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红烛摇曳。
灵儿进了门,扣头,“五小姐。”
作为奴婢,知道自己跟着的小姐名讳自然是十分重要。
“抬起头来。”倾舞坐在高位,看不出情绪。
“是,”灵儿闻言抬头,身上穿着新发的衣裤。
“你是哪里人氏?”
灵儿没有多想,以为这是基本规矩,便回道,“是滁州人。”
“滁州乃是富庶之地,为何你会轮落至此?”
“奴婢父母早亡,迫于生计……”说到最后,灵儿已经微微有些咽哽。
“好了,不如你改做乐菱如何?”倾舞自然不舍得看她受委屈。
“是,奴婢多谢小姐。但不知小姐为何要取名乐菱?”灵儿有些疑惑。
“因为……”倾舞站起身,围在灵儿身边走了一圈,“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她也叫乐菱。或许是缘吧!该来的终究是会来的。”
就像是你,也像是三生石上的那个名字。终于,命运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佛说我们永世不得相见,但我比他早做了一步:血誓。无论如何,我们还是会相逢的。真好。
“哦,”乐菱似懂非懂。
“那你先下去吧!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有那么长的路好走,不急于这么一时。
“出来吧!”倾舞闭着眸,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小姐……”夏染托着木盘从一侧走出,她的面色沉稳,不像是被抓包的样子。
“你把胭脂膏先放这里,把大夫人挑来的那丫鬟叫过来,我问她有事。”
“是,”话落,夏染托着木盘把胭脂放在梳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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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一女子跪在冰冷的木板地上,轻轻开口。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玉确。”她得意地回道。
“好名字,”倾舞拿起一侧的茶杯,提起茶盖,抿上一小口,“但你不配。”
玉确一惊,“小姐此言何出?”
倾舞一笑,美得勾魂,“发给你的衣裳为何不穿?”她并不理会玉确的问题。
“奴婢……还没试,想留到明日再穿。”玉确吞吐。
“哦?不屑穿?”沐倾舞显然看出她心中所想,“既然入了我夕婉轩,就要服我们院里的规矩。夏染,你进来。”
的确,她不屑于穿,凭什么她一介大房心腹,要给这么一不宠的嫡次女当什么粗使丫头。做梦!
“是,”夏染立刻入门而进,“小姐有何吩咐?”
“我们夕婉轩对于不服从主子命令的丫鬟,有何处置?”
“自当是拉到理事处,领受处罚。”
“那又是何处罚呢?”
“乱棍打死。”
倾舞和夏染的一问一答唬得玉确六神无主。她以前虽是大房红人,但毕竟现在是在夕婉轩啊!
“好了,念你是初犯,也就对你网开一面吧!”倾舞轻描淡写,仿佛人命如草芥。
“多谢……谢五小姐!”玉确舌头哆哆嗦嗦,连带着说话都不利落。
“下去吧!以后可别再犯。”
“是,玉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