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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 初识景琰

一个寒假,在一段不停的补习中结束了。

1996年的春节,我们也只休了7天。

2月2日,云南丽江发生7.0级地震,死亡200多人,伤1万多人,我校学生会特别组织了一次大家自愿捐款活动,此次共筹集善款五万余元,捐给了中国红十字会。

2月下旬,高一下半年开学了。

这时的东北,气温也在零下20度左右,路面结冰,早晚都非常冷,还是处在冬季。

这天,班主任课——政治。

“同学们,学校定于3月1日文理分班,学文学理,大家回去好好考虑下,好了,现在开始上课。”“果冻”一旦心情不好,经常习惯性地一句话完事。

“啊——?真要分班了?”全班炸开锅了。

“哈哈哈,好啊!分班了!”

“终于分班了!可以不学那没用的数理化了!”

“哈哈,是啊!好啊!”

“我想学文科——你学什么?”

“我还是想学理科,我不爱背东西!”

“我——?我还没太想好啊!”

“为什么要分呢,刚刚熟悉啊!”

“是啊,大家在一起多好啊,刚刚熟悉又要分别了。”

“哎——也是!”

……

同学们听到这个消息说什么的都有。

“别——吵!别——吵!你们这帮人!就知道瞎嚷嚷!下课再说不行啊!现在开始上课!把书都给我打开!”“果冻”大声呵斥道。

——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一直这样,跟鬼天气是的——今天肯定又是心气不顺了,心气顺的时候,一个话题扯一节课常有的事。

——分班。

——分班。

学文?学理?

我铁定得学文啊,因为,我想考播音主持。

——不知道小雪,彤彤学什么,要是都能学文就好了,或许又能在一起了。

……

文理分班,对于我,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我一直想考播音主持,所以肯定学文科,而且,我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将来参加艺术生考试,考北京广播学院(现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应该不成问题的,为此,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文科。

彤彤和小雪经过几天的考虑,最后还是选择学了理科。

小琪是看我学了文科,为了和我在一起,才选择文科的——其实,她理科更好一些,只是,在她心里——我就是她的姐姐——她不想离开我。

由于我们班主任——“果冻”是教政治的,属于文科,所以,我们高一(八)班作为文科班保留下来了,其他学文科的都并到我们班,我们班学理科的都并到其他班级。

胖子、安然、王思雨、小琪和我学了文科——还在我们高一(八)班。

我们这儿的文科,向来学的人都非常少,这次又只分了一个班,60来人,理科分了十七个班。

我们这届文科班有两个特点:

一个是班只有九个男生,其他的都是女生;还有一个特点,我们这届文科班入学的平均成绩是全校最好的,这与往年是恰恰相反的,这在历年是从来没有过的,我们这届的文科班,被誉为全校的尖子班,被校领导寄予厚望,说是要重点打造。

在我们新组建的文科班中,我们原(八)班的同学,占了新(八)班的四分之一——其他的都是来自各个班级的。

在新组建的(八)班里,我们经常玩在一起的十六个人中:

七个女生:我、王芳菲、小琪是原来我们(八)班的,李娜、漠然、钟雪、斯嘉莉她们四个是后转入的。

九个男生中:胖子、安然、秦思远他们三个是我们原来(八)班的,后转入的六个男生有:李承业(叶子)、高原、刘辉(辉哥)、顾思宇(思宇)、康砚,景琰。

这十六人,是我整个高中岁月,最为难忘的一些人。

——特别是斯嘉莉和景琰,他们改变了我的高中——改变了我今后的人生轨迹。

四月——春天来了。

天气好多了,空气中有种初春的暖意和泥土的芳香,风吹在脸上,暖暖的,原本只有白雪覆盖的大地,渐渐露出了黑土,雪都慢慢融化了,土壤也松软了许多,小草像刚刚“冬眠”醒来一样,眯着眼,探出了头,整个东北平原,慢慢的,要进入了一个充满绿色,充满了生机的一年了。

经过了冬季严寒的人们,迎来了初春的暖意,心情似乎都格外地好,每天沐浴在和煦的,夹杂泥土芬芳的春风里,心情都十分愉悦。

舒适的天气,抚慰了些许学习上的压力,在天气好的日子里,每天上午课间休息和下午休息,操场上全是人。

——在慵懒的阳光下,在操场上,有踢足球的、打羽毛球的、打篮球的、打乒乓球的、踢毽子的、看书的——还有三五一群,坐在花坛旁边的矮墙上聊天的——偶尔,也有小情侣谈恋爱的。

校园的广播里,播放着一些流行歌曲:有姜育恒的《再回首》、《驿动的心》;有小虎队的《爱》、《蝴蝶飞呀》、《青苹果乐园》;有郑智化的《南台湾》、《补习街》、《烟花江畔》……

大家都在和煦春风里,在温暖的阳光中,享受着春天的暖意和这青春岁月……

高中生活,从未有过的美好渐渐开始了!

