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已捂住了鼻子,顺手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冲洗起来,红彤彤的血水触目惊心。
萧拓心间颤抖,断然道:“这样不行,我们马上去医院。”探手去拉晓月。
杜毅也猛然反醒,加重语气道:“对!对!赶紧去医院!”也探手去拉晓月。
晓月摆摆手,微侧头,一面继续冲洗鼻子,一面毫不在意的含笑道:“看把你们吓得,谁没流过几回鼻血呀,别大惊小怪的了,洗洗就没事了。”话音一落,径自低头再去洗,洗了片刻,血渐渐少了,顺手扯过几张纸巾,擦净满脸的水渍,看鼻孔还稍有流血,顺手塞了一张纸团进去堵住,回头见眼前三人,个个惊慌不已,不禁哑然失笑,指指他们几个,道:“你们没见过人流鼻血吗?怎么都跟见了怪物似的?”
萧拓心忧的强调:“晓月,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
晓月摆摆手,揉揉头道:“真的没事,我哪儿那么娇贵,我就是有些累,我去睡一下倒倒时差就好了。”说话便往外走,想想回头又笑着嘱咐道:“行了,你们几个可千万别大惊小怪的又去跟爸爸说,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去医院查来查去的,我去睡觉了。”
她许是惊吓了,许是疲劳了,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大清早,已然回复了往日的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不适之症,依旧正常晨练,大家见她如此,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然放回,也就未再提起看病一事来。
吃过早饭,萧拓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晓月迎头进来,歪头背手,微微含笑。
萧拓敛了笑意,装作正经问道:“有事么?”
晓月笑容不减,伸手递过一个精致的小盒,“喏,送你的。”
萧拓仍做不知,伸手接过,打开来,原来是一条典雅高贵的暗紫色细条纹领带,扬眉看她,她笑容中仿佛有着一股坏坏的味道,“为什么送我这个?”
晓月笑容渐敛,隐隐有红晕浮现,略略垂首,极低的答道:“我听人说……送男朋友领带……”缓缓抬眼看向萧拓,他眼底明明是有笑意的,偏脸上那般严肃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豁出去一口气说道:“我听人说送男朋友领带可以捆住他一生一世,我就要捆住你,可不可以?”
萧拓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反问道:“你都这样说了,那你想我答可以还是不可以?”
晓月咬了牙,狠狠瞪着他,他装得这样可恶,心里愈发愤恨,“哼”一声道:“随你可以不可以!”扭头开了房门出去。萧拓也不去追她,终于忍耐不住,轻轻笑出,仔细看过手中领带,挑了件衬衫重新搭配,收拾整齐了,才出门下楼。晓月正在厨房压果汁,隔得远远,还是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透过玻璃窗望出来,一眼瞧见他刚刚换过的衬衫和系得整齐的领带,垂头暗笑。
与他的关系保持到这样刚刚好,在家人面前也不必过份亲热,总还是要有一段适应的过程,距离毕业还有一个学期,努力学习中连带着将爱情从激情阶段进入甜美阶段。
隔不了几日,新学期开始。晓月早已如同拼命三郎一般,恨不能整个人都埋到书堆里去。萧拓也不多去打扰她,只每天必保通一个电话,周末晓月也是不回家的,萧拓便在周末下了班去看她,相约吃一顿晚饭,算是极为简单的相聚。
平淡的日子总是温馨舒适,仿佛所有的愁云都消失无踪。
只偶尔在**梦回时,会忽的忆起那遥远的时空。
再见她时,那一缕沁在心头的隐痛也会烟消云散。
她说的帝王霸业与爱情的孰轻孰重,究竟是以什么作为标尺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