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看着离家已经越来越远,被小二牵着手的青衣忍不住问道。她虽然很疑惑却也没有停下来,她仅仅只是想知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小二神秘一笑。
青衣同样对她回以一个微笑,她相信她的小二哥哥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他说好玩那就一定好玩他说的总是没错。
赵家武馆坐落于凡城城东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周围居住的人不是很多,只有三三两两几家破旧的老房子,里面很多都已经没人居住了。这儿距离城东门很近,只需走上几步路远就到了。
一直隔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的秋月在看见小二带着青衣离开了凡城她并不奇怪,他也不是第一次带着青衣去城外了。在第一次时她还很紧张,后来得知只是带她去外面的森林中散散心走走路,而且夫人也并不怎么反对,秋月也算默许小二可以带青衣出城了。
东门处的几名守卫都认识这两人,他们都知道是赵家武馆内的孩子。尤其是这个多年疾病缠身的女孩,凡是见过的人没有谁不喜欢。至于那女孩身旁的男孩很自然地被他们无视了,这小子在整个凡城都有名,不过相比之下是臭名。谁都知道赵家武馆的老爷是位大善人,可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大善人在十年前从雪地中抱回来了孩子长大后居然会这么让人头痛。
那小子平时青衣不出门时就会偷偷溜出武馆,在街上带着四五个小弟翻人家院墙摘果子,跑到酒楼后厨偷东西吃这种事都是他带头。很多人碍于赵老爷在城内的名声又不好明面着对小儿作出什么,如此一来更是助长了这小子的气焰,往后的行事作风更加嚣张,到最后导致很多人都不愿意让自家的孩子跟这小二一块玩,都觉得自家的孩子会被他带坏。
“叔叔好。”在经过城门口时青衣对着那些守卫一个一个喊道,守卫们也都一一作出回应。
至于小二就当作没看到这些人一样,平时他闯祸时这些人没少将他送往赵老爷那,他看见就不开心哪还会打招呼。
小二沉默着个脸带着青衣走出城门后往东面走去,在那里有一片翠绿的森林。而那里也正是小二经常带她来的地方,他俩单独相处时有很大一部分时间就是在森林中度过的。
“小二哥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青衣很好奇。”一直跟着的青衣禁受不住她的那颗被好奇充满了的少女心问道。这儿她已是再熟悉不过了,看小二哥哥的眼神那明显就是有新东西的模样,恰恰青衣又是一个喜欢新东西的人,所以这一路上被小二吊着的胃口找不到一个落脚点可愁死了小姑娘。
偏偏那个可恶的小二哥哥就是不说,青衣气嘟嘟地撅着嘴很是郁闷。
走进森林各种花香的芬芳扑面而来,在这里有着许许多多不知生长了多长年的大树。长长的藤蔓从树顶垂落,阳光透过树叶再透过垂下来的一条条藤蔓,最后洒在地上的花丛间。整个场面给人一种十分迷幻的错觉,仿佛置身于一个只属于两个人的乐园一般。
这里确实是乐园,至少那个有着枯黄色头发的小丫头是这样想的。
过了花丛,有一条由南往北流的小溪,在小溪中可以见到有许多银白色的鱼儿游动,当察觉到有两人在靠近时嗖地一声钻到了石头缝中消失不见。
踏过小溪中的垫脚石,小二带着她还在往前走,后面的秋月已经开始着急起来。往日她也就允许两人最多出城到这里,再往前就被禁止了。今日这小二不知抽了什么风,竟然带着青衣来这么远的地方。
她想赶上去让小二停下时却看见前面的两人已经停下来了,在一棵需要三四个成年人互相拉着手臂才能抱住的大树前停了下来,
“青衣,你看这就是我今天要给你看的东西。”
小二在树底下扒开草堆,露出了底下的一个树洞,当小丫头看见洞中的情景时脸上的惊喜和兴奋简直是世上最美的画面。
她不可思议地慢慢伸出双手抱起树洞中的一只毛茸茸的小松鼠放在怀中,满是溺爱地轻轻抚摸着它的头,她此刻的心都已经融化了。
“小二哥哥!”青衣脸上的红润更加的明显,“谢谢你!”
