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他领养了我们。
那天他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在风中的时候衣领呼呼作响。细碎的刘海也随风跳舞。
他用有些疏离的目光接过我们手中的箱子,从容的走在前方。
阳光洒在他身上格外的好看,我是这样想着的。
他的代表便是右眼角边的泪痣。
我叫繁姬。
这就是他取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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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领养我们已经一年了,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只知道他每天坐在那家茶楼里面发呆。古色古香的一家茶楼。
茶楼不是他的家,他家是一栋很大的别墅。
我今年十八岁了。其他两个女孩分别叫凌和烟,凌十九岁,烟是最小的女孩,十七岁。
起初觉得他看上去才十八岁的模样,觉得我们的年龄都可以和他谈恋爱了。
后来的某一天我在他的房间中看到了一张长画。
那上面的女子美如画中仙女,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被风扬起,她的长发随着裙角飞扬,背景是西方的城堡奇妙的是,她看上去像欧式公主。
我还在观察这张画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我的视线集中到了门口。
他回来了,我想把画藏好,那画十分长却让我来不及收好。后来我看见了他铁青的脸色,他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门。
我听话的走出去,只留下他在房间一人。
凌和烟坐在楼下客厅中看那巨大的电视屏幕,播放着综艺节目偶尔会听到烟爽朗的笑声。凌抱着一大桶哈根达斯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指着电视上的人哈哈大笑。
哪里好笑了,像白痴一样。
我看了眼钟,十点二十五分。于是我往浴室方向走去好好地洗了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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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他,每个月他都会给我们每人三千块,然后对我们不管不问连做饭都是我们自己来,我也从来没看见他笑过,他给我们取名字的时候都是在白纸上写。
他那天递给我的字条我还留着,趴在浴缸沿边,我拿毛巾擦了擦手,拿出那张字条。
那上面清秀的字迹写着。
「繁姬」
繁姬和凌还有烟合不到一块去,她们很无聊,她是这样想的。
繁姬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脸色从来都不是正常的肤色,而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也从来不知道他一个月给她们三个人一共九千块是哪里来的。
难道他不吃饭吗?虽然他从来没在繁姬面前吃过东西,最多喝过冷饮。
他偶尔也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可惜他从来都是安安静静的拿着书坐在长椅上,手中拿着冷饮津津有味的喝着。任由阳光洒在他的衬衫上,有时候他也眯着眼睛享受着。
那时候繁姬才发现,他其实也是个「人」也许只是不善表达罢了。
不久后,我神奇的在茶楼阁子上找到了另外一张画。
那画上是名男子,黑衣缀点金线修边,高耸起的领口绣着一朵金色的花纹。
男人面朝清月,脸上有许许血迹染满了半张脸,甚至长长的睫毛上也有少许血液。他面带愁容,墨发如瀑披散随意,额前凌乱的发丝带来几股肃杀的味道。
当繁姬熟悉的苍白肤色和右眼角泪痣映入眼帘,她吓得不禁松手把画丢回阁子上然后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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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连着几天内找到了两张画,我不太明白。
他站在楼下,我路径小珊边得时候扶住楼阁扶手。
神情认真,白皙修长的手正握着一支褐色的毛笔,看那毛笔应是附近那家迟墨店家的狼毫毛笔。
他面前的檀木雕花桌上平铺着一张雪白宣纸,上面是那在他房间中看到的画中女子。
秦楼,稀稀落落的平日没有几个人。布置的倒格外清新。繁姬看着他作画,有些痴了。
「。。你到底是谁。?」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繁姬竟丝毫没有感到疲倦,反而继续兴致勃勃的用手垫着下巴看着他的侧脸。
“有人吗?给老子来杯茶!妈的,这天热的!”我诧异的看着门口走进的大汉,没有丝毫教养的坐在一楼靠窗位置后把脚搭在桌子上。
他的思绪似乎被打断了,视线从画中移到了那人身上。放下毛笔悠然自得的进了后楼洗手泡茶。
繁姬惊讶的望向后楼。
人人都会喝茶,但冲泡未必得法。茶叶种类繁多,水质也各有高低,冲泡的人技术不同,泡出的茶汤当然就会有不同的效果。
要想泡好茶,既要根据实际需要了解各类茶叶、各种水质的特性,掌握好泡茶用水与器具,更要讲究有序而优雅的冲泡方法与动作。
泡茶,首先得选茶和鉴茶,只有正确鉴茶,方能决定冲泡的方法。
他动作轻柔的把铁观音丢进水中。
不一会,繁姬咬牙切齿的躲在角落看见他端着茶水走了出来,平静的把杯子放在碟子上,然后侍立一边沉默,眼中古井无波。
那人喝了一口尽数喷了出来“草!你想烫死老子吗!”那人站起来指着他的脸骂道“最TM讨厌你们这些小白脸了,装什么装”
那汉子一拳打过,拳风呼呼作响,破空的朝他的胸口打去。他的表情忽然严肃了起来,一只手端着手中的托盘,另一只手迎上大汉的拳。
以掌对拳,大汉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平静的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优雅从容,哪怕身着的只是最普通的三四十块钱的白衬衫,繁姬也仍然觉得他的光芒无法掩盖。
或是那汉子自知不是对手,悻悻的拍下钱,迈出了茶楼。
然后,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