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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蛊娘

墓地对面就是山区,我享受着清晨暖洋洋的阳光,慢悠悠的往山里走,手里不住玩弄着关小家伙的木材盒子。换作以前,我根本没心思上山采药,但今天情况特殊,不想去也得去。

对面这座山,名叫蓝家坎,是我们这儿最原始的一处地方。因为地势偏僻,常年无人问津,本地人都说里面野兽横行,危险的很,加上现在人很少有砍柴生火的习惯,所以成为了我们这里的无人区,甚是荒凉。

原始荒凉是不假,但野兽横行就是那些人瞎说的了。打小开始,我父亲经常带我进蓝家坎采药,一直以来,别说野兽,就连根儿兽毛都不曾见到过。

其实那山面积大得很,直接切断了镇上与整个西边山区的视角,并不是像名字那样是一道坎子。蓝家坎这个地名是有来头的,因为自这座山进去之处,都是偏僻原始的山区,山对面有个深苗寨,据说那儿的苗族都统一姓蓝,所以咱们本地人就称这山为蓝家坎,把山比喻为小镇和苗寨之间的一道坎子。

虽然我在这儿生活了二十年有余,并且还经常跟父亲一起站在蓝家坎上嘹望对面的深苗寨子,但却从来没有过去那边玩过,因为我父亲说,那寨子里的人性格非常古怪,很多女的都和咱们家一样养蛊,一不小心惹上了就有大麻烦吃。

所谓深苗寨,既是指深山中的苗家寨子,里面的苗族长期与世隔绝,依然用极其古老的方式生活,民俗古老,不与外界交集,因此,里面的人不喜欢外人闯入他们的地盘,进去的人一不小心就会挨揍。这是我父亲说给我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唬我的。

虽然只有一山之隔,但我从来没见里面的苗族出来过,于是那儿就更加显得神秘了,每当进入蓝家坎,我都会好奇的站在山上嘹望对面的寨子,尤其是有水之处。据说里面的苗家妹子长得特水灵,并且喜欢在外边儿洗澡……,我就是纯属想见识一下而已,没有其他想法,嘿嘿。

山脚下多数是参天大树,地上虽然没人为踩的路,但好在不像山顶那样丛林密布,走起来特别顺畅。一丝丝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照射进幽暗的林子中,加上山间时不时传来三两声鸟叫,感觉特别原始,心中无比的惬意,心情顿时有好了几分。

回想起以前上山,都是父亲牵着我从这条不算是路的路上往上面摸索,他有时为了逗我开心,还会爬到旁边的大树上给我抓蝉来玩儿。如今,却只有我一个孤单的身影,在这僻静的林间穿梭,心里多少有些孤独感。

想了想,现在已经远离了人多的地方,可以把金蚕蛊放出来享受一下新鲜空气了。于是把盒子给打开了,这小家伙可高兴的不得了,本来还软绵绵的爬在里面打盹儿,一见有光,顿时“唧唧”一叫,一骨碌就顺着我的手爬到我的肩膀上来了,肉嘟嘟的小身板不住在我脖子上摩擦,感觉凉乎乎的。

我无奈一笑,心说这玩意儿果然是父亲所说那样,智商很高,很喜欢亲近主人。当时我还嗤之以鼻,一条虫子它能有什么智商?现在自己见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顺着山间的灌木丛走了好一会儿,这才到达山顶,这儿比下面要荒凉,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荆棘,而这种荆棘丛里,就生长着很多药材,我的目的地也就这儿了。

走了半天感觉有点累,忽然看见林子尽头那道断壁,心里又想起以前跟父亲坐在那儿,看着对面苗寨乘凉时的场景了,便把小家伙抓到手掌心,走到断壁旁边,把背篓往地上一扔,坐上去就望向断壁的下边儿,因为那儿是一条小溪,以前经常看见苗家女孩子在溪边搓衣服。

