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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财之道

易通将石猴学得长生之法回归花果山的故事,整个演绎了出来。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少年们依然意犹未尽,仍在期待接下来的故事。然而易通却笑嘻嘻的停了下来。

“今日便演到这里罢,时间不早了,你们得回去了。”

少年们十分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易哥哥,你饿吗?饿了的话,我们给你买饭吃,求你多演一出戏。”一个鬼灵精的少年说道。

易通闻言,也是哈哈大笑。并没有同意,只是耐心的劝说他们回家,明日再来观看。

少年们似乎知道没什么其他的方法能够令易通转意,只得将这个不安分的心寄托在明天了。想到此处,少年们一一向易通打招呼,拜别他而去。

临走前,易通依然没有忘了叮嘱他们,将这些好听的故事说给伙伴们听,希望来听者越多越好。

少年们纷纷认真点头,丝毫不含糊。

小孩子都是很讲诚信的,因为在他们这个年龄,没有经历过世俗的尔虞我诈,也没有经历过现实打磨后的精打细算。所以,他们答应别人的事情,都会一一做到,并无欺诈之意。

待到少年们都走了后,此处便只剩下了易通和小灰,还有面前看戏的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以及坐在自家店铺前默默看戏的中年大叔。

易通一边收拾这些幕布和木偶人,一边看着面前这个青年说道:“这位兄弟,可有什么事吗?”

那人有些尴尬又不失礼节的笑了笑,然后摇头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在想刚才的故事罢了。”

“不知兄台怎么认为这些戏?”易通发自肺腑地问道。

“很有些新意,你这个故事的本质其实与城中的那些说书人所说的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这个搭台幕布以及影子人,这些东西非常出彩。前所未闻,不知是不是你独家发明的?”

易通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算是吧。”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很好。”

“谢谢。”

青年看了看易通,又看了看他身后这间不是很大的铺子。有些不解,便直接问了出来:“你租的这个铺子不大不小,但是远离城中,客源较少,不知你如何营生呢?似乎你也没有收那些少年的钱。”

易通老实答道:“现在才开始,我准备等人多了以后,将这些道具都搬到屋内,然后在屋内演出。每日规定时间,在门前买一张票便可以进入屋内观看。价格会定的公道些。”

青年低头沉思,思考过程中不断点头,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可行,赞叹道:“好想法,这是一种新颖的模式,这种模式甚至可以变革圣京城的传统讲故事方式。”

易通只是摇头不语,笑了笑说道:“哪里有那么宏伟的目标,只是想赚些银两罢了。哪里设想过改变什么方式什么的。”

青年却不赞同他的想法,说道:“这哪有什么不可能的?现在风靡这个圣京城的说书人这一行当,当年也没有几个人去做。只是一些无所事事的人,编造了一些雪月风花便开始说了起来。哪想到规模越来越庞大,甚至已经成为了圣京城的多年的传统。大周帝国,所有百姓,都爱故事。圣京城尤甚。”

易通听此一言,遥想到不久后的日子,自己在屋内搭台演戏,屋内座无虚席,小灰手上满满银票。不由得喜笑颜开,说道:“若能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嗯。”

易通看着他,突然问道:“兄台,你喜欢看故事?可是,圣京城说书人那么多,你是怎么想到来这里的?”

青年愣了一下,说道:“这里风景不错,我是来这里散散心的。刚好看到你在这搭台演戏,就过来瞧一瞧了。”

青年说到此处,有些控制不住地轻轻咳了一下。

“你似乎有病。”

“可以说是病,也可以说是命。”

“我有药。”

“此病无药可救。”

“有多严重?”

“短期内死不了。”

“有多短?”

“半年吧。”

“抱歉。”

“不碍事。”

易通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第一个成人看客,竟然命不久矣。可是看他这幅轻松随意的样子,丝毫没把这种生死大事放在心事,易通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青年看着易通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低头微微笑了一下,看向远方湖岸边的柳树,又看向易通,笑容渐渐敛了去。

“明日我还来看你的戏。”青年如此说道。

“我在这等你。”

青年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停下了脚步,问道:“这出戏,半年之内能够演完吗?”

易通想了一会,眼神真挚的看着他,说道:“不能。”

青年笑了,笑的肆无忌惮,说道:“人生如戏,未完已完。”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庄,单名一个‘惆’字。惆,失意也。”

“名是好名,配上这个姓,就有点滑稽了。”易通说道。

“装,是一门学问。我觉得这是个好姓,至少它揭示了某种真理。”

“我姓易,单名一个通。”

“易通易通,好名字。易乃变,变则通。世界万物,无时无刻,皆在变化。”

“明日再会。”

“再会。”

送走了最后一位宾客,易通打算回到屋内。正准备踏入门槛,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向八珍面店铺里的中年大叔走去。

易通笑嘻嘻的问道:“大叔,好看吗?我这出戏。”

中年大叔很是尴尬,眨了眨眼睛,很不自然地说道:“嗯……还算凑合吧。”

易通笑着说道:“那以后您就凑合看吧。还能多看几日,哈哈哈。”

中年大叔看着易通这幅得意样,不了解他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但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要紧事一样,问道:“我问你,你那个猴子的故事我好像从来没听过。是你自己想的吗?”

易通答道:“不是。这个事情说来可长了,你大致可以这么理解,一位奋发图强的老爷爷穷尽毕生心力写了一本旷世奇作,但是无奈还未等到有人赏识,便仙去了。而那唯一的孤本机缘巧合下落入了我的手中。所以我知道故事的所有内容。”

中年大叔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小子挺幸运的啊。不过我倒有个建议,你演绎的这些故事,可将每一出戏的内容都认真写下来,然后投至书坊,书坊刻书也是很好地。你这个故事这么精彩,读起来肯定很多人愿意看。”

易通暗暗咂舌,心道:这是个好主意,为什么我没有想起来呢。

“多谢大叔。这是个好办法。”

中年大叔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道:“圣京城居民大都爱读书,小说尤甚,除了你这般演戏,说书,多数人都是买回书籍阅读的。”

易通说道:“谢谢大叔指点,我会好好想想的。”

大叔拍了拍易通的肩膀,颇为豪爽的说道:“咦,怎么能说这种话,都是邻居……”

说道此处,大叔停顿了一下,“只要你告诉我,接下来剧情是怎么样发展的就好,我保证不告诉第二个人。”

易通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大叔,我饿了,能免费吃你一碗八珍面吗?”

大叔脸色顿时变了,说道:“不听了,不听了。你回去吧。”

易通哈哈大笑,返回屋内。

中年大叔心想:反正你也是要演的,我以后在旁边听还不行。这小子还想吃霸王餐,哼哼,那怎么能够让他如意。

想到此处,大叔也是很满意的回去房间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一段日子以后,易通天天吃着他家的八珍面,还分文不缴,但是大叔却异常宽容,因为多亏了易通,他才能收益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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