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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猫等人还是没能赶到枪械库,刚跑到楼梯口,下面就传来踏踏踏的脚步声。最前面的谷子地抬枪就射,子弹穿过老二的脚踝,身后传来的枪声和老二的惨叫声让大猫不敢停留。
“大哥,救我!”老二眼看着大猫窜上三楼,呼救声没有得到大哥的回应,谷子地举枪越过老二,跟在身后的秦默一脚将其踢翻,随后毫不犹豫的将刺刀送进老二的腹部,凶狠的样子让老侯和焦辛和心惊胆颤。
老二还没断气,秦默就抽出刺刀,鲜血喷洒在他的裤腿上,老侯和焦辛下意识的停下脚步,几秒后才跨过不断抽搐的老二追了上去。
空旷的三楼楼道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大猫尝试着推开两个房门都没有成功,刚想强行撞开,谷子地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三楼楼道口。
拼死一搏的大猫转身举枪,但他的速度比一直举枪的谷子地慢了不少,在手枪子弹被顶出枪膛之前,清脆的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穿透大猫的大腿并钉在他身后的墙壁上。
剧烈的疼痛让大猫右手一送,手枪掉在地上,就在大猫双手捂住大腿处的弹孔时,谷子地飞快的完成了第二次射击的准备动作,只是没来得及开枪,秦默就越过他,向大猫飞速冲去,大脚狠狠地揣在大猫的胸口上。
“怎么样,解决了?”老侯和焦辛跟过来紧张的问道。
“嗯,老侯,你和谷子地查看一下二楼和三楼还有没有敌人,焦辛你去一楼把陆雨带过来,让李川在一楼警戒。”秦默大口喘了一会才说道,他也为自己的疯狂感到震惊,很短的时间内接连刺死两个大汉,现在双手剧烈的颤抖,滴着鲜血的刺刀似乎把握不住。
老侯拍拍秦默的肩膀,在这个世道下每人都要承受巨大的压力,李川通过碎碎念来发泄,陆雨直接表现为精神崩溃,焦辛则非常沉默,现在看来秦默的发泄方式就是杀戮,这不是个好兆头,这样下去秦默会和陆雨一样崩溃。至于自己,也许是责任让自己坚持着,对于他来说,焦辛、秦默和李川就是自己的弟弟,在照顾好他们之前自己必须坚强!
“我没事,老侯,放心吧!”秦默勉强笑着说道,和老侯想象的不同,秦默并不是通过杀戮的方式发泄压力,而是和老侯一样的责任。他有NBE2系统,有驯服战兽和控制驯兽师的能力,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老侯他们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绝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这是秦默疯狂的原因——他想尽快的变强,适应这个可怕的世界。
看着秦默眼神中的坚定,老侯微微一愣,这确实不是疯狂状态下的眼神,反而给人一种奇怪的自信。
“不用担心秦默,虽然他的年龄最小,可他的心理素质最强。你没有发现战斗结束后秦默还可以条理清晰的布置任务?这说明他的大脑非常清醒,不要忘了,他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一面往楼下走,焦辛一面对老侯说道。
老侯点点头,几人成为同学后秦默一直没有露出后背,众人都以为他腼腆,直到有一次不经意间,老侯发现了秦默背后竟然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对此秦默用毫不在乎的语气解释道:“不到十岁就离开了孤儿院,为了活命,什么事都经历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伤疤算什么!”
