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山外有山
如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这是一个万古长存的问题。经过历代前人先贤的刻苦总结得出了这么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可是世人千千万万，一个个想法更是光怪陆离，怎样才能让人心死却没有个定论。
张帆看着持剑而立的慕容白洁，说道：“你喜欢他？”
慕容白洁不言不语，只是狠狠地瞪着张帆。
“看来是喜欢了，如果当着你的面把这小子杀死，想来你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张帆笑的有些残忍。
“你就是个变态！”慕容白洁身子有些发抖，却倔强的一步未退。
听得慕容白洁的辱骂，张帆并不在意，因为所有人都会对死人报以自己最大的宽恕。
张帆撑开纸扇，扇面上的山河图开始浮现。
“这纸扇上的山河图虽然只得一缕神韵，但对付你们两个也足够了。”张帆将纸扇向前一挥，便好似挥出了一座山岳。
慕容白洁一直戒备着张帆出手，却从没想到过张帆会用一座大山打人。磅礴的天地元气凝练无比，犹如一座巨峰向着慕容白洁缓缓压来。山太大，所以来的缓慢；山太大，所以避无可避。山河图毕竟是百器榜上排行第六十六的神物，虽然此时只有一缕器魂显威，却也不是莫容白洁所能承受。
慕容白洁不想束手就擒，等死虽然更加安逸，却不符合她的美学，更何况此刻身后还有苏羽。慕容白洁对于有关苏羽的事情，总能爆发出非同一般的勇气。面对大山压顶怎么办？一剑砍过去就是，如果一剑不能见效，那就多砍几次便是。
慕容白洁只得启灵三步，但有多少力量便使出多少力量，搏命不就是这个样子么？慕容白洁一剑刺向压来的大山，并没有多么的惊艳，只是启灵三步的全力一击而已。
青色的弧光自剑身喷涌而出，自下而上狠狠地砍向压来的山岳，两者相触并没有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像是一部默片，沉闷的让人心悸。
青色的剑光抵着山岳底部，却只能稍微减缓山岳下落的速度。慕容白洁来不及深思，便又是一剑刺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剑。
第一剑，山落减缓。
第二剑，山停半空。
第三剑，剑入石山。
慕容白洁只得启灵三步，便刺出了三剑。看着已经有些龟裂的大山，慕容白洁很是欣慰，相信只要再来一剑，便能将这座压顶的大山砍得四分五裂。只是还能再来一剑吗？慕容白洁有些脱力，一剑便是一启灵，自己只走到了启灵三步，如今便是站着都有些吃力，怎么办？所谓搏命，就是将十分的力气花出十一分来，就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于是又是一剑刺出。
“咔嚓。”山裂了，剑断了。慕容白洁跌坐在地上，想哭又想笑。那把随身携带的长剑虽然不是自己的本命之物，但修道来之初得师父所赐，感情自然深厚，但想到这把剑死得其所，又不免替它有些高兴。
“有些意思，只是可惜。”张帆看着四分五裂的大山，有些吃惊，但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慕容白洁看着空中四分五裂的大山并没有兴奋太久，因为碎裂的山影之后再次浮现一座大山，向着自己压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真的是一件很令人绝望的事情。
还有山，可自己连剑都没了。厚重的山石落在慕容白洁身上，将她镇压。
“放心，你暂时还死不了，因为我要你看着他死。这样才能让你生不如死。”张帆绕过慕容白洁，缓步走向苏羽。
苏羽沉浸于修炼而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肌肤依旧随着吐纳时而突兀时而干瘪。张帆看着修炼之中的苏羽有些沉默，《虚天锁灵诀》这部于修行界中有着诺大名头的废物功法自然听过，只是自己从来没想过自己真的能够见到修炼之人。
“想来这修行界之中练此功法的独你一份，杀之有些可惜，可谁让你偏偏不喜欢走寻常路呢？越是如此，我就越非杀你不可。”说罢，纸扇一摆，一座大山轰向苏羽。
