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地方,它地处丘陵地区。只有不高的矮山环绕着。不说风景如何,但也养育着一方的水土。
不过这个地方也有些奇怪,不仅喜欢打旱天雷,刮风打雷下雨时也比相邻的地方来得要凶悍。
对此村民们并没有觉得不妥,他们都归功于这里藏神龙一说。
不说别的,最起码较多的雨水使得他们的作物远比相邻地区的收成要高得多。
这个不算大的村大队,有着几个不同姓氏的小村落。虽姓氏不同,但是大家的风俗习惯都一样。
每个姓氏都有自己的祠堂,它的里面就供奉着这个姓氏的先祖。
并且每个祠堂还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离它不远处都会设有一个足够一个成年人摆开大字的沙池。
而且祠堂的偏厅里,都是存放供奉着一些由纯铜打造的金属块。
它们都是分套的,由一个枕头大小的,配对着4个稍微小一些的为之一套。
很多年轻一辈的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或者有何作用,只是知道老一辈的人都把它们称之为引枕。
地方上面‘引’和‘阴’发言是一致的,并且这个词对地方上来说显得有些忌讳。
所以这个被供奉的引枕,大多数人只是知道,却是对它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而有一天发生的事情,终于让年轻一辈的人知道了它们名称中的含义。
这天正是一年之中的第一次农忙,所以大家都忙着收割家中的水稻。
地理优势使得水稻的收割提前,此时正值8月。天空一片晴朗,稍稍有些炽热的阳光挥洒在这一片大地之上。
在一片稻田之中,几个汉子背朝天的卖力收割着。
其中有一个体型比较精瘦,肤色却是里面最为呦嘿的。
他是这片稻田的主人,他姓王,人送外号老黑。
而其中一个与之相反,显得有些膘肥不说。身为一个农家汉子,阳光并没有改变他一直白皙的肤色。
他是老黑的朋友,他姓吴,人送外号肥佬。
从姓氏可以看出他们不是一家人,可是因为平时玩得好,所以才聚在一起帮衬。
这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可是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轰的一声!晴朗阳光的天空之上传来了一声惊雷,可是他们都习以为常,只是笑笑后就继续手中的工作。
因为他们都不认为这样的旱天雷有什么,最多就是那家的干熟稻田可能会遭些殃,被击烧一小片。
再或者家中某些电器因为忘记拔掉电源或者天线,而要报废或者送去维修。
至于说会伤到人,那只是在很老一辈人口中才会听说过。
所以真心没几个人在意,更不会停下手头的工作去做防护措施什么的。
所以不久后,天空再次炸雷之时,老黑和肥佬同时倒地之后,剩余之人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用去猜想,他们已经知道他俩已经被雷电之中。
虽没有焦烧,但大家都知道镇卫生院的水准,就算送过去了也唯有再送回来一途,更何况他们明显已经没有气息。
按照地方的风俗,他俩已经有了后代,那就可以在祠堂里面留下一个排位,并且可以在祠堂之外进行丧事等候安葬。
于是他俩被送回了各村的祠堂,几乎同时进行着一样的事情。
不过不是进行法事,而是在老一辈人的提点之下。被埋入了那个沙池之中,只留出了头脸。
很多没见过的人终于知道了那些引枕的作用,因为他俩现在不单单是被埋入。
而是埋入的同时,他们四肢之下还垫着小的引枕,而头则是垫着那个大的。
按照老人的说法,被雷电击中者不一定真的就死了,这个引枕可以导出他们身体中的电量。
若如此做法2天之后,或者更长时间没有活过来的迹象,那么再进行丧事还是不迟的。
这不是简单的埋入,顶上会加盖特殊的顶棚不说,四周还会用会有特殊符文的布匹进行围护。
幸运的是,老黑白天被埋入,靠近傍晚的时候就真的活了过来。
总归不会是生龙活虎的那种,脑子混沌不说,全身都没有一丝的气力。
不过在老人--能活过来就会自行恢复,这样的人以后都会好运的坚定的说辞下,老黑没有就医就被家人接回家去调养了。
而肥佬那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还算炎热的天气里没有醒来不说,身体都已经开始发臭。
或许他家人受到了老黑那边的鼓舞,硬是不理会他人的劝阻,在沙池旁守护了整整7天有余。
奇迹终于发生了,肥佬像老黑一样活了过来,但是状况令人有些堪忧。
当一些时间后,老黑已经可以自行活动,并且能够主动去他家探望之时。
肥佬依旧是一身尸臭的卧床不起,幸而家人还可以对其进行喂食,也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说不责怪那是假的,出事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老黑可以说已经恢复到了以前一般,可是肥佬依旧差不多的样子。
