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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烨的意识恢复

“喂,你.....”

“哟,你怎么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原本刚刚打完一架,正想去休息的无名被生驹叫停了下来。因为她似乎感觉到刚刚和自己说话的这家伙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你才是,你好强。”生驹郑重的对无名回应道。自己拼死拼活才干掉一个食人怪物卡巴内,还差点把性命都搭上了。自己和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实力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这种对比简直令人丧气。

“嗯,就强那么一点吧。”无名摆了摆手,歪了歪小脑袋毫不在意的脆生生的回答道。显然,开朗活泼的无名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惊世骇俗,毕竟在无名心里认为自己的实力和哥哥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干嘛?”生驹疑惑的看着无名的举动。因为刚刚无名突然凑了上来,像只猎犬一样在自己身上嗅来嗅去。

“果然,你果然不一般啊。”无名露出了搞怪的神情。现在无名更加确定了生驹的身份。难怪她感觉生驹现在身上的气息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而且还那么熟悉。原来这家伙和自己一样是卡巴内利。想起之前和生驹的一番对话,无名对生驹越发的感兴趣了。

“没有卡巴内,是甲铁城号。”先前从天守阁出发的菖蒲小姐,桔梗一行人武士护卫着逃难的平民终于赶到了,人群中发出一阵阵解脱的欢呼声。

“客车还在车库里,大家不要慌乱。”

“在大家乘上来之前是不会发车的,大家保持秩序一个个来,请大家不要慌。”菖蒲小姐急忙向着汹涌的人群发出警告,并且开始维持起秩序来。

“嗯,这家伙不是被自己关进了监狱了吗?怎么逃出来的?”随行的武士九智来栖也注意到了站在车站外面的无名和生驹。自己明明将那个冒犯四方川总长的家伙关进了监狱,他居然还能出现在这里。

“你把大家都带来了吗?”看到蜿蜒前行的人群,生驹不禁开口问道。

“没有哇,是他们自己跟着来的。”无名慢条斯理的系上先前取下的蓝色丝巾,漫不经心的回答道。现在的她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虽然卡巴内利有着比人类更加强大的实力,可是激烈战斗所造成的疲累还是需要睡觉来弥补。

“我先走了,快点上车吧。你也是。”陷入疲惫的无名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招呼道,然后悠然的转身离开。

“喂,小鬼,你应该是被关起来的吧。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时骑着高头大马的九智来栖过来对生驹喝问道。这个小鬼还真是命大啊,连卡巴内都没能杀死他吗?连显金驿都沦陷了,他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九智来栖心里不禁对眼前这个小鬼产生了好奇的感觉。

“多亏了你,我差点死掉。”看到先前在检疫厂打倒自己,还在自己关进监狱的武士,生驹就不禁一阵火大。要不是有人把自己放出监狱,今天晚上自己就死在监狱了。

“其实是死掉了吧,所以才能从牢里逃出来吧。来人,准备射击。”看到这小鬼仍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九智来栖心里不禁恼火起来。他以为他是谁,竟敢冒犯武士的威严。所有疑似卡巴内的人,就应该要就地处决。

“他不是卡巴内。”无名听到后面传来的冲突,出声援助道。毕竟是自己的同类,能帮就帮。况且生驹这家伙那么有趣,竟然身为人类的时候,就认为自己可以打败食人怪物卡巴内。现在变成了卡巴内利,不知道还能干出一些什么有趣的事?

“你说什么?”九智来栖看到出口援助的无名,不明白为什么视卡巴内如草芥的无名居然会帮助这个小鬼,难道这个小鬼身上有着什么秘密不成。

“我说了,我不是卡巴内。”生驹愤怒的看着九智来栖。生驹总觉得看这个武士不顺眼,总是有事没事的找自己的麻烦。

“嗯。不是卡巴内。”无名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情,有气无力的说道。

“好,既然无名大人说了。就暂且放过你。”看到无名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生驹,九智来栖也只好放下此事不提,挥手让自己身后的武士放下蒸汽枪。自己也是颇为忌惮无名的实力,有实力的人在哪里都应该受到尊重。

甲铁城号驾驶舱

“准备好之后,就开始点火。”九智来栖向驾驶舱的车长侑那发号施令道。既然四方川家族一家统治阶层都不在这里,菖蒲小姐身为四方川总长的女儿自然而然接过了最高指挥权。菖蒲小姐身为女子,又对这些事务不熟悉,那么九智来栖身为菖蒲小姐的守护武士当仁不让的帮菖蒲发号施令。

“菖蒲大人,麻烦了。需要您给一下启动钥匙。”刚刚从候补晋升为车长的侑那向菖蒲请求道。因为骏城的启动需要钥匙,没有钥匙是无法开动的。而钥匙向来都是由四方川总长保管,只是当骏城有任务需要出发的时候,四方川总长才会将钥匙交给管理者。

“好的。”菖蒲小姐不禁想起了父亲今晚离开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因为四方川总长感觉自己前去骏城的路上凶多吉少,所以特地将钥匙交给菖蒲保管。万一就算自己出了什么事情,自己的女儿也能安然离开显金驿。

“主钥匙确认。”

“蒸汽炉点火。”

“好像顺利开动了嘛。”听到蒸汽机启动的声音,进来了驾驶舱的无名开口道。

“无名,刚刚谢谢你了。”看到进来的无名,菖蒲小姐不由欣喜的道谢。刚才要不是无名将大部分的食人怪物卡巴内引走,恐怕天守阁活下来的人还不到现在的一半。

“菖蒲,你真是不会作战。”

“唉?”