那天,我正在校园广播站值班,景琰给我送来一封信。

“林涵,你的信,国外来的信呢,厉害啊!”景琰笑着说,手里还拿了厚厚的一沓。

“哦,谢谢,这么多啊,我就一封吗?”我看着他手里厚厚的一沓问。

“一封就不错了,国外来的,笔友都交到国外了?”景琰笑着说。

“没——有,一个初中很好的朋友,出国留学了!”我笑着说。

“哦,是吗,这么厉害啊,我还以为是笔友呢,现在都在交笔友,一天信可多了!”

“恩,真是辛苦你了,呵呵,谢谢啊!”

“没事,为大家服务吗,闲着也是闲着!”

“我去发信了啊,你忙吧!”

“好的!”

景琰——1980年生人,天蝎座,比我大一岁,佳木斯本地人,有一米七五左右,人长得挺帅,长发,略瘦,性格开朗、热情,爱玩吉他,有点摇滚的范儿,初中在八中,中考成绩789分,原来在(十五)班,文理分班分到我们(八)班的,高一上学期期末成绩,排在全校前十五名,是个典型的尖子生,由于他开朗、热情的性格,在班级里最早和大家打成一片,在班级人缘很好,也非常喜欢为大家服务。

——我们班级的信箱是景琰负责,他每周都要开两次信箱,为大家取信。

我拿到信一看——

是贾奕!来自新西兰!航空邮戳。

“哇!她终于给我们来信了!哈哈!”我兴奋极了,我赶紧拿着信去找小雪她们,真想立刻把这喜悦与她们分享。

……

——我们班男生虽然少,但是都挺喜欢运动的,喜欢打篮球,踢足球,特别是:高原、刘辉、安然、康砚、景琰。

那天下午,我们刚下课。

“高原——走,打球去!”安然下了课就嚷道。

“晚上不吃饭了?一会上晚自习了!”高原说。

高原,来自(二)班,家住集贤县升昌镇,一米八一左右,瘦瘦的,挺帅,一天精力十足,爱打篮球,爱看小说,特别是武侠小说——他看小说,喜欢将人物分析的特别细致,人物性格什么都了如指掌——爱看黄易、金庸、梁羽生的。

“没事,先去玩会儿吧,回来再说!”

“辉哥,去不?”高原问刘辉。

“走着!”刘辉喊着。

刘辉,他比我大两岁,大家都叫他辉哥,也来自(二)班,家在集贤县集贤镇,一米七五左右,也很强壮,也很开朗,跟高原关系很好,最爱踢足球,打篮球,他漫画画的非常好——理想是考北京电影学院。

“辉哥!把他们全叫上,我去拿球去!”说着,安然先跑出去了。

下午5:00至7:00,本来让大家回家吃饭的时间,晚上7:00还上晚自习呢,这帮人就要走去打球了。

“胖子,你也去啊,我下去和小琪买饭去,给你带点不?”我看胖子也去,跟他说。

“看看胖子,还有美女关心啊!”康砚开玩笑说。

康砚,来自(五)班,家在集贤县沙岗乡,一米七四左右,戴个眼镜,毛笔字写的特别好,高中就是省里书法家协会会员。

“讨厌,胖子给我带过早餐,我问问他怎么了?”

“哈哈哈,没怎么啊,那也给我带一份吧!”康砚说。

“没问题啊,给你们都带都行!”我说。

“哈哈哈,林大小姐要请客了,兄弟们,晚饭有着落了!”李承业也在起哄说.

李承业,大家都叫他叶子,来自(十)班,佳木斯本地人,一米七四左右,一个理科很好却选文科的怪才,歌唱的非常好,会拉提琴、弹吉他,会很多乐器,而且舞蹈跳得特别好,最擅长街舞,衣着也很有范儿,是个有个性的人。

“叶子!你讨厌!我请客,你花钱啊!”我跟承业开玩笑说。

“行啊!你给我们一人买一份盒饭就成,给我们送到球场,回头我付钱。”叶子说。

“没问题!但是有什么好处啊?”我问。

“请吃冰淇淋,回来我报销!”叶子笑着说。

“哈哈哈!这还差不多,行,你们去吧,一会我给你们带饭回来!”