话语轻描淡写,但听得众人毛骨悚然,在父母亲人庇佑下长大的众人无法想象秦默经历了什么,而且秦默也不想细说。不过看伤疤就知道,那里的可怕和地狱无异。
“或者,应该让秦默来当我们死神小队的队长。”老侯犹豫的对焦辛说道:“他在慢慢变得成熟,能力最强,就我们几人还好,如果以后我们的团队加入别的队员,不免会倾向于能力者。再者,让秦默承担更多的责任也有利于他的成长。”
“这个以后再说。”焦辛终止了这个话题,他到一楼去找陆雨,也不知道秦默让他上去干什么。
胸口和大腿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大猫保持着清醒的状态,他甚至盼望自己疼混过去,那样就不用承受这种痛苦。他躺在地上呻吟着,秦默则在他身上翻来覆去的寻找,几分钟后,在大猫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发现了一把钥匙,这应该就是枪械库的钥匙。
根据那位“董局长”的说法,大猫等人的目标也是枪械库。都是为了生存,秦默甚至不知道大猫等人是不是罪大恶极,只因为是竞争对手,结果就是你死我活。也许今后的道路上会不断发生这样的事,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快成熟起来。
“秦默,陆雨来了。”焦辛搀扶着陆雨走上来,只见她成熟张扬的气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脆弱绝望的小女生。
“哇!”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大猫,浓重的血腥味不断钻进鼻孔,陆雨又低下头干呕起来,肠胃剧烈痉挛,恐惧不断冲击着大脑。像是没有了骨头,双腿不自觉的弯下去,就连焦辛都要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扶住她。
“听李川说在一楼的时候就吐了好几次,在二楼楼梯口时又吐了一次,也难怪,每个楼层一具尸体,咱们把凶杀现场安在警察局里了!”焦辛无奈的说道。
秦默接过陆雨,不顾她的挣扎走到大猫身前,只是越靠近,陆雨的神色就越难看,她甚至拽着秦默的袖子乞求道:“不要,不要过去!”
“陆雨!”秦默难得严肃的对陆雨说道,双手抱着她的肩膀:“想想我们遇见迅猛兽的时候,你是怎么过来的?看看地上躺着的人,他比战兽还凶残、还可怕,落到他的手上不会立即死亡,却会生不如死,这样的人根本就是畜生,连战兽都不如,有必要因为这种人的死亡伤心吗?不要浪费自己的眼泪!不要挥霍过剩的怜悯!”
看着秦默的举动焦辛还觉得有些残忍,但听到秦默的话后感觉顿时上升一个层次——浑身起鸡皮疙瘩,炎炎夏日都觉得发冷——这简直就是电视剧上夸张的桥段,实在不适合本书质朴现实的风格。
陆雨沉默不语,她没有心情在意秦默肉麻的话。但是当秦默将擦干净的刺刀递到她手里的时候,陆雨不解的抬头看着他,秦默坚定的眼神证明了陆雨的猜测。
焦辛实在受不了了,转身走下二楼,将三楼留给这深陷入剧情的一对。
“我做不到,做不到,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尖利的吼声从身后传来,焦辛摸摸自己的鼻子,这种事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不过他认同秦默的作法。陆雨这样下去和废人无异,而死神小队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没有能力照顾一个废人。
陆雨的吼声即使到了二楼都清晰可闻,走进办公室,发现老侯和谷子地一人扶着一名女警坐在沙发上,看到焦辛后问道:“是陆雨吗?发生了什么事?”
“不清楚,她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焦辛觉得一言两语解释不清,干脆说不知道。
“警察局里幸存的女警,这是白雪,这是郭燕,两人都被糟蹋的不轻,需要休息。”老侯说道。
即使满怀被拯救的喜悦,即使身体虚弱,郭燕和白雪还是同时瞅了老侯一眼——什么叫“糟蹋的不轻?会不会说话!”
意识到说错话,老侯赶忙道歉,郭燕露出笑容表示没事,白雪还是铁青着脸,昨天到现在饱受屈辱,不是短时间内能忘记的。
看着忙来忙去的老侯,焦辛不禁再次摸摸鼻子,一个陆雨就够了,现在又多了两个身体虚弱的女警,看老侯的样子是不可能将她们抛弃的,这样下去死神小队前途堪忧!
“过来帮把手,把泡面端过去!”老侯斜着眼看了焦辛一下,不满的呵斥道:“风度啊,同学!不知道在两位女生面前好好表现吗?”
白雪和郭燕身上没有太大的伤痛,除了长时间不吃饭和被固定在暖气片上造成的肢体麻木,主要是心理上的创伤。不过看两位女警不顾热气大口吞咽泡面的样子,心理上的创伤应该不难恢复——步步危机的世界足以让她们忘记烦恼,专注于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