那里见面?”当我证实了就是“德隆”公司的李伟时,就答应去见他,反正今天也是周六,闲着也是闲着。
“那好,就在‘波斯顿’咖啡店见面。”
“知道了,我一会就到。”
我应约来到“波期顿”咖啡店。
咖啡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很容易找到李伟,就在二楼。他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他看见我站了起来。对我微笑,我笑着走了过去。
“杨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冒昧了,打忧你了。”
“没有,反正今天是周六,也不用上班。”
“你喝什么?”
“我来杯橙汁吧!”
听柔柔的音乐,喝甜美的果汁,看浓浓的咖啡冒着烟,轻轻缭绕在上空,一股浪漫的气息在传送。说实在的我很喜欢这样的环境,可是,它却和今天的人不对号。
我们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琐碎的,家常的话。他谈他的人生,他的理想,他的婚姻,他的小孩。我没想到,他看起来成功的人生后面,却有着这么多的烦恼,原来人生真的是件不容易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快乐和忧伤,只是我们喜欢把快乐分享,喜欢把忧伤收藏。至少我眼前的李伟就是这样。我不知他为何会选择我来诉说他的苦闷,可是,我却为他的烦恼而伤感。
我不知如何来安慰他,因为我的生活里就有很多和烦恼,甚至我的人生有些混乱。我看着他忧虑的双眼,完全跟上次见过的李伟完全的不同。工作中的李伟是那么一个精神清爽的男人。渐渐的,我发现李伟看我的眼神多了一种东西。我不敢直视李伟的眼睛,装作喝橙汁,低下了头。
我们不再说话,只静静听音乐,他喝苦咖啡,我喝甜橙汁。
女人之最大的优点就是:心底的善良、心底柔情,也许看到男人如此忧伤的眼神,女人的心底总会生出怜悯,我也不利外。
“你小孩,现在谁带?”我打破了沉默。
“是我母亲带。”李伟轻轻吐出了这句话之后,一脸的无奈。
“你可以再给他找个妈妈,这样对小孩也好一些。”天知道我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没有大脑的话来。
“也试过,可是最后还是失败结束。”
这回我真的无话可说了,也不知该说什么。李伟的妻子于三年前车祸死了,他自己带着10岁的儿子,至今还没有找女友。
为了打破这种忧愁的气氛,我自动提出让李伟回家接儿子,一起去野生动物园里玩,我想小孩子总会喜欢动物的。说完之后,我才发觉自己是不是发烧了,怎么会有这种举动。我还在后悔之中,李伟高兴地说:“好,我也好长时间没带儿子去动物园了,我这就打电话让我母亲准备一下。”也许是太高兴了,李伟抓住了我放在桌上的手。我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不由得脸红了。可随即又清醒了许多,我抽出了自己的手。李伟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然后,拿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了。
“妈,是我。你给小明收拾一下,我带他去动物园玩。”李伟很兴奋地抓着电话。看他那个样子,我忍不住轻轻笑了。
“噢,这样啊,那就今天不去了,妈,你要看好小明,让他早点回来。妈,我挂了。”
“怎么了?”我问。
“小明的同学今天过生日,他去同学家了。看来今天去不了了。”李伟对我说。
“没关系!反正都是为了小明开心,去同学家玩也好。”
“那下次,你还能陪我们去吗?”李伟的眼里全是期待。
“可以,举手之劳,不用花钱有的玩,我何乐而不为呢!”我笑着回答。然后,李伟看着我也笑了,两个人像是得了传染病,他笑,我笑。
说不清楚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到底有多远,有的人很近却很难相通,有的人很远却能息息相通。我和李伟呢!我不知道,也不敢想,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我不知道我们这算什么,应该是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