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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团年饭

夜幕降临,整个村子除了几声狗叫以外,倒是特别的安静。吃过晚饭以后,陌妈妈和陌爸爸洗好脚,就躺在床上看电视。

林云轩和陌颜夕本来打算去外面走走,不过由于下起了雨,所以就回到陌颜夕的卧室聊天。

林云轩坐在硬硬的床脚边,少了平时的高冷,却多了几分局促不安。陌颜夕挨着林云轩不足2公分的距离坐着,两只小手不停的互搓着,显然也有些心绪不宁。

不知道为什么,陌颜夕特别渴望林云轩能把自己扑在床上;即使不这样,至少也可以拥抱一下,吻一下;再退一步,拉拉手也是可以的。总好过现在,两个人如此疏远的坐着,感觉好不习惯这样的距离感。

为了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气氛,陌颜夕就开始问林云轩:“你以前真的不会斗地主!”

“你以为呢?如果会的话,我会成为你们嘴里的鲜兔吗?”林云轩一想到第一次被人说成是兔子,心里的火就澄澄往上冒。

“得了吧,我早看出来你是故意输的。哎,有钱就是任性,没钱就得认命······”陌颜夕一副酸不拉几的表情。

“这话说的,搞得我好像是个冤大头似的。为了给你面子,我这脸赔笑的都抽筋了,夕丫头,你说上辈子我得了你什么好处啊!”林云轩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为了陌颜夕一再超出自己的底线,就连失去自我也在所不惜。

陌颜夕默默听着,心里却犯着愁:在这样暧昧的气氛下林云轩居然连手都不肯牵自己的,还说什么在乎的话,忽悠谁啊!可是心里这样想着,表面上还是得做出淑女的端庄,于是低头说:“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上辈子是一只兔子,得了我一根胡萝卜。”

林云轩以前对动物都是没有什么特殊喜好的,可是此刻林云轩发现自己对兔子那是说不出的痛恨,于是愤愤的说:“能别给我提兔子行吗?”

陌颜夕看着对方的憋屈样,忍不住就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嘴里却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笑了好一会儿,陌颜夕才起身去厨房给林云轩灌了一个热水袋,然后用一根毛巾套住,放在了被窝里:“云轩,山上温度偏低,外面又下雪了,我们这里没有空调,只有委屈一下你了。”

林云轩看着陌颜夕忙前忙后,心里觉得很是感动,于是含情脉脉的盯着陌颜夕的身影。只是千言万语到最后只汇成一句简单的:谢谢!

“这两天你都没有休息好,今天晚上就早点休息吧!”陌颜夕说完以后,就走了。林云轩看着离去的背影,尽管他心中有万般不舍,无奈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夜静的只听得见林云轩自己的呼吸声,他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把热水袋放在自己的胸口,想到自己生平第一次睡女生的床,心里总会异样到无法入眠。

床上的被褥是换洗干净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就像是在木头柜子里放了很久,见不到太阳的霉味,可是霉味又很淡,里面还隐约透着樟脑丸的味道。

可是就是在这样复杂的味道里,林云轩居然嗅到了陌颜夕的味道,那种很温暖很舒服的味道。

林云轩就这样静静的躺着,只有胸口的温度让他感觉自己的存在。他突然觉得这种老式的热水袋给身体带来的温度有别于空调和烤火。

空调的温暖是恒温,就是会让整间屋子都暖和起来,而你在空调室里,根本不会觉察到自己究竟是怎么暖和起来的,从哪里开始暖和起来的,这多少有点像温水里的青蛙······

直接通过烤火来取暖,这种感觉很强烈,而且火焰的高温让你的局部很炙热。你想靠近却又害怕被烧伤,让人欲罢不能,却又心有不甘······

而这个热水袋的取暖方式多少有点特别。它的温度是从一个点,然后慢慢的向周围扩散开去,来的很缓慢,却也很违和。就像现在,林云轩把它放在胸口,温度就从胸口一点一点从心脏的位置开始蔓延开,最后笼罩在心脏的周围,平淡而持久······

林云轩想着想着竟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他也实在是有些累了。只是等到自己一觉醒来时,陌爸爸的10个荷包蛋已经准备好了。林云轩就是这样一个人,对自己好的人,他可以无私的付出,但是如果是欺骗利用自己的人,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

吃过早饭以后,陌颜夕看着林云轩打趣道:“云轩,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喜欢吃荷包蛋,以后回云庄,我每天也给你准备10个好吗?”

林云轩一听,忍不住就是一阵恶心,刚刚的鸡蛋还在喉咙里没下去呢?他白了陌颜夕一眼,皱着眉头没好气的说:“夕丫头,你存心恶心我是吧!”

“你活该,谁叫你演戏演的那么真,连我都被你骗了。”陌颜夕说完又接着说道:“云轩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如果你不喜欢吃,你就直接说出来嘛。何必为难自己呢?”