所以在肥佬家人的异样眼光中,老黑已经不敢再去探望了。
不竟如此,肥佬的家人开始时不时的上门讨要一些费用。
起初还是要给的,但是多次以后老黑不得不开始拒绝。
终于有一天两家人闹翻了,声称打死不相往来。这里面没有什么错对,这只是一种为人处世的造就。
大约是半年之后,老黑突然收到一个消息。说肥佬突然间全好了,说不得他还是要走一趟的。
他相信自己和肥佬之间的友谊,可是他家人那边就确实不好说了。
刚好他还听到因为肥佬家人开始嫌弃他的那股,消散不了的尸臭,已经给他安排在一个远离家人村民的偏僻小房住下了。
对于要面见肥佬的老黑来说,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可以避开肥佬家人或者村人的注目。
于是乎,老黑挑选了一个快要天黑的时辰。拿着村里惯走亲戚时的礼品--生猪肉和烧酒,就朝肥佬独处处摸去。
那个地方他没有到过,也就是听说而已。不过越确实偏僻得可以,靠山不说还在竹林堆中。
带着满身的怨气,他终于找对了地方。肥佬仿佛知道他会来一般,矗在门外静静的等候着。
见面时谁都没有话语,不过看着肥佬已经消瘦的身躯,和让他屋里走的手势。
老黑顿时什么怨气都已经消散了,这个时候想什么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进门之后借着昏暗的灯光,再强忍着那股真如死尸般的臭味,在小屋内找起了茶碗酒杯之类的。
很可惜,这里不说厨房用具,竟然连个厕所都没有,不大的小屋里只有一个破床和停在旁边的小桌子。
连带肥佬用的被条什么的都显得破烂,不过想想也就释怀了,谁让他现在还是一身这个味道呢?
终于让他瞄到了一个水壶外盖,于是一个用外盖一个就瓶子,做床靠桌就准备干喝。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认真对视,可是老黑发现肥佬一直都是看着放桌上的生猪肉。
他想他知道是为什么,这大半年以来,肥佬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家里肯定是不好过的,说不得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荤腥了。
“你等着!”老黑说完后,掉头就往家里走去。
再次来到肥佬住处之时,他的手却是提着一大篮子熟肉酒菜之类的。
可是老胖已经关门熄灯,在外面敲门并且呼喊许久后,依旧无人应答后,老黑就走回家了。
心想着肥佬应该是太久没喝过了,喝了点可能就睡死了,一切明天再议吧。
第二天照旧,可是门前没有肥佬的身影,里面灯也没有打开。
靠近之后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传来了咀嚼声。叫了几下没有人回应,但是老黑知道肯定是有人在里面的。
于是他走了进去,模糊的光线他看见肥佬应该是拿着什么在啃咬。
他没有多想就摸索开灯,可是他看到了一幅瘆人的画面。
肥佬不知道拿着一个什么动物的带血零件在啃咬,老黑非常确定不是他带过来的生肉。
老黑一下子还支撑的住的,但是当他上前呼喊劝阻之时。发现肥佬不仅没有听劝,并且喉中还发出了并非人声的嘶吼,一副连他都想咬的样子。
再去看他那充满邪性的眼神,老黑感觉自己撑不住了,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人帮忙。
不知怎么的,他找到了肥佬的家人。不顾他们的眼色,迅速说完了自己的见闻。
换来的却是肥佬母亲和老婆的哭声,而他的父亲叔伯兄弟等则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打死他算了!”
搞得老黑差点跑路,不过他很快明白了人家的意思,说的不是他而是肥佬。
老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能跟着已经拿着农具菜刀等的人朝肥佬那边赶去。
到那后肥佬早已经不见了身影,而在他们翻开房中唯一的那张破床之后,老黑看见了一副更加惊人的画面。
床下都是些骸骨,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些人体的!
肥佬村的人都是气不过在叹息,而老黑则是已经天旋地转了。
无论多少年后,他都无法忘记床下的这一幕。更加无法忘记,他们在后山围堵住正在挖坟的肥佬,并且活活打死他时,肥佬所发出的那些非人的吼叫。
注:地方说法,旱天雷从来不打好人。如果打谁家的农田作物之类的,这家人肯定是做过什么坏事。
虽是这样说,但是被雷电击中的人也不算少数。
人都是要救的,不过以前生活条件所限,绝大多数是不会送往医院的。虽不一定都用上引枕,但是埋沙堆里几乎都是通用的做法。
更是有些地方是把被雷击之人放到大的金属容器中,然后移放在当地最高处。能活则活,不能活估计还要被再劈中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