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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人

时间不知不觉的进入到了3月中旬,也快到了每年育升温苗的时候了。

海参育苗分为升温苗和常温苗两种。升温苗是指种参通过人工促熟,性腺发育比自然海区提前30天以上。当种参有效积温达800摄氏度时,海参性腺基本成熟,以此种参繁育出来的海参幼体为升温苗。育早苗的好处在于,可以优先抢夺市场,创造更大的经济收益。常温苗是指未经过人工促熟,在自然状态下性腺达成熟的海参,以此为种参繁殖出来的海参幼体为常温苗。

在厂子里大家都在议论,今年有谁会进入育苗车间。韩冬、老雷他们说:海参育苗工作,是海参养殖过程的重中之重。如果一个水产实习生没有参加过育苗工作,那么这个实习生就算是白实习了。弘鸣也不例外,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进入育苗车间。弘鸣曾偷偷找过郑技术员,表达了自己想进入育苗车间的愿望。技术员只说:“到时候因生产需要而定。”

这一段时间,弘鸣看见刘小雨跟厂方一个男青年走得很近。那个男青年就是弘鸣说的豆腐,一开始是介绍给金丽娜的,怎么又跟刘小雨搭上了?弘鸣一直感觉这个小子不怎么地,也给刘小雨递了几次话,意思别跟他处。不过刘小雨的态度,让弘鸣很为之担忧。

冷海涛回学校后又来到了实习点,说是看望大家。其实是过来看看大家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怕大家没实习完跑了。

就在冷海涛来实习点的这天晚上,修贺(16-17库的班长)请吴颜、王静、金丽娜、刘小雨、刘小月到217寝室喝酒。理由是刘小月跟对象分手了,帮她分担一下痛苦,为她排忧解难。顺便创造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一下。在厂子里,有很多单身或者非单身的男青年,都在觊觎这些单身非单身的女大学生。

开始的时候,大家很拘谨。可几杯酒下肚,大家的话匣子就纷纷打开了。王静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外号——大嘴,他最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只见她举起酒杯,冲着修贺说:“谢谢贺哥这顿酒宴,贺哥你这么照顾我们,我先干为敬。”说完话,王静一口抽干了杯中的液体。修贺则举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王静看到这个情况当时就不乐意了,他指着修贺说:“贺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一个女生好不好,我喝了一杯你喝一口,你认为这样好吗?”王静的嘴跟榴弹炮一样,直逼修贺的心里防线。修贺不吭声,喝了一杯酒,本想这样就可以堵住王静的嘴了。可没想到,王静却说:“贺哥,你这一杯喝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再说了是你有错在先,你一个大男生欺负我一个女生你还好意思吗?你一米九的大个,你欺负我一个一米七的小个你好意思吗?。就冲这,你得自罚三杯。”修贺本想解释两句,好让自己不喝或者少喝。可王静根本就没有给修贺解释的余地,修贺不声不响地又喝了三杯。

看着修贺喝完了这三杯酒,满堂欢笑。后来每个人都做了自我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了彼此。他们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纪律。有的只是欢声笑语、开怀畅饮

酒瓶落地清脆,酒后真言高声。即将睡着的弘鸣,被这不知名的吵闹声扰的难以入眠。弘鸣心里骂道:“这帮人有病吧,喝酒不会到外面喝?”开始时弘鸣以为是工厂的工人,可仔细一听,那是王静标志性的大嗓门。弘鸣伸头看了一圈,发现帅飞还没有睡。他问道:“飞,你听到了吗?”帅飞用叹息的口吻说:“听到了,这帮傻老娘们!”帅飞再没说话,弘鸣也打算赶紧睡觉。可是闭上眼睛,弘鸣怎么也睡不着。耳边像有苍蝇一样,扰人难安。无奈的弘鸣,以辨声识人为乐。他发现这群人中,不只王静一个女实习生。听了大概十分钟,弘鸣也基本听到都有谁了。弘鸣一边叹息,一边强迫自己睡觉。可是谈何容易,树欲静而风不止。

夜里,无奈的弘鸣打开手电,写了一首诗。诗写得不好,就是用以打发这难眠的时光。

微光映夜月如眉,几声欢娱那是谁?

扰我春梦当何罪?睁眼环望幕已黑。

隔壁欢声又笑语,不知处处有狼贼。

我欲睡去惊又醒,反复难眠闹床被。

勉强自己快快睡,唯恐明日事事累。

用手掩耳图自静,怎奈丝丝扰心扉。

女孩误入虎狼穴,想想以后悔不悔。

尔等与吾非亲故,我却还为尔等悲。

写完诗之后,弘鸣合上了笔记本,打算睡觉。可是隔壁的声音突然变得凌乱,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弘鸣心想:“这些丫头别再出什么事了。”经过了一番心理斗争,弘鸣拿着手电下了床。走出215寝室,直奔217的门口。来到217寝室前,看见屋内已没有几人。吴颜扶着一个喝多的男子向床边走去,将那男子送到床上后,吴颜转身看见了弘鸣。她问:“你还没睡呀?”弘鸣忍住心中的怒火说:“没有,起夜上厕所,看到这个寝室没有熄灯,就过来看看。”出了217的门,吴颜向207走去。走到弘鸣身边时她说:“你早点睡吧,时间不早了。”弘鸣客道地说了一句:“你也是。”弘鸣刚要转身回寝,却仿佛听到了女人的哭泣声。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是从楼下传来的。他打开手电,壮着胆子往楼下走。

