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和萧拓到时,手术已经结束。
一切也都已结束。
满目皆白,凄惨的色彩,冰冷的色调,空气也仿佛冰冷寒凉,透着彻骨的寒意。
晓星已哭得肝肠寸断,靠着冰凉坚硬的墙壁,紧紧抓着晓月的手,所有声音似都噎在喉咙中,半点也发不出来。
那样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那样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母亲,那样一个可以倾心相谈的忘年朋友,就这样悄然远去。那个柔软的声音仿佛还不曾远离——‘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听话,快回学校去,听话,这有什么好哭的,我们家的晓月最不爱哭了,不是吗?’;再往前一点,幼时,**从噩梦中惊醒,总会有那个细细柔软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不怕,不怕,有兰姨在,我们晓月最勇敢了,是不是?’
许多年来,时时都有那样一个令人安宁心静的声音在抚慰着她狂跳慌乱的心。
如今,这颗心,不再会惶然无措了,那个声音就该消失了吗?
如今,她真的慢慢成熟了,可以独立了,难道就不需要母亲的抚慰了吗?
她一直默默的尽着一个母亲的职责,而她却从没有开口唤她一声‘妈妈’。
此后,再也不会有这个机会,终生也不再会有。
晓月只觉得脸上冰冰的、凉凉的,眼里如雪一般冰冷的色彩这般刺目,脑中空空一片,不会转动,由着萧拓将她和晓星一起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怀抱该是温暖的,却仍是这般冷,透骨的冷。
悲伤并不代表可以逃避,晓月仍被带去警局做调查。
调查经过了二十个小时,绑匪除被击毙的,没有一个落网,领头的绑匪也在混战中被击毙。结果很快水落石出:原是一起简单的绑架勒索案,但由于绑匪内部分赃不均,又有以前的恩怨纠缠在里面,导致临时起了内讧,晓月虽然击毙了六个绑匪,但属于自卫,无罪释放。
晓月走出警局时,萧拓和晓星等在外面,卢尔德竟也等在外面。一夜之间,他的鬓角竟已是一片银白,眼角的皱纹也增了那样多,他似乎是真的一下子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