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抛甩的西尾锦跌了“嘭嘭”两下才停下,沿途都是大滩血迹。
“娘娘腔西尾锦,知道谁才是这个地盘的主人了吗?立刻给老子从这里消失,以后看见你一次打一次,不服的话随时来安定区找我。”金木的赫眼闪着厉芒。
西尾锦捂着腹部的大洞,恐惧地道:“刚才的、刚才的是利世的‘爪子’,你一隻家禽,为什么可以使用她的赫子?即使被移植了她的内脏,你明明只是一隻家禽而已,你怎么敢使用她的赫子!”
“利世?还不明白吗?利世已经被我吞噬了,笨蛋。一个内脏上附着的灵魂能耐我何?老子是金木,一个注定要成为世界第一画师的男人!在没有完成这个梦想之前,老子是不会死的。而像你这种挡路的杂碎,来几个我干几个!”金木凶狠地道。
“混账小鬼,不要太瞧不起人!不过是一个依靠死女人内脏嚣张的家伙而已,你既不是人类又不是喰种,只是一个夹在两个世界的局外人而已,哈哈哈哈,我真是替你可怜,同类相食是人类世界完全不能饶恕的事情吧?嘻嘻嘻嘻嘻,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的,最终会自杀吧,小鬼,家禽只不过是家禽罢了。”西尾锦眼神里夹杂着害怕和复仇的痛快。
“你的智商突然上线了嘛,笨蛋锦,”金木摸摸自己的赫子,非常锋利,手的表皮瞬间给割开,鲜红的血液汹涌地冒出来,金木却浑然不觉疼痛,眼里尽是疯狂:“可是,谁说我要狩猎人类了?”
“你什、什么意思?”西尾锦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声音颤抖地道。
“人类世界确实不允许同类相食,但喰种世界似乎很随意啊,反正你们只不过是野兽而已,既然你也早就有了吃人的觉悟,那么被我吃掉的话,你也应当没话讲,对吧?锦。”
“开、开什么玩笑,喰种才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物种啊……”
“真是愚蠢啊西尾锦,你不是早就明白了吗,弱者成为强者的食物,现在我比你强,所以,应运吧!”
金木一俯身,就带着虚影到了西尾锦的跟前,张开大口,“咔哧”一声咬下了西尾锦的半个赫包。
“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
“咕——”咽下的声音。
“真是难吃死了,不过很衬你啊,西尾锦,杂碎尝起来本来就应当是杂碎的味道。”金木抹了抹嘴边因为进食沾染的血迹。
“啊啊啊,魔鬼,你是疯子啊,不要,不要再咬我了,不要!!!”
连跪带爬地,西尾锦带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冲出暗巷,消失在金木面前。
目送着西尾锦的离去,金木又转向一脸警戒看着他的雾岛董香。
“离我远点,你这个怪物,疯子。还说什么到‘安定区’找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安定区有说要接纳你吗?笨蛋小鬼。”雾岛董香警告道。
“真美啊——”他看着雾岛董香的赫子,带着杀意的瑰丽羽翼,由衷地赞叹了一声——然后嘭地一声倒地。
“蛤?”
“喂!别假装晕倒啊!”雾岛董香踢了踢已经晕过去的金木的头。
没反应。
下意识地,雾岛董香看了看自己的羽赫,自语道:“说什么‘真美啊’,笨蛋,其实只是想让我带你去安定区,对吧?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就上当吗?”
说着,她斜抱起起金木的身体,从暗巷中消失。
激战的小巷恢复了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
黑暗中突然有人轻笑出声:“嘉纳明博,你造出了一个不得了的小鬼,嘻嘻嘻噫噫。”
***
“安定区”咖啡馆的二层。
宽敞的二层客厅。
金木从昏迷中醒来。
身上盖着一条薄毯,视野的上方是窗户,微微拉开的百叶窗留了小半空隙,夹杂着后院泥土和植物的清新味道从中飘进室内。
平静地像每一个小憩后的傍晚。
金木刹那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在T市郊区的家,什么参加国际马拉松被砸死啊,什么穿越到东京食尸鬼的世界啊,都只是贪眠时的一场噩梦。
“你醒了吗?这里是‘安定区’的二楼。”一个身着咖啡馆侍者服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过道的入口处。
比幻梦更像幻梦的现实吗。
金木问道:“是雾岛董香送我来的吗?”
老人点点头。
“你是‘安定区’的店长,对吧?”
“嗯,对,我是芳村功善,安定区的店长。”
芳村功善?也就说,是枭。大人物啊。
金木想了想,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听说你是要成为世界第一画师的男人。”店长呵呵笑道。
金木羞涩地摆摆手,道:“原来确实是我的梦想没错,但我已经想放下了。”
“哦?”
“因为原本一定要实现梦想的理由,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所以已经没有办法拼命去追逐了。”金木道。
店长玩味地说道:“这可跟我听到的不太一样。董香说成为世界第一画师的梦想是你在生死关头还耿耿于怀的执念,而且你似乎也不像一个凶狠到能喊出‘我要狩猎喰种’的人类——倒像是一个普通的文学部大一新生。”
“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但似乎一旦被逼进死角,我就会变得不管不顾。”金木认真地道。
大概是因为我的母亲说过,如果有什么东西想装神弄鬼,自己与其在那边害怕,不如冲上去给那些假借神明的杂碎们一个大嘴巴子。
童年的记忆是那么的清晰,我还以为我都忘了呢。
金木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