“开心吗?“
“嗯!“
后头的秋月叹了口气,她算是知道这小子使得什么法子了。青衣这丫头看来已被他吃得死死的,恐怕就是被他卖了也心甘情愿。小二要是知道他此刻的好意在某人的心中被打上了恶意的标签,只怕会一口老血喷出来,难道在别人的心目中他小二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说是半个时辰,其实一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等回到武馆之时,夫人已在门口等候了很久,她身旁还有两个女眷,正是不久前配合着秋月把小二摇下来的那两个。
小二看见夫人在门口时本来想躲开,但是夫人已经先一步看见他了。
“小二,你带青衣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夫人目光中有些许埋冤,她的话倒是一点都没有责备的意思。夫人是很温柔贤淑的人,在武馆中所有人都知道夫人从来不会打骂下人,这和很多别家的女主人都大不一样。
面对着夫人小二愧疚的低下头,不敢有任何造次,他知道夫人是在担心青衣。
小姑娘很开心,她小跑着到夫人的身旁拉起她的手说道:“娘亲,小二哥哥今天带我去看了好玩的东西,我可喜欢了。”
夫人十分疼惜地摸着她的小脸问道:“看把你高兴的,是什么好玩的东西?”
“不告诉你。”青衣学着小二的模样调皮地笑道,她说完还偷偷对着后面的小二吐了吐舌头,这才随着她母亲的脚步走进武馆。
进了武馆小二意兴阑珊地在院子中玩着狗尾巴草,青衣那个小丫头被她母亲关在了房间中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出来了,三麻子此刻只怕也是躲着他,只剩他一人难免觉得无聊。他本还有一个大师兄,只是那个大师兄现在也在外头修炼。
想起修炼小二的情绪便很低落,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的养父也就是赵老爷曾说过,他不适合修炼一途因为他的根骨比较差。
曾经他也有过不信命。
修炼的第一步是要能够感悟到天地灵气,别人只需要几天的功夫就可以完成,他却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内以往只是普通武者的师兄们都已是进了一个境界的武师了他还在原地踏步。至此他也彻底放弃了修炼,终日和另外一个觉得修炼枯燥无味的三麻子到处祸害。
院子中的小二本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忽然他听到了来自一旁书房中的声音。
“赵老爷,这次我来是受父亲的安排过来拜访前辈。家父许久没见到赵老爷特低托我前来带些小礼,不成敬意。”
“这么行,我还没有去拜访张老爷子,怎好意思让他的儿子给我送礼过来。”
“呵呵,赵老爷,你千万可别让小子为难。家父说了,若是赵老爷拒绝的话可要打断我的腿。”
“是吗,哈哈。看来老张那个臭脾气这么多年还是没改,对自家儿子都舍得下手。”
“家父还让我带了一份礼物,听说爱女身子不太好,让我把家中的永灵草带了一份过来,希望赵老爷别客气。”
“这怎么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虽说永灵草在凡城这一带较为珍惜,但在彭城也并非多么难得的东西。赵老爷就不必客气了,爱女不是因这个病困扰了多年吗,我想您也不忍心看着她一直这样吧?”
“那好吧!玉儿啊,你爹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就这么称呼你吧。晚上留这吃饭,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多说些你爹这些年的事。”
“那是自然。”
这话说完小二就看见书房的门开了,从中走出两人。为首的是一名约莫三四十岁的魁梧大汉,这人正是赵家武馆的赵老爷赵峰。在他身旁的是一名年轻男子,想来应该就是那个名叫张玉的人。
张玉约莫二十多岁,如果用经常听到的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气质非凡,这的确是一个让人看了就会生起好感的一个人。
那两人也看到了坐在院中的小二,他笑着给张玉介绍:“这是我的养子,名叫赵升,今年恰好十岁,因为上头他还有个师兄所以别人都喜欢叫他赵小二。”
张玉微微一笑看了眼小二说道:“赵老爷可真是一个大善人,听说这孩子是您在雪地中捡到的?”
“正是,升儿,还不快点过来见过玉少爷。”赵峰说道。
闻言,小二走过去很乖地说了句:“玉少爷好。”
“嗯,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张玉说完从怀中拿出一枚手指大小的玉佩放在了小二手上。
小二脸上并不怎么欣喜,他接过后也没有多瞧一眼随手放在了自己的怀中。这一幕落到张玉的眼中让他的眼皮跳了跳,别人不知道这玉佩是啥,但是他张玉可知道,这东西是他一直珍藏着的玩物,而且那玉也不是普通的玉,是一种可以温养心神的好东西极为罕见。他这身上没带别的东西,又不能不给见面礼只好忍痛将这唯一的东西送出去。哪知这小子一点也不在意地收了,居然也不知道客套说声谢谢。
张玉不想再看到这混蛋小子,他很好的掩饰了眼中的恼色,转而对一旁的张峰说道:“赵老爷,咱们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