这往下一看,哎哟,这次中奖了!只见下面的小溪里,依稀有几个白点在水中蠕动,愣是把眼睛挤成了缝,才模糊看见那是几个姑娘在游泳,虽然不是赤身裸体,但浑身被水打湿了,呈现出的身材特别养眼。

姥姥的,太远了,只能看见几个白点,要是这会儿有个望远镜多好啊这?我心想下次来一定得弄个望远镜,眼镜儿也行。

就在我挤眼努力的揉眼睛时,小家伙在旁边忽然“唧唧”的尖叫了几声,这声音特别刺耳,吓得浑身一抖,回头指着它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别叫。”

谁知这时它竟然一骨碌蹿到地上去,“唧唧唧唧”的肆意大声发出刺耳的叫声,可把我气坏了,之前的气氛完全被它给破坏了,指着它就威胁:“再叫,再叫把你扔下去陪她们洗澡信不信?”

就在这时,对面的树林里忽然传来几声“唧唧”的声音,跟小家伙的差不多,但听起来很清脆,不像小家伙叫得那么刺耳。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小家伙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唧唧应和着就朝那边树林里爬,那速度特别快,一转眼就跑前面去了。

我心头一紧,莫非它发情了,听见鸟叫就误认为是母蛊?不管怎么说,千万别让它给跑了!

我拔腿就追,绕开一棵棵大松树追到了一片荆棘丛的旁边,小家伙还在我的视线内,两种唧唧声越来密集,接着让我吃惊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小家伙对面的地上,有只和它样子差不多的小虫子灰溜溜的迎着它而来,和小家伙一碰面,两只小家伙先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看着对方转了一圈儿,然后竟然把脑袋抵在一块儿去了,脑袋互相摩擦着,似乎是在搞暧昧!

姥姥的,那只也是金蚕蛊!

我顿时就高兴了,它不会是野生金蚕蛊吧?不过仔细一想,哪儿有野生的?没人喂养不可能出来。

我心头一紧,这周围肯定有养蛊人!想了想,两只金蚕蛊可是价值不菲啊,弄一块儿说不定还会生小金蚕蛊,嘿嘿嘿,趁它主人还没来,逮了先。

想到这儿,我连忙把木材盒子拿出来,然后悄悄的的靠近两只正在暧昧的小家伙,走到旁边就想下手,谁知这时不经意间看了旁边的荆棘丛一眼,我的妈呀,有个人!

“诶,这金蚕蛊是你养的么?”那人还说话了,接着就从荆棘丛旁边走了出来,一阵叮铃铃的悦耳铃声也随之传来。

接着一个曼妙的身姿出现在我眼前,一身苗家服饰:圆领大襟短衣,红色的百褶裙,前后围腰,胸前戴着银白色的项圈,头上戴着挂满了银饰的帽子,一张瓜子小脸雪白雪白的,眼睛也水灵灵的显得特别清秀,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光景。

她站在旁边不解的看着我,帽子上的银饰遮住了她的额头,把长长的睫毛给凸显出来了,看得我不由干吞了一口口水,她跟我三年前见到那个蛊娘好像啊,都好美!

“喂,你怎么了?”她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一个劲儿的诱惑哥们儿也就算了,声音还那么好听,就犹如……那啥,就跟那个叫本兮的歌手唱歌那种娃娃音很像,不过显得好听多了!

不对,父亲说了,越美丽的蛊娘养蛊越毒,而且心也更狠,她有金蚕蛊,肯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我得把持住。连忙收回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又忍不住看着她说:“怎么了,有问题吗?”

她对我笑了笑,笑容特别迷人,然后伸出纤纤玉手提起红银相间的裙摆,蹲下身去就把手指伸到她那只金蚕蛊的旁边,待金蚕蛊爬到她手上后,她这才顺手摸了摸我那小家伙的脑袋:“你的金蚕蛊也是今天才出世的呀?好巧诶。”

“诶,别碰,刚出世的金蚕蛊会咬……”我话音未落,女孩就“哎呀”一声娇哼,极速收回小手,可是手指已经被咬了个伤口,一滴鲜血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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