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清风吹过,带走最后一丝红雾。正在肖炼愣神之际,不远处不知何时悠然醒来的青老,正单手揉着略带酸痛的额头,颤颤巍巍地走向肖炼:“小子,你没事吧”
“啊,没事”肖炼一脸迷茫。
“没事就好,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青老甩了一下仍旧昏涨的大脑。
肖炼闻言,转瞬之间想了很多,如果说出真相,事情肯定变得纠缠不清,不由打了一个马虎眼,一脸懵懂:“啊,什么事情”。
“你”青老略显诧异地看着肖炼。
肖炼摸了摸后脑勺,干笑道:“我只记得,当时一阵红雾迷住了双眼,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罢,也罢,此事容后再调查”青老一脸郁闷,没想到自己堂堂金陵城主,竟然连怎么晕倒的都不知道,闷闷不乐地看着肖炼:“我们先回城主府”。
“这......”肖炼指的仍旧在清乐坊前昏迷的人群。
“哼,自找的”青老冷哼一声,甩了一下衣袖,转身离去:“走”。
肖炼连忙追了上去,一路上,肖炼也从青老那里,知道了自己在李家村昏迷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一路上,青老看向肖炼的表情,就像债主一样:“小子,你可知道,为了你能够苏醒,我请了多少神医,最后更是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才请到东神洲医谷谷主”;
“小子,你可知道,为了你能够苏醒,我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天材地宝”;
“小子,你可知道,为了你能够苏醒,老夫我天天惦记你的病情,现在整个人都憔悴不少,你看看我这腰,都瘦了好几圈”。
......
肖炼从青老嘴里听到一个又一个‘你可知道’,当青老、肖炼二人走到城主府门口时候,肖炼肃然地躬身道:“多谢青老这段时间的照顾,小子感激不尽,他日若有所需,定当报答”。
青老一脸不乐意扶着肖炼的肩膀:“快别这样,瞧你说的,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他日行走江湖也能与人为善,助人为乐”。
“佛曰:救人一名胜造七级浮屠”青老虔诚的看着西方,而后又略带不悦看向肖炼:“小子,还是你觉得我堂堂一个金陵城主会有求于你”!
“这......”肖炼闻言,想到自己跟青老的身份差距,迟疑了一下。不过青老这句话也激起了肖炼的年少热血,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肖炼不由豪情万丈道:“青老,莫欺少年穷”。
“哈哈,好一句‘莫欺少年穷’”青老抚须看着肖炼,而后开怀大笑的转身步入城主府,心中也是乐开花了。青老一直记得步老那句神秘兮兮的话语‘这次来江南,一为调查魔宗,二便是为肖炼而来’,若是能够让肖炼主动欠自己一份人情,将来或许......
肖炼此时却是丈二和尚一般,站在城主府门口看着步入城主府的青老,直到青老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依旧能够听到,城主府中,青老那开怀大笑声。
“不就是一句‘莫欺少年穷’嘛,至于让你一城之主笑成这样“肖炼一脸不解地喃喃自语。言罢也摇了摇头步入城主府,走到自己的客房。
肖炼看着青铜镜中的自己,曾经略显稚气的脸庞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略带一种成熟气息的青年容貌,不由叹息一声:“青老刚刚果然没骗我,寿元虽然恢复了,但是容貌却变不回去了”,接着皱了皱眉:“只是不知东神洲是何去处,为何花千盈,青老所说的医谷谷主步老,还有自己昏迷后,吴都中出现的门派子弟皆来自东神洲,这中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肖炼想了许久,觉得剪不断,理还乱,不由躺到床上,舒展着身体:“一切等回吴都找到叶子,问一下就知道了,我先修养几天”。言罢便闭上眼睛,沉沉睡下。
也许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肖炼这一睡便是两天两夜,中间青老让管家前来看望了几次,只是一看到肖炼在睡觉,也就作罢了。不过肖炼睡了两天两夜倒是将青老着实吓了一跳,真心害怕肖炼再次昏迷,自己那些天材地宝打了水漂。
两天两夜后......
‘驾、驾’‘吁’这一日,金陵城突然来了一队黑甲骑兵,直奔城主府:“王上有令,金陵城城主青元,公子肖炼听封”一声略带尖细的声音传遍整个城主府,在其上空久久回荡。
“老臣青元,接旨”青老闻言,立刻带着一众家眷走到城主府门口,躬身道,后面那些跟随的家眷已然跪拜到地上。
“怎么不见肖公子的”黑甲骑兵簇拥一名宦官走向青老等人,那宦官见眼前并没有出现肖炼,不由皱着眉头,尖着声音:“青老,肖公子人呢”。
“吆,年总管是您老人家啊”青老看清来人,不由笑着走上前去,略带尴尬一声:“那小子,还在睡觉呢”。
“睡觉”年总管脸色立刻阴沉下去:“青老,带咱家去看看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哼,竟然不来接旨,咱家要他好看”,言罢对地上跪拜着的城主府众家眷看都不看,直接穿了过去。
青老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城主府门口跪拜的众人:“你们也都起来吧,该干嘛干嘛去”言罢匆匆追上年总管:“年总管,等等我”。
年总管闻言顿了一下,站在原地,随手摘了一朵六月雪放到鼻尖:“青老,这闻遍整个江南,还是您府里面的花最香,想想好多年没来您这了”。
青老闻言打了一个哆嗦,干笑一声:“没想到,年总管,您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当年要不是青老您的花,王上怎么会追上当时的金陵花魁,当今的王后呢”年总管‘娇笑’一声,向右边走廊的一排房间走去。
青老尴尬的拉了年总管一下:“那个,老年啊,您走错方向,左边,左边”。
“看我着记性”年总管‘娇’呼一声,拍了一下额头:“好些年,没来您府里了,都快忘记客房在左边了”。
此时客房中肖炼嘴角流着亮晶晶的液体,口中不断梦呓着什么,梦中有父母、有福伯、有妙菱、有叶彬......
所以梦很长,一做就是两天两夜,正在酣睡时,空中突然响起一阵雷鸣,肖炼‘忽’的一下醒了过来,恰巧听到,年总管的声音在城主府上空回荡:‘王上有令,金陵城城主青元,公子肖炼听封’,只是没听得清,觉得有人扰了自己的好梦,骂骂喋喋地打开房门:“哪个吃饱撑着乱喊乱叫,不知道小爷我在睡觉”。
而此时青老、年总管二人正欲敲打肖炼的房门,便见肖炼打开房门,揉着惺忪的双眼,一脸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