山外还有山，山河图在手，只要张帆力所未尽，便能扇出一座又一座大山。慕容白洁看着轰向苏羽的大山，绝望且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轰！”明明是以石击卵，却发出意想不到的巨大轰鸣。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不死？”自进入灵源谷之来，张帆第一次失色。明明是一座大山轰向苏羽，却被苏羽弹了回来。在山石触碰到苏羽的瞬间，苏羽面前的空间突然龟裂，就像是一块龟甲，挡住这致命一击并将大山弹向了天空。这种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状况，使得张帆非常不安。
空间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龟裂，正是苏羽体内的神物盗天机于危机关头自动护主，才使得苏羽逃过一劫。盗天机虽然身处白器榜上前十之位，但是当初随着三世仙的归隐已经消失于修行界多年，使得张帆未成认出。
苏羽被外力强行打断，直觉心头血气上涌，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苏羽看到张帆，瞬间明白前因后果，顾不得伤势，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向张帆。
张帆本就深处震惊之中，如今被苏羽突然袭击，竟来不得应对，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拳，被打的后退数步。苏羽一击得手，却没有乘胜追击，本就是偷袭，打的是张帆的一个大意，一但张帆反应过来，自己就真的是以卵击石了。
张帆看着一击得手便退回护在慕容白洁身前的苏羽，笑着说道：“倒是小看你们两个了，没想到终日打雁今天却被两个鹌鹑给啄了眼。”
“你胸口不疼么？”苏羽对张帆的进行强有力的反击，直接蛇打七寸。
张帆感到胸口隐隐作痛，不禁恼羞成怒，接着便是纸扇一挥，一座大山打来。只是如今的苏羽早非吴下阿蒙，《虚天锁灵诀》运转，两道龙形虚影分别缠绕在两臂之上，紧接着便是一个怀中抱岳，将大山稳稳托住，随后又是数条龙形虚影从苏羽身后直冲而上，缠绕在大山之上，并开始勒紧收缩，直到“砰”的一声，完整的大山化为无数碎石。
张帆看到山石碎块，瞳孔一缩，便连挥两扇，便又是两座大山压来。
苏羽将山石打碎，看着轻松，实际上却付出极大，瞬间调动海量未经过炼化的天地元气，即便是苏羽如今的身体强度也吃不消，只觉得筋骨肌肉酸痛不已。只是此刻不搏命便没命，看着奔袭而来的两座大山，苏羽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身体上的酸痛，六十九条龙形虚影全面爆发，迎着两座大山直冲而上，破空之声犹如龙吟。
六十九条龙形虚影和两座大山相遇，直接在空中炸裂，爆炸的余波迅速向周围扩散，冲击的苏羽张帆二人不断后退。
张帆脸色苍白，数次使用山河图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他实在未曾想到对付一个还未曾启灵的少年竟是如此耗费心神，此次的张帆甚至有些后悔，或许应该在早些的时候直接取了金刚菩提，放苏羽和慕容白洁二人离去才是，只是如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张帆骑虎难下，随即心一横，拼着坠境的危险换换漂浮到空中，纸扇数次点击虚空，十座大山在张帆头顶浮现，排成了一个圆环。
“我看你这次还死不死！”张帆狞笑，控制着十座大山，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向苏羽。
苏羽看着十座大山飞来，心若死灰，看向慕容白洁凄惨一笑，没有说一个字。
第一座大山飞来，直接压在苏羽背上，使得苏羽膝盖弯曲。第二座大山落在第一座山上，苏羽双膝一软，便跪在地上，将菩提空间的地面都压出了一个大坑。然而这不算完，第三座、第四座、第五座......一座座大山不断压来成成叠加，当第九座大山压来之时，苏羽只能靠双手双脚苦苦支撑，已经半跪半趴在地上。
“轰！”第十座大山压来，苏羽再也支撑不住，被压趴在了山下。
慕容白洁看着被压在山下的苏羽，白皙的脸上流淌下两行清泪。
本来空无一物，的菩提空间内如今竖立着两座大坟，坟下埋着一对痴男怨女。张帆看着此情此景，心中畅快无比，分外满足。人逢大喜总是会开怀大笑，所以菩提空间内狂笑之声回荡不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