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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遥远的记忆

姜千钰依旧背着身子。看着姜千钰消瘦了不少的身板,苏澈知道这些天千钰过的很是煎熬,不由轻声安慰起姜千钰:

“千钰,姜陌不会有事的。宗门这么重视姜陌,一定会派人去寻他的。”

苏澈低垂眼眉,看不出情绪,心中确实不甘,不甘宗门这样对待自己。

姜千钰听到这话,缓慢地转过身,墨黑的眼中仿佛有一池死水微澜,剑眉中尽是疲惫的无奈,:“澈儿,你真的认为宗门送你进蕰洞只是因为以为你害死了姜陌么?”

苏澈身形一顿,她才想到,总部罚她不过是因为她执行了禁令罢了。

届时,想起姜陌因她而起的遭遇,她更加不好意思让千钰被她连累,“那,千钰,”

苏澈抬头看看姜千钰,再次见面这么久,苏澈第一次对姜千钰笑,苍白的小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脸上还留有血痕,薄唇轻翘,柳眉轻佻,眼中乱了一池春水,“相信我们还能再次见面的。”

姜千钰还来不及说什么,就看到苏澈艰难起身,一个转身,义无反顾走进蕰洞。姜千钰低头沉默着,眼里泛着淡淡的的光。

良久,千钰转身离开。

苏澈进入蕰洞的一瞬间立刻警惕了起来,浑身紧张的绷着。

尽管牵动伤口,使苏澈不禁疼的呼吸颤抖了几次。面对曾经多年被灌输的入蕰洞则九死一生,生不如死的思想,苏澈还是吊起了心,放轻脚步。

蕴洞内,四周一片寂静,黑暗中却有点点光亮,仿佛置身于夜空的深渊之中,周身星光点点。

慢慢地,苏澈不再感到恐惧,而是平静占据上风。

她的视觉几乎被丢弃了用途,只感觉被黑暗温柔地包裹着。

所幸她闭上眼睛,开始四处行走,感受着来自黑暗的轻柔。

渐渐地,苏澈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记忆,统统四溢而出。

苏澈是孤儿。

记忆的尽头是苏澈五岁的那年,遥远的回忆的那一端,尽是无可触及的温暖。

虽然她也曾过过一段风餐露宿饥肠辘辘的狼狈日子,但对于那些微不足道的磨砺,苏澈早已释怀。

七岁生辰那天,小苏澈全然不见了平常的无精打采,澄澈通亮的眼中流露出来一股兴奋。

她数了数衣兜里的剩下的为临街叔叔阿姨帮忙挣来的银钱,“一,二,三…七,八,九,十”

小苏澈不禁一喜,灰扑扑的小脸上绽出寒冬中胜似桃花盛开的笑容,单薄的衣衫也仿佛能够阻挡了所有的寒冷。

心中只剩下喜悦,小苏澈迈开纤瘦的腿,快活地朝着糕点店里跑去。

“大娘!大娘!给我拿一个红豆饼吧!”

苏澈定定地站在铺子门口,微微期待着自己送自己的生辰礼物。

很快,铺子的女主人就包了一纸热乎乎的红豆饼,快步朝苏澈走过来。

到了跟前,她缓缓地蹲下,长期的幸福生活让别人在她脸上看不出岁月痕迹。

她温柔地笑道:“苏苏又长大了。”

而后给了苏澈一个大大的拥抱,小小的苏澈满心柔软。

就像是这样,不同于其他人眼中孤苦无依的孤儿设定,苏澈遇到了很多善良的人。

小小的苏澈此时全身心地沐浴在阳光下,忘却了寒风凛冽。

快乐的时光一晃而过,夜晚,清湾的灯火通明。

苏澈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走着,短短的胳膊前后摇摆,走起路来一副笨鹅上街的模样,怪讨人欢喜的。

晃着晃着,苏澈突然撞到了人。急忙睁开眼睛,见是一个老人家,苏澈赶紧跑上去,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爷爷,您没事吧。”

老头就那么坐在地上,热闹的街道却没人注意到这里,行人都如看不到似的,匆匆路过。

苏澈疑惑地打量了一下他。头发略有斑白,破衣烂衫粗织短布却不显凌乱,玩味地抱着胳膊,以一种仿佛狼盯上猎物时的眼神盯着她令苏澈浑身不自在。

未等苏澈再次开口,老头便沙哑着嗓子,执着像破木头摩擦地面似的声线说到:“你这小女娃天赋不错,总算是找到一个能凑合继承老夫的人了,”

自顾自地嘀咕完,老头恍惚想起什么,在苏澈仿佛看智障一般呆愣的眼神下掏出一个玉珠子。

苏澈一下就被吸引,那玉珠温润的洁白下隐隐透着邪媚的灰暗,珠子的正中如同透明,仅是一块中空的地方。

不知怎么回事,苏澈不禁张口:“第三十二任素月阁主在此继承流火阁主。”

他说完后,她与老头均是一怔?她迷茫的看看老头,却只见老头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刚要开口又被打断,“如今就已被认可,没想到你这女娃天赋可是比老夫大多了,那我也不用教你了,放你自己领悟最好了。”

又是自顾自的嘀咕完,老头起身就走,苏澈急忙要拉住老头的衣角,一眨眼却再不见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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