“也不是不喜欢吃,只是从来没有吃这么多过。只是每次看到你父亲期盼的眼神,你叫我如何拒绝的下去。再说,对于你的父母而言,能吃的小伙子身体总是好的,他们可不会希望你找个短命鬼。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不忍拒绝。是不是觉得我很傻气,我觉得爱上你就是一件很傻气的事,再多一件也无所谓······”林云轩的话一说完,陌颜夕的眼眶就红了。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陌颜雪从外面走了过来,一进屋子就高兴的说道:“姐,云轩哥哥,我妈说让你们今天中午去我家吃饭。”

“婶娘也太客气了,我和云轩一会儿就去。”陌颜夕客气的说着。

“颜雪,你妈妈的拿手好菜是什么呀?”林云轩试探的问道。

“我妈妈的拿手好菜可多了,云轩哥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对了,把伯父他们也一起叫上。”陌颜雪说完话就探着头四处寻找。

“我爸妈他们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你先回去,等我爸妈回来了就一起来。”陌颜夕说完话,看了一眼林云轩。

林云轩显然没有任何异议,于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不要,你们现在就和我一起回家,待会儿我再来叫伯父他们就是了,快走······”陌颜雪说完话就一手拉一个,把她俩拉回了自己的家。

陌颜雪的家也是青瓦白墙的小平房,只是和陌颜杰的家连在一起,所以就成了一个四合院。

屋子四周是一片竹林,后面又挨着一匹小山,所以总体格局不是很敞亮,加上大门外一边一个池塘,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林云轩虽然不懂风水学,但凭着直觉也感到这阳宅阴气太盛。突然就想到陌颜杰话不多,而陌颜雪却很活泼,那这种滋阴克阳的说法也就完全说的过去的。

就在林云轩思考的时候,就听到陌颜雪的妈妈在跟自己打招呼,林云轩赶紧笑着应付了几句。然后陌颜雪就拿出了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零食让林云轩吃。还叫林云轩上里屋看电视。

林云轩觉得初次上门就进别人的卧室,总觉得太唐突了,所以就婉言谢绝了。

于是就在院子里搭上桌子开始喝茶,嗑瓜子。后来陆陆续续的人都来了,其实说起来也就是家宴,因为聚的就是陌颜夕父辈的三兄弟及其家人。

所有的人都围坐在了一起,倒是很有过年的气息。席间,林云轩频频给所有的长辈敬酒,而陌颜夕有喝醉的不好经历,所以浅饮几口之后就不再喝酒了。

“来,云轩,尝尝婶娘的拿手好菜菊花鱼,还有这个糖醋排骨。”说话间陌颜雪的妈妈就往林云轩的碗里夹了好些菜。

林云轩一边吃着一边赞不绝口的说道:“不错,菊花鱼香脆可口,排骨酸甜适中,婶娘手艺真不错,就是锦城五星级的大厨也没有你做的好吃。”

陌颜雪的妈妈一听,高兴的笑着说:“瞧嫂子找的好女婿,不但人长得帅,这嘴啊跟吃了蜂蜜似的,把人甜到心坎上了。”

陌妈妈听了这话,自然也是高兴的不得了,嘴里却说:“能进我们老陌家的自然都是好小伙子,以后雪丫头的也准错不了。”

“林云轩在锦城做什么工作啊?”一个个子不高,长的很精瘦的中年男人问道。

“我在锦城开了一个公司,买女士用品。”林云轩知道说话的这个男人就是陌颜雪的父亲,于是回答的很谦虚。

“做生意好啊,卖女人的东西更好,这些女人就好像从来没有买够过东西似的,女人就是败家娘们。”另一个男人要高一些,不过两颗门牙向外凸着,看着怪可爱的。

“我说二哥,什么叫败家娘们啊,如果不是女人置办一个家,那还能叫家吗?”陌颜雪的妈妈显然不同意这个男人的观点,于是辩解道。

陌颜夕小声对着林云轩说:“我婶娘和我二叔一直不是很合,所以你还是不要接话了”

气氛稍微有点紧张,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陌颜杰站起身,端起酒杯说:“今年是个好年头,难得我们一家人吃个团年饭,来,我们一起干一杯。”

所有的人都站起身来碰杯,嘴里说着祝福的话,气氛一下子就推向了高潮。

······

一场团年饭吃下来,林云轩喝的酩酊大醉。

陌颜夕一边用温热的毛巾给林云轩擦着额头的细汗,一边和妹妹陌颜雪说着话。

“姐,我觉得云轩哥哥真的很好,你怎么认识他的,难道就是你以前提过的那个云庄的神秘主人吗?”陌颜雪看着熟睡中这个帅气的男人说道。

“是的,就是我以前给你说的那个人,原本是不该有任何交集的那个人。”陌颜夕若有所思的说着。

“那姐,你给我说个真心话,你爱这个人多一些,还是爱他的钱多一些。”陌颜雪问这个话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莫颜夕如果要改变自己家的现状,那无疑这是一条捷径。

“我知道你的意思,自从我的哥哥死了以后,我就发誓一定要承担起我哥哥该有的责任。但是仅凭我自己的力量,要想改变是很缓慢的,如果借助云轩的财力,这当然就变得容易的多了,只是······”陌颜夕刚说到这里,就被进屋的母亲打断了。

“云轩怎么样,好些了没有。”陌妈妈端了一杯水走进来。

“她睡着了,谢谢妈!”陌颜夕接过水杯说道。

“你们刚刚的话我都听到了,其实现在想想你哥的死也不能完全怪你,而且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忘了吧。”陌妈妈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妈,你别哭了,都是女儿的错,如果不是女儿贪玩到河里玩水,如果不是哥哥来救我,哥哥是不会死的,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尸体。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我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你们的。”陌颜夕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她犯下的错她一定要把它承担起来。

说完,两母女都哭了起来,这时陌颜雪小声提醒到:“好了,待会把云轩哥哥吵醒了,我们出去说吧!”

就在陌颜夕他们走出去的时候,林云轩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之后就陷入了很深的寂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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