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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我心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整座显金驿在灯火照耀之下显得熠熠生辉。

“偶人节”祭典是显金驿盛大的节日,为了庆祝祭典,显金驿放宽了物资供给,每个人都可以在这个节日里尽情狂欢。由于卡巴内的缘故,人们不仅生命受到威胁,不得不困守在驿城之中,想方设法残存下去。而且生活物资缺乏,只能通过来往于驿城之间的装甲蒸汽机车来交换各驿之间各自的生产物资来保证生活。在这样看不到希望的生活里,“偶人节”祭典是为数不多可以让人们发泄心中苦闷和恐惧的日子。

参加祭典的宴会之前,烨和桔梗先去河边流放人偶。所谓流放偶人,即给烧制成的泥娃娃穿上红色纸服,连同祭品一起放在稻草筏上,让其顺水漂流而去。据说这是为让偶人把人身上的污垢脏物顺水带走,以消灾灭祸。

日之国的人偶很是小巧,但是制作的十分的精致。人偶穿着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会穿着的吉福。白色的衣服,脸上还画着妆容。

“和你很像呢,桔梗大人。”烨笑着对自己身边的桔梗说道。

“嗯。”听到烨的话,桔梗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这个,这个和你像不像?”听到烨的话,桔梗扬起手中拿着的人偶,用手指着自己面前的人偶说道。

“一点都不像。”烨缓缓地说着,看着桔梗神情落寞的脸,烨才不急不慢,用力握着桔梗的手说道:“桔梗大人,你手上这个人偶不是更加好看吗?。”

“嗯!”

刚刚多云的脸,因为烨的一句话,立刻多云转晴了。桔梗的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灿烂了起来。

“烨,你说她们每年只会出来一次,不会寂寞吗?“桔梗用手指着面前的人偶。

“不会的。”烨是微笑着蹲在了桔梗的身边,和她一起看着用来祈福的人偶,“她们是女儿节的时候,才会出现的祭品。一年只有一次出现的时光。可是我觉得她们并不会觉得寂寞呢。”

“为什么?”桔梗想要这样问,但是她只是沉默着看着自己身边的烨,静静地听着烨的话。

“因为每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候。像是一个新娘一样的穿上盛装。总觉得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烨轻轻的说着,将桔梗的头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虽然像是樱花一样,短暂的在天空中飞舞,但是能够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自己,便已经足够了。”

桔梗听到烨的回答之后就这么低垂着头,享受着短暂的时光。

直到流星划过在她的视野里,才转过身,对着烨低声地说道:“烨。。。。你会像夜空的流星一样吗?出现一会,就消失了。”

听到桔梗的话,烨神情严肃的对桔梗说:“不会的,桔梗大人。因为桔梗大人可以选择其他的式神,但是我只会选择桔梗大人一个人。”

说完,烨微微地抬起桔梗的头,轻轻地点在了桔梗的脸颊上。

桔梗被烨突然的袭击弄得脸蛋羞红,紧紧的咬住樱唇,连凝脂如玉般的脖子上都染上了丝丝红晕,全身无力的靠在烨的身上。

“烨,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只要看到你,就觉得很好,只要看到你,我就会觉得很开心。”桔梗的身体僵直在烨的怀里,良久才羞涩的说道。

是吗?

烨看着自己身边的桔梗,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首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城,再笑倾国,三笑倾我心。

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烨,我们放人偶顺水离开吧。”

“好。”烨的回答很是简短,身边的女孩的笑容却变得更加灿烂起来。

微微的晚风袭来,时间一刻不停地向前飞奔着。桔梗静静的靠在烨肩膀上,好像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轰,轰,轰……””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温馨的时刻。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红色的火球喷薄到远空,然后炸开,噼里啪啦迸射散开,俯首绽放出五彩缤纷的光点,拖着长长的彗尾下坠、湮灭。瞬间的闪亮映白了四下角落,之后便是寂静和黑暗。

烨低头看向眼前的桔梗,这一刻笑靥如花。

“宴会开始了,我们回去了。”虽然这一刻的温暖让桔梗非常舍不得,但是让主人等候终归不是一件礼貌的事情。

烨和桔梗回去天守阁的时候,向下望去,整座驿城陷入了狂欢的节日当中。处处灯火辉煌,流光溢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酒馆里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大街小巷人潮汹涌,欢声如雷,到处洋溢着人们的欢声笑语。

望眼而去,驿城内纵横交错的钢铁轨道,构成了驿城的血脉和骨架,远处灯火通明连成一片的钢铁作坊大型水力锻锤在水流与蒸汽机驱动下依然轰然运作着,隔着数里都是锵锵作响,声如雷鸣,新制成耕具、锅釜、利刃甚至剪刀针头,都顺着城内的钢铁轨道运上货运仓,等待着下一趟蒸汽机车的到来,运往日之国各地为显金驿的人们换来各种生产物资。。

