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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见了,小白

张一白是CNT大连新动力当中除黄老邪之外,另一个被BOSS李从清华捞到大连来一心一意搞建设的高材生。他同黄老邪、付文溪一起被CNT给的北京户口。

在2007年即将过去的这一天,张一白从工地上回到项目部,一把扯下头上印有CNT标志的白色安全帽,狠狠的摔在地上。这一幕正巧被来项目部拿CAD图纸的付文溪看见了。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走小白,请你去吃糖醋排骨。”付文溪拉着一脸怒气的小白往外走。

“怎么了小白?又跟冯远吵架了?”在饭店刚坐下,付文溪就关切的问。

“冯远贼他妈不是东西,多少次了,又当着那么多工程师的面给我一顿骂!这个大老粗,根本不拿我当人看。”

“小白,你不是也总当着好多人的面,问一些冯远答不上来的刁钻问题吗?什么止逆烟道、无梁楼盖、变频水泵......这些都是新技术,人家冯远答不上来也正常。”

“难不成让我问他绿化率、容积率这些连你们文科生都能回答的小儿科?哎呀总之,以他的学识领导不了我,他的人品就更不用说了!小溪,看来要跟CNT说再见了。”

付文溪愣住了,小白可是从06年11月CNT第一面就在北京相识,一路陪她走过来的好哥们儿,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要离开了。

小白嘴一直没停“CNT的待遇低......女友在北京已经闹分手了......曾经自己在清华如何如何......没有机会和BOSS李说话......冯远对他精神暴力......”

付文溪的脑子嗡嗡作响,仿佛有一百只蜜蜂在头上盘旋。她本来想好好劝一劝小白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并肩把这个地产人一生中有幸经经历一次就足矣的项目建好。然而,她竟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只能埋头使劲的吃排骨,不敢不愿也不想去正视小白空洞的双眼。

小溪不想说自己是双学位,央视发实习工资时都给的研究生待遇,而CNT只给了本科生待遇,比张一白每月少1300块;也不想说曾经在校园里,自己GPA全班第一还各种奖学金;不想说从白洋淀回来的这三个月不休一天不说还每天加班到夜里十一二点;不想说自己何尝有机会跟BOSS李说话,但对他却也感激,却也死心塌地。

于是小溪抬起啃排骨啃了一脸油的头,说:“小白,我没有闹分手的女友,我确实比你幸运。”

小白被付文溪的话逗笑了,又接着说:“当初的清华,班里比我学习好的人三分之一,家里比我有钱的人三分之一,既比我学习好又比我有钱的,就只剩我自己了。CNT大连新动力里,比我混得明白的人三分之一,家里比我有钱的人三分之一,既比我混得明白家里又比我有钱的人就剩你付文溪了。”

“小白,我家住甘井子区。你见过有钱人不住中山、西岗、沙河口的吗?我衣服都淘宝买的,身材好倒是真的,衣服穿我身上就是好看,显贵。对大牌如数家珍是上大学让我们班送香水的一个傻子给逼的......”付文溪心也真够大的,人家女生听到这样的评价估计得偷着乐半天,她却拼命解释自己是灰姑娘不是白雪公主。

“还有啊,你没看到我瞎猫撞死耗子主持了一个开工典礼,办公室地上凭空伸出来多少只腿?”

“什么腿?”小白都被她说蒙了。

“等着绊我的呗。我每天都在学Diana王妃,优雅的穿越雷区......”

尴尬的气氛,随着小白和付文溪在回忆和八卦里变得再次轻松起来。

因为小白、黄老邪、付文溪在签约时给的北京户口,所以他们比其他新动力多了一份附加合同,也就是如果未满三年离开CNT大连,将支付5万元赔偿金。

“那赔偿的事张宁怎么说?”付文溪问。

“不用她说,钱我已经准备好了,读书人,契约精神还是要有。”小白笃定的微笑。

“小白,我们每人给对方一句临别赠言吧。我先说:成功不是一步登天换来的,希望你离开CNT的日子里,愿意平凡的付出,对生活怀有一颗感恩的心。”

“那轮到我了。小溪,我知道你不舍得我离开,但失去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因为我们通过失去、离别和放弃而成长。”

洒进窗子里的冬日暖阳,此刻就照在星星的发卡上,闪烁着亮眼的光芒。小溪伸出双手,拘一捧那温热的柔光,轻轻地撒在胸口,心暖了,希望快乐也会随之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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