“好——走,兄弟们,打球去!”秦思远说着也跟着出去了。

“哎——?思宇你不去啊?”我看思宇还在背英语单词呢。

顾思宇,大家都叫他思宇,来自(七)班,一米七左右,是踏踏实实学习的人,一天什么事儿也找不到他,就是学习——每个班都有一个只知道学习的男生——我们班就是他。

“恩!先不去,一会再说,让他们先去吧。”思宇头也不抬地说。

“哦,好,那等着啊,一会儿,我给你们带饭。”

“不用了,我下去吃点得了。”

“没事,今天就算我请客,请你们所有男生吃饭,谁叫你们是咱们班级的宝贝呢,呵呵!”我开玩笑说。

“呵呵——景琰也没去,他怎么也没去呢?”思宇看了看景琰说。

“是啊,景琰,你干嘛呢,怎么不去打球啊?”我走过来笑着问景琰。

“哦,我看点东西,你们去吧!”

“在看什么?”我好奇的看了看。

“吉他谱?哇——你还研究这个啊?”我好奇地问。

“呵呵,我们打算组队玩玩,安然,叶子也会!”景琰笑着说。

“哦?叶子也会啊,安然会我知道”我很吃惊地问。

“是的,叶子在初中时还拿过奖呢!他街舞跳得也不错!”景琰笑着说。

“哦,是么,真牛,咱班真是人才辈出啊,你们什么时候拿来给我表演一下啊?”

“应该这几天吧,我们现在没事正练着玩呢!”景琰笑着说。

“噢!期待啊!哈哈,我们先下去买饭了啊,一会儿给你们带上来!”我和小琪说着走了。

大概过了两周,周五下午放学后,经过与“果冻”商议,我们利用晚自习时间,一起开了场景琰、安然、叶子的“演唱会”。

大家安静地听了景琰唱了《同桌的你》、安然唱了《一无所有》、叶子又唱了首黑豹的《无地自容》。

他们深情地演唱,迷倒了很多女生,尖叫声此起彼伏。

……

“景琰,你们组队吧?”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是啊!安然,叶子,你们组队吧!”斯嘉莉高喊着。

斯嘉莉,1982年生人,天蝎座,比我小一岁,跟胖子关系不错,初中跟胖子一个班,佳木斯人,家庭非常富裕,个子很高,有一米六五,人长得很漂亮,身材非常标准,性格外向,口快心直,善良可爱,非常聪明,人很时尚,就是有点偏科,天资数学就好——在我们学校有“数学皇后”之称。

他们相视而笑!

“我们正有此意,大家一起想个名字吧!“安然猛拨了下琴弦站起来说。

“叫景琰和他的朋友们!”一个女生喊着,我转头看是李娜。

李娜:原高一(十)班,乐天派,有一米六,身材好,也是一美人坯子,与安然属于同类人,与叶子(李承业)来自一个班级。

“不行,不能以我自己为主!”景琰笑着说。

“叫瘪三乐队!”胖子说。

“去!太土!”王芳菲喊着。

“叫愤青吧!”钟雪喊着。

钟雪:原高一(七)班,沙岗乡人,性格外向,不胖,像个男孩子性格,是个假小子,与班级男生处的都非常好,就爱跟男生玩。

“我靠,谁这么有创意啊?”安然笑着问。

“哈哈哈哈——”

大家一阵笑声,知道又是在开玩笑。

“叫仓鼠组合吧”漠然喊着!

“喔——咱班女生真有才啊,这名字起得杠杠的啊!”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中又被否定了。

……

大家又陆续喊了十几个名字,有“野鸭子”、“赶跑儿”、“忽悠”、“笨熊”、“二黑”等等,都没通过。

“那叫‘青檬’吧!青春的‘青’,柠檬的‘檬’!就像我们的青春一样!”李娜又提议说。

“好!还是李娜有才,真不错的名字,就叫‘青檬’!”安然大声说。

“不错,同意,很好!”景琰也笑着说。

“嗯,不错,有诗意!同意!”叶子也说。

“嗯,不错,真挺好!”大家也一致赞同。

“好,那就这么定了啊?叫青檬乐队了!不改了啊?”

“嗯——定了!青檬乐队!”

“哈哈!咱们有自己的乐队了!”有人在后边高喊着说。

……

他们又唱了好几首歌,整个晚自习在一片欢声笑语的“演唱会“中渡过——青檬得以成立。

就这样,两个多月的时间,我们文科班,发现大家原来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有漫画画得好的,有会跳街舞的,有篮球打得好的,有吉他弹得好的,仅有的九个男生,还都挺帅气的,还能组成一个乐队,真是没有想到,而我们50多女生中,漂亮女孩也不少,几乎全校精英都在我们班级了,即便在这时——我们这个班级就引起了全校的关注。

——这就是景琰留给我的最初印象——在最初印象里,我就记得他人长得很帅,长发,弹一首好吉他,有摇滚的范儿,爱学习、负责管理班级信箱、性格开朗、很热心。

原本恒河沙一样平淡无奇的相遇,怎么就造就了一段难以割舍的因缘。

1996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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