钢铁轨道蜿蜒数里,连绵不绝,一片良田又一片的良田,数以千记的大小牛车,马车停在连绵机坊、织坊、绣坊、成衣坊前,来搬运女工制出的供应市场的精美布匹、衣裳。等待着集装装运。

一包包粮米被役夫抗着,在货仓和装甲蒸汽机车之间上上下下,健步如飞的农民挑着担自田头里上来,各式各类的食铺店散出浓浓诱人香气,飘在显金驿上空……

天守阁不远之处,各式各样的生产产品在大型蒸汽吊机的运作下,累积成箱,层层叠叠摆放整齐,有几座甚至不输于烨原有世界的规模。

这个世界由于英国开发的特殊蒸汽机“麦克拉奇机关”的存在,这种朋克蒸汽所引发的工业科学革命的世界有着和烨原有世界不一样的美感。

在“麦克拉奇机关”的效应下,显金驿直隶辐射下的地方,不止农业发达,工商业也演化出庞大网络。在烨原有世界的眼光看来,这就是一个以钢铁轨道为经脉,点面结合的庞大工商业网络,所谓面是铺店林立、普及到各城中心地带的商业区。节点是遍布显金驿各处的生产厂区,并且深入坊巷的各种工坊商肆。

尤以这显金驿为甚,以制铁和蒸汽机等重工业为生业。巡航日本各地的“骏城”多数在显金驿生产整备,更加突现出显金驿的制造中心和商业中心的重要性。一座座的生产工厂沿大大小小的钢铁轨道而建以借助运输之便,作一个个规模化大型节点,为提供显金驿服务同时也对别的驿城交流资货提供方便,自而支撑起显金驿数十万人的生活基础。生产能力发达,商业交流繁茂,遇到风云变幻之际,便可成为成龙之基业。

“要不是现在卡巴内为祸深久,此处当真是盛世之基业啊。”此情此景,烨不由赞叹道。

“嗯。是挺漂亮的。”跟随在一旁的桔梗只是一声惊叹,泛泛称赞。

这也难怪,桔梗身为巫女,自然不明白不懂钢铁生产的意义,对大型成衣场廉价量产印象更是一般,自然不明白烨心中欣喜之处何在。男人的钢铁浪漫,果不是女人可以体会的。

恰巧因为处理某些事务准备返回天守阁的四方川总长也经过这里,听到了烨的感叹。心中一阵震动,难怪丰臣晴明说此人韬略机权,运筹帷幄之才情毫不逊色于他,所言非虚啊。此等人才,若是能为吾所用该有多好啊。

不错,当年他的祖上四方川总一郎之所以请求幕府将军赐封于此,就是看中了这里的地址位置。当年为了夺取显金驿,四方川家不惜与大名上衫谦信为恶,更不惜以血祭之法在附近筑起新城。就是因为显金驿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且周边矿产资源丰富,四通八达,更是位于日之国南北交汇之处,其战略位置及其重要。

自雄才大略的四方川总一郎受封三百年以来,先是联合阴阳师逐出神道教,后是联合本愿寺制衡阴阳师。手握交通要道,励精图治,以商税之利收以民心,内练强兵,外联各大驿城之主。

世间朝代之基业,难有超过三百年的。①如今幕府统治的日之国已三百年有余。待到风起云涌之际,便可以家族三百年之积蓄,显金驿为基业,席卷天下,以图大宝。

奈何天意弄人,二十年前,名为不死之物的卡巴内将四方川家三百年来的部署统统打乱。不仅被幕府以卡巴内为由,将日之国各地城主的权力收回,以骏城和铁道网这条交通线控制各驿城主,而且还大肆抽调精锐武士拱卫金刚郭,再一次削弱自己的实力。

①世间朝代之基业,难有超过三百年的:个人发表一下见解,不正之处,请各位书友斧正。

朝代从兴起到灭亡无非都经历着这样几个过程:

混乱(上一个朝代的衰落,战争或者自然原因)

崩塌(新旧朝代的更替)

有序(新朝代逐渐发展,秩序慢慢恢复)

固化(社会秩序稳定到极致,即底层没有上升空间)

混乱——崩塌

朝代的更迭过程就是一个不断从混乱到有序又不断回到混乱的过程。维持一个高度而有序的社会是需要巨大的人力和物力(即资源),而这个有序的过程持续的越久,所需要消耗的能量就越大。社会资源在混乱时期是朝着随机的方向流动,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资源也会逐渐朝着有序的方向流动。当资源流动趋于停止,人员流动趋于停止,那么社会发展也是趋于停止的。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不是从外掠夺资源就是社会秩序走向崩溃。

(从外掠夺资源不只是指人类之间互相的掠夺,科技的升级,能源更加有效的利用效率也是掠夺资源的一种,无非是从掠夺对象从人类自己本身变成其他生物甚至是世界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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