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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抽签

忍武和朝阳峰的一众弟子下山来到这岐山集之时,距本派的门内大比已经只剩下三天,在中元节已经是在山上过了,只有几个岐山剑派的真正的高层才有机会再正殿里给岐山派的历代宗师上香的,像忍武雨思这种五代弟子,只是在跟着众人立在门外,听掌门张远生摇头晃脑的念了一番长篇的祭祖文,然后就散了却是没什么意思。岐山剑派的发展毕竟还是靠创新,靠当下的人才,各个高层对纪念祖师这种事情向来是不上心的。相比之下,三天之后的门内大比才是岐山剑派各个高层领导人更加关心的事情。

门内大比的第一次抽签马上就要开始了,决定的是各个弟子小组赛的分组。此时岐山剑派的203名弟子都已经整整齐齐的按照所属的山峰分别列成五队,站在岐山武院的演武场上。一众剑修背负长剑,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刀光剑影,倒也是有几分武学大派的气象。

在演武场的前面有一个高台,上面站着本次主持门内大比抽签的长老。这名长老大约是四十岁左右年纪,一身修为只怕是已经有了三十余年的内功修为。这名长老之所以能够负责门内大比的抽签事宜,倒不是因为这名长老武功高强,而是因为他乃是出自外院,不是五峰的嫡传弟子,让他来负责此事,并不会对哪一峰有所偏袒。

真正在比赛中担任裁判的长老,却是内门中真正的高手了。当然为了避嫌,当两名弟子进行比武之时,都会安排一名第三峰的内门长老作为裁判。这里的裁判可不只是担任着裁判的任务,更主要的还是当一个救生员,但判断一方大势已去或者即将受伤就要以雷霆之势出手相救,结束比赛,免得这门内大比变成了门内大耗,损伤了岐山剑派年轻一代的力量。

忍武就排在这朝阳峰的队伍里,等着抽取小组赛的编号。这队伍不是按照修炼时间来排序的,而是按照年龄的长幼来进行排序,年长的站在前面,年幼的站在后面,是以雨思虽然是忍武的小师姐,却是站在忍武的后面。

忍武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在一众参加门内大比的弟子中算是比较年轻的。但是由于门内大比坑爹的淘汰机制,第一次参加大比的弟子占了整个弟子总数的半数,由此,忍武虽然是第一次参加门内大比,但是也是站在了队伍的中游的地方,比忍武大的弟子,大多都已经参加了两次或者以上门内大比了。在这里我们的主人公却是阴差阳错的卡了一个时间线。若是忍武再早生几个月,在五年前就的被迫参加门内大比了,那么在这个故事开始之时,我们看到的可能就不是一个一心练剑的少年,而是一个左手打着小算盘,右手记着账目的少年掌柜了。

忍武前后站的都是朝阳峰的弟子,前面的一个叫做张月,乃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后面的一个叫做李帆,一身长衫,却是文质彬彬的青年,这两人都是和忍武一般,乃是十九岁。雨思比忍武小上两岁,体现在队伍中却是很远,大约在队伍的后四分之一处,忍武回头望了一眼雨思,雨思也向忍武吐了吐舌头,之后做出一个加油的手势。

忍武又四处张望了一下二师兄和三师兄的位置,却是和这张月和李帆攀谈起来。原来张月修炼的也是百花剑法,这李帆修炼的却是一门叫做秋水剑法的。百花剑法自不必提,在朝阳峰的女性弟子中颇受欢迎,男弟子也有不少选修的。这秋水剑法却是忍武的一个师叔所创,在整个朝阳峰的传承中属于比较偏门的,这门剑法剑招看似波澜不惊,但是变化也是复杂幽深,讲究的是靠平常剑招中的一两招奇招取胜。这门剑法刘远山也是不会,因此当初在忍武选择剑法之时,这秋水剑法却是不再选择之列的。像秋水剑法这样的偏门剑法整个岐山剑派不知还有多少,如岐山剑派这种传承颇为久远的剑派,经过门内一代又一代宗师的创新,此时剑法积累的底蕴已经是十分深厚,有名有姓的剑法不知有多少种,可不比某些江湖中的小门小派,只靠一两种剑法镇住山门。

