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生将这剑法使完,也是额头微微有些冒汗,他把这长剑还给忍武,道:
“这奔雷剑法最重要的都不是招式变化,最关键的一是这内力运用之道。二是这剑势层层累加之道。若是这内力运用的好了,全身的内力凝聚在剑锋,自然能够以点破面,威力倍增。而能够把上一剑的剑势转化到下一剑上,却可以极大的节约内力,提高剑招威力的上限。”
张远生说完,又细细的交代忍武二人这剑招之中内力凝聚运转之道,忍武二人仔细听着,生怕漏过了一个字。
张远生待将这内力运转之道讲完,却又是接过忍武的长剑,将这奔雷十七剑又使了一遍,这一遍却是没有运足内力,招式也是不似开始第一次演练那般快速,一招一式都是脉络清晰,原来是为了让忍武二人仔细学习这门剑术的变化。
张远生这次一共将这剑法使了三遍,每一遍都是有些不同,将这门剑法的细微变化演绎的淋漓尽致,忍武和雨思二人都看的痴了。
“师伯,您这门奔雷剑法确实是威力无双,我和萧师弟天性愚钝,请师伯多做停留,好好指点指点我们。”雨思道。说话间,确实暗自差遣忍武先回到朝阳峰的弟子居所,取一些吃食,做好持久学剑的的打算。至于将张远生请到朝阳峰上的念头,二人确实没起过,毕竟张远生潜修于朝阳峰后山多年,却并未在峰上的众人面前露面,想来是有着自己的打算,若是强留张远生到朝阳峰上一坐,反倒是可能不和了这位掌教真人的心思。
忍武也不是愚钝之辈,连忙全力发足向朝阳峰奔去,硬是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跑到了弟子的居所,却是从厨房中找到一份烧鸡,然后又找到一些其他的小菜,也是一并包了起来,忍武又从厨房的大国中翻出几个现烙好的烧饼,而是用纸包了起来,收入怀中。
忍武想了想,又觉得不称意,于是翻身找到二师兄的房里,却是打开衣柜旁边的暗格,偷偷的从中取出一大瓶烧酒。忍武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小壶,从大瓶子里倒了半壶烧酒,然后又从自己的水袋里倒出约么半壶来,倒回到这原来的烧酒瓶中,也不把酒晃匀了,就放回之前的暗格。
做完这一切,忍武又检视了自己连顺带拐得来的这一顿大餐,虽然心中觉得有些对不起二师兄,但是也是十分满意的。忍武把这些东西都收在怀里,又发足向之前的山涧跑去。
待忍武跑到之前的山洞时,已经是接近了晌午,太阳并不是十分的刺眼,在这有些凌冽的雨后的秋山里反而显得有些暖洋洋的。忍武赶回山涧,此时溪流已经渐渐的缓了,雨思和张远生一老一小对坐在溪边,不知道在交谈些什么。
忍武赶紧跑上前去,只听雨思埋怨道“小武子,怎么拿点吃的这么慢,我和张师伯都要饿扁了。”
忍武心中暗暗心道,小师姐你不是前几天还说女孩子瘦一点更好么,怎么今天就化身大胃王了,须知忍武这一趟翻山越岭的还没觉得饿呢。
其实也怪不得雨思饿得快,其实雨思身材确是适中的,前些日子确是说女孩子瘦一点比较好,于是我们的雨思就践行着这个原则,最近一段时间都是吃的较少,此时连着两天高强度的练剑,自然是体力不支,饿的比忍武这种年轻小伙子快的多了。
忍武听着雨思一喊,即使是不饿也有几分饿意了,更兼怀中揣着美味,又哪有连着吃了几顿干粮的人能够坐怀不乱的。于是便将怀中的吃食一样一样取出来,用原来包着食物的布啊纸啊铺在地上,权当是野餐时的餐布了。
忍武和雨思都不饮酒,这张远生确是一等一的酒鬼,自忍武将这半壶烧酒拿出来,就是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岐山剑派虽然规定禁酒,但是这也只是针对山上的弟子,岐山弟子行走江湖之时,确是不禁酒的,江湖儿女行走江湖,就是图一个行侠仗义,率性而为,而且酒壮怂人胆,酒醉浪子心,若是没有酒,只怕这江湖上不知的少了多少仗剑任侠之辈,多了多少胆小怕事的怂包了。这岐山弟子真正行走江湖时自是把山上的禁酒令扔在了脑后。这张远生早年纵横江湖,也是一个快意恩仇的江湖浪子,不爱酒的可能性极小,由此忍武才特意从二师兄哪里偷来半壶酒来,果然投对了张远生所好。