“所以才会死那么多的人啊。”

“怎么会?”菖蒲小姐不敢置信的听着无名的质问。

“桔梗小姐,等会我的安全交给你了。没有问题吧。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无名随意在驾驶舱里找了一个靠墙的位置,蜷缩成一团,用刚刚披上的斗篷包裹住自己,旁若无人般睡了过去。虽然自己身为卡巴内利,但是因为刚刚的战斗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作战了,只有陷入沉睡才能恢复了。不过将自己的安全交给和自己实力相近的巫女桔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睡着了?毕竟刚刚经历了那么激烈的战斗,肯定是累了吧。”菖蒲小姐看到蜷缩在角落的无名,伸手挡下想要去叫醒无名的武士来栖。

“那拜托了,桔梗大人。菖蒲小姐也交给你了。”武士九智来栖郑重的向桔梗拜托道。既然现在菖蒲已经进入了骏城,那么自己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是时候解放自己的实力了。

“嗯?”被无名九智来栖拜托的桔梗本来还想说什么,可是不一会就听到了从无名那里传来的呼吸声,不禁心里好笑。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这样的时候都还能睡着。不过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自重生以来就没有体验过了,一直都是烨在照顾自己。一时之间,桔梗感觉原先那个有着强大的灵力以及冷静的思考和判断的巫女又苏醒过来了,自己也有着保护别人的力量,也有着可以守护烨的实力。

桔梗的意识海

自从烨回归桔梗的身边之后就放下了所有的思考,因为这是这个世界唯一个能让他放下所有戒备,陷入沉睡的地方。

此时的烨仿佛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全部身心意识都隐藏到了心海深处。这种状态的专业的说法叫做表意识沉睡,潜意识主宰一切生理及心理行为;宗教说法叫本我浮现,自我隐藏。

幽寂深邃的世界里面,烨的身体漂浮在这个失去了重力的无穷尽虚空中,似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船只一样,他已经无法分辨这个空间的方向。恍恍惚惚之间,烨感觉自己好似又回到时空长廊的岁月中,在无尽的时空里穿梭,没有时间,也没有距离的限制。

“噗通~噗通~!”

万籁俱静,唯有自己身体心脏的跳动声最为明显,在安静到可怕的世界里面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传来一种奇异的变化。有什么东西试图从外界进入他的身体中,又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体里面分裂出去。

烨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泛起了淡白绿色的光芒,像萤火虫一样微小的光粒子慢慢降入他的全体,又从身体里面跌落到外界,在这个世界中漫无目的的穿梭着。

不知何时,这个世界已经遍布了漂浮着的淡白绿色的光芒,这些光芒全部都在朝着他的身体靠拢,将他淹没在这个淡白绿色的光粒子海洋中。

烨眼睁睁看着漂浮在这个幽寂深邃空间之中的无数淡白绿色光粒慢慢被拉伸,本来只有拳头般大小的绿色光粒子化为了无数个细如牛毛的光粒,这些光粒所指的方向赫然就是他自己。

一眼望去,就是无法看到尽头的淡白绿色光粒的海洋,以烨为中心聚集起来的亿万兆个光粒整齐的排序在一起,这密密麻麻没有尽头的场景光是看着都能让人浑身发寒。

烨的内心浮现出一股极为不详的预感。这股不详的预感也在之后化为了现实。一滴淡白绿色的光粒慢慢滴落在他的眉心之中,清凉的触觉中带着一丝丝刺痛,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

十滴细如牛毛的光粒从各个方向没入他的身体中,这次烨能感觉到一股现实中被针筒扎一下的感觉。虽然也有刺痛,但是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

成千上百滴的淡绿色光粒如同雨水般洋洋洒洒的滴落在他的身体里面,这次先是传来了如同拿着螺丝起子捅进他的内脏,这种疼痛一般人已经无法忍受。随后,整个身体都传来了被千刀万剐般的剧痛,不但是身体,连同精神也被淹没在这股痛楚之中,如果说身体是传达着剧烈的痛苦,那么他的精神就像是被扭曲撕扯一样,虽然并不能以“痛”来形容,但那感觉却比痛苦更让人难受千百倍。自己仿佛一叶孤舟沉落在痛苦的咆哮大海里,仿佛随时都会舟覆人亡。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死死掐住自己的身体,连指甲也倒翻了过来,剧痛依稀,但他疲倦的大脑,依然在疯狂飞速的转动,脑海里不自主的出现种种复杂纷乱的回忆,

最后在幽寂深邃的空间中,无数淡白绿色光粒化为黑夜的流星源源不断涌进烨的身体里面,烨的身体眨眼间就僵直起来,连同血液一起定住。所有的感觉,所有的记忆都在哀嚎,连思维都被奇异的精神痛觉所占领让他无暇去思考。

看到的是痛苦,听到的是痛苦,连闻到的都传来一股痛楚,纯粹的,达到极限的。即便是陷入昏迷,即便是陷入癫狂也绝对无法承受,无法摆脱的痛苦。这种痛楚甚至让烨忘记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都如亿万年般难以承受。

痛苦?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连痛苦这个词都因为没有思考的余地而变得陌生,他的记忆,他的知识,他的感觉他的一切都在渐渐被痛苦所灌满。

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意识,自己的一切都在消失。似山洪找到了宣泄口一样,他的意识在崩溃,记忆之海流到了那无法触及的痛苦宇宙中。飘入痛苦宇宙的深处,那是所有生物都无法进入的领域。

蓦然之间,原本如同发羊癫疯般颤栗发抖的烨安静了下来,因为烨眉心中央缓缓突现了一只邪恶竖目,眉心正中的那只邪异的竖目却是猛然张开化作一个漩涡,将所有的淡白绿色的光点都吸纳了进去。

刹那间,潮水般的痛楚退去,烨也因为忍耐到了极限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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