此时已是午夜11点半,K水产公司厂区建在坟地中间。刚来的时候,就听工人谣传厂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虽说这只是封建迷信,但对于这些未经世事的学生而言,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走到一楼的楼梯拐角时,弘鸣看到一个弱小的身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电话。虽然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她是实习生。弘鸣轻声走到了她的身后,她一边哭泣一边向电话那头述说解释。感情投入的她,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个人。弘鸣在非有心的状态下,听到了刘小月的通话内容。

原来,刘小月跟对象分手了,她正在跟对象理论述说。弘鸣回到寝室取了一包纸巾,本想再拿一件衣服可怕她误会就算了。弘鸣把纸巾放到刘小月的身边,转身离开了。回到楼梯拐角时,弘鸣看见刘小月用纸巾擦着眼泪,继续打起了电话。

刚一上床,韩冬从睡梦中迷醒问道:“你来来回回瞎折腾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弘鸣一边道歉一边说:“冬哥对不起!我刚才上厕所了。”韩冬说:“赶紧睡吧,都什么时候了。”弘鸣答应着。

第二天早上刚一起床,帅飞当着大家的面弘鸣开弘鸣的玩笑:“弘鸣,你昨晚翻来覆去的,是不是偷着练活呢?”弘鸣马上解释道:“哪有的事儿?你还说我,你不也没睡觉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昨天被隔壁害的够呛吗?”帅飞说:“我知道,真丢人。”

韩冬一听到这话来了兴趣,马上问:“老弟们,昨天怎么了?”弘鸣便把昨晚的事,原原本本地跟大家讲了。大成子发表感慨说:“这帮小姑娘这么下去要完,真不让人省心。”韩冬说:“咱们技术员睡觉轻,昨晚的事技术员一定听到了。等着挨收拾吧!”老雷看着痛心疾首的弘鸣说:“弘鸣,你不用太往心里去,这都正常。哪届实习的女生,没有几句绯闻呀?人之常情,都是空虚寂寞冷。”弘鸣辩驳道:“我是恨她们,昨天没让我睡好觉。”

冷海涛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去每个同学所在的车间看看。当冷海涛来到弘鸣的车间时,他把弘鸣叫了出去。冷海涛问:“周弘鸣,你昨天几点睡的?”弘鸣一听这话,便知道冷海涛的来意。弘鸣回答:“我昨天九点多就睡了。”冷海涛接着问:“那你听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在晚上的时候?”弘鸣回答:“睡梦中好像听到了,乱乱的,也没去理会。”冷海涛继续问:“有咱们学生吗?”弘鸣回答:“不知道。”冷海涛表情严肃,他说:“周弘鸣,你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咱们学生。”弘鸣勉强地回答:“嗯,我尽力吧。”

吃饭的时候,弘鸣又看到刘小雨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弘鸣感觉有必要跟刘小雨谈谈了,因为他不想看着她深陷迷途,这对她没什么好处。

吃完饭,弘鸣约了刘小雨单独谈谈。弘鸣二话,不说直奔主题。

“你跟那个男的怎么回事?”

“哥,哪个男的呀?”

“就是那天,你跟王静给金丽娜介绍的那个。”

“噢,你说卜明呀,我们没什么。”(她的眼神开始闪躲)

“老妹儿,你找对象我不反对。那你也得找一个差不多的呀。你看这小子,跟金丽娜没成,回手又追你,能靠谱吗?”

“哥,你不懂,那是王静她瞎撮合,卜明不喜欢金丽娜。”

“听着意思,他喜欢你了?”

“嗯”(刘小雨不好意思地回答)

弘鸣心想:“完了完了,这丫头掉沟里了。看来我只有使出我的杀手锏,看看能不能说动这丫头。”

“老妹,你不懂,这都是男人追女孩的手段。想当初你哥我当情圣的时候,这是我惯用伎俩。这招叫‘广种薄收’,不管有几个目标先撒网,能成一个算一个,如果有两个以上的话,权衡之后再进行选择。”

“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卜明他不是那种人,他还说他父母打算干厂子,所以才让他出来学的,他还说让我跟他一起干。”

弘鸣听到这活,顿时火冒三丈。他张口骂道:“赶紧让他滚犊子,满嘴跑火车。初中没念完,就过来骗小姑娘了。滚滚,让他打车滚。”

听到弘鸣的骂声,刘小雨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她说:“哥你别这样,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弘鸣听到这话,感觉应该使出第二招了。

“老妹儿,你得想想。你处这对象对你好不好、你们俩能不能一起走下去、你领回家你父母能不能同意、你们俩有没有共同语言、将来结婚有没有能力教育孩子、他有没有责任心能支撑起这个家。这些你都得考虑考虑,别处到最后后悔了还伤心难过的是你。”

“哥,我知道了。”

“行了,你回去午休吧,多得话我也不说了。”

回到寝室,吴颜问小雨:“周弘鸣找你有什么事?”

刘小雨看着下铺的她说:“鸣哥跟他对象闹矛盾了,跟我诉诉苦。”

吴颜接着说:“昨天,周弘鸣看到我在217,你们说他能不能告诉老师?”

小雨辩解道:“鸣哥不是那种人,你想多了。”

吴颜高声反驳:“什么我想多了,今天我们库韩冬还问我呢,不是他说的还能有谁?”

听到这刘小月也开口了:“他昨天来给我送纸巾了呢,我感觉咱们的事他都知道。”

“那他也太不是东西了,就这么跟老师说了。”王静在旁边说着。

白洋躺在床上玩着手机,一句话也没说。她心里想着:“你们自己做的事儿,还怕别人说呀,一点脸也不要。”这些小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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