张远生拧开了水壶的盖子,酒香就飘散了出来,张远生先是吧鼻子贴近了一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生怕错漏了一丝酒香似的,然后轻轻的饮了一口,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在回味这唇齿间的酒香。又过了一会儿,张远生才缓缓的睁开眼。
“这烧酒怕是岐山脚下的曲家酒馆所酿吧,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味道却是没什么改变啊。”
忍武自八岁被师父收留上山之后,却是整日在这朝阳峰上修炼,在没有下过山,雨思虽然随师兄们下过几次山,但是众多师兄又怎么会在雨思面前露出酒鬼的一面,更不会带雨思去酒馆这种场所。由此忍武二人却是对张远生的一番感慨插不上话,只能带着耳朵听着。
张远生又痛饮了一口烧酒,却是撕下一片烧鸡,就着烙饼吃了起来。雨思也是抓起一张烙饼,又抓了一点小菜,夹杂饼中,也是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忍武学着雨思的样子,也是就着小菜吃起了烙饼。几个人都是狼吞虎咽,三人都是吃了几顿干粮的,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此时能吃到菜味,甚至还有烧鸡和烧酒,自然是喜不自胜,吃的津津有味。
三个人吃了有半柱香的时间,都吃的饱了,忍武把剩下未动的几张烙饼包起来收好。张远生自吃了这顿饭之后心情大好,又开始教授忍武和雨思这奔雷剑法的细微变化,这是不是张远生一个人演示二人在下面云里雾里的看,却是张远生带着二人手把手的教授。忍武上午回峰,早已有取了一把长剑,此时倒不用担心长剑数目不够的问题。
转眼间,三人已经练了一下午的剑,傍晚时分忍武和雨思却是沿着溪水,到溪水下游的一处小池塘里捉了几条小黄鱼,在石块上用火烤了,就着中午剩下的烙饼,一起下来肚,却也是一顿美味。
到晚上,三人游躲入山洞中说了一会话,就练功修炼,和昨天晚上一样。
就这样,忍武和雨思在这山涧之中向张远生学习者奔雷剑法,一共学了十余日,期间忍武和雨思又各自回峰上了几次,或偷或拿的顺了不少朝阳峰厨房的美味回来,三人这十余日倒是过得颇为滋润。
忍武和雨思或者勤奋刻苦或者天资聪颖,学习这奔雷剑法倒是颇快,两人又是颇为尊敬张远生,张远生也对这两个后辈心中颇为喜爱,因此教导也更为用心。
期间忍武二人也非只是学习奔雷剑法,忍武和雨思也把之前学习的长春剑法,百花剑法穿插着练习,张远生对二人的百花剑法也是又提出了许多建议,却是让二人的百花剑法的修为没有落后,虽然每天修行的时间短了,但是效率却是倍增,这十余天偶尔的修炼,却是顶的上没有旁人指点时一个月的苦修。但是当二人请教长春剑诀时,张远生却是默不作声,只是道“这长春剑诀剑意深奥,乃是岐山剑派各个先辈祖师的精华凝结而成,若是我指点你们这长春剑诀,就是把我对整个岐山派的剑术理解强加给你们了,反倒是对你们的发展不利。”在此之后,任是雨思软磨硬泡,张远生也不再说关于长春剑诀的事了。
当然在这十余天中雨思和忍武对奔雷剑法的学习也是一日千里。忍武和雨思在内功修为上都是有了二十年(等效成金刚心经)的修为,已经算是颇为深厚,此时学习这种重在以气御剑的剑法,自然是事半功倍。两人都已经将这门剑法的变化记得熟了,真正使出时,虽然没有张远生那种风起云动的气势,但是迅猛如电,一剑快过一剑,气势相互叠加的基本要求已经是能够做到了。
张远生看到二人已经将这奔雷剑法掌握的七七八八,即使剩下的部分也只能靠水磨工夫苦修了,便向两人告辞。
“张师伯,不知您老在这朝阳峰的后山隐居于何处?以后我和小武子还可以登门拜会,给您老捎点酒什么的。”
“刘侄女,你莫要再哄骗老朽了,我能教你们也只有这些了,其他的剑法并非我自创,按照门中的规定确实是不能私自传授的。况且这些日子老朽也是动了收徒之心,而且这酒瘾已经上来,过些日子就准备下山云游了,再顺路觅个剑道的传人,这朝阳峰上却是再也待不住了,就是告知你们我在峰上的居所,也只是一个破草房子的所在了。”
忍武和雨思听到如此,也是知道再也挽留不住掌门真人,于是只能又从朝阳峰的厨房中顺了一顿好吃的,与张远生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