忍武和张月还有李帆三人一起交流了一会儿剑术上的心得,却也是有些收获。张月的百花剑法的修为并不及忍武,有很多错漏之处在言语间就暴露出来,忍武也不点破,毕竟交浅言深乃是与人交往的大忌,而且张月虽然也是朝阳峰的弟子,但是这门内大比之中也是竞争对手,忍武自然是不会主动点破张月修行中的漏洞,做这种利人不利己的傻事。当然,若是张月来主动请教问题,如何应答却是另说了。张月对自己的剑法颇为自信,言语之间还有指教忍武之意,忍武也是顺着她的话头,把这位张师姐的剑法好好的组织措辞夸奖一番。李帆入门比忍武晚了一年,言语之间颇为不自信,也是向忍武和张月简单介绍了一下秋水剑法的精要,虽然忍武不修炼这门剑法,但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岐山剑法之中蕴含的道理倒是一脉相承的,忍武也是收获很大。轮到忍武介绍剑术心得之时,忍武却是把遇到张远生之前对百花剑法的认识说了一通,至于奔雷剑法,忍武连半个字也没提,饶是如此,另外两人听的也是频频点头,看来也是有所收获。

在这排队抽签的空挡里,就是为了留给弟子面对面交流剑法感悟的,等到抽签分组之后,大家心中都是有了顾忌,却没办法像之前那样没有负担的交流了。此时演武场上到处都是小声的交流的声音,倒不虞在比赛前提前泄了底牌。

相比之下,雨思就安静得多了。别看雨思在刘远山门下众弟子面前精灵古怪,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表现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雨思五岁时就开始习武练剑,论起这修炼的年数,比忍武还是长了一年,相比于雨思的年龄,她的修为却是突出的有些严重了,雨思先是竖起耳朵听了听前后的师弟和师妹的交流(额,由于雨思习武比较早,岐山派的讲究先入门为先,因此雨思周围全是师弟师妹了。),心中不禁暗暗为这些师弟师妹的保级形势而感到担忧了。当然雨思也不会傻乎乎的说:“你们这些笨蛋,怎么连一门进阶剑法都练不好啊!”于是雨思也不说话,就这么娴静的站在这些同龄的师弟师妹中间,默默忍受着各种错误的剑道理解的轰炸。为什么是轰炸呢?因为自古人与人争论,没有道理的一方都声大,这些岐山剑派的内门弟子更是如此,一个一个都是半大的少年,谁也不服谁,要想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是比杀了他们还难,这争论起剑道上的道理,声音不大才是出了鬼了呢。总之这排队抽签的交流的时间,对雨思却是一种折磨了。

排队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了忍武抽签,忍武将手伸进装满纸签的盒子里,抽出一个纸球,却也不着急打开,先走到一边,免得挡了后面的师弟的路。

抽完签之后并没有完,还要进行登记,这才能完成整个分组抽签的过程。抽签的过程有长老组织排队,但是这登记的之事却是不急,只要在天黑之前登记完成即可,此时一众年纪较大的弟子虽然抽完了签,但是都并不着急去登记。而是在附近等自己的同一峰的师弟师妹,看看有没有什么策略可以安排。

忍武又等了半个时辰,才等到雨思抽完签,原来年轻的弟子大多纪律性较差,抽签的速度却是比不上之前年长的弟子。每一年门内大比淘汰的大多是这些年轻的弟子也不是没有理由,看这些人抽签时的表现也就可以大致推出他们平时修炼的情形了,不淘汰他们还淘汰谁。

忍武和雨思各自取出自己的签念了出来,“七十三”“一百三十三”,两个人疑惑的相对一眼,却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分在了哪一组。

“萧师弟,刘师妹不要惊慌,这两个号码就是你们门内大比的编号,具体的分组还是要看这次门内大比的分组规则来确定,你们两个号码个位都是三,却是很有可能分到一组的。”说话的是三师兄,李叁却是抽到了二十五号。

原来这岐山剑派这抽签只是抽到一个分组的编号,具体的分组方法却是在所有弟子都登记之后再进行公布,这也是为了防止抽签之后各个峰内的弟子肆意交换抽到的签,若是一个峰把大量的高手都安排到一个小组里,该小组的其他选手即使再强也很难出线,即使有着不弱的实力也很难不掉级。门内大比虽然也考验诸脉弟子的协作能力,但是主要还是考校弟子的武学修为,因此,除非所有弟子都登记号码完毕,门内大比的负责人员是绝对不会公布分组方案的。

当然,分组也是和编号的数字特点有着很大的关系的,也给一些弟子提供了一定操作的空间。就比如上次的门内大比,就是所有的十位数字相同的号码被分成一组,若是提前和相好的师兄师姐交换好号码,换到一个自己峰人多的组,必然会大大的占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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