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此时从众人中突的闪身出来,一头纳拜在萧拓脚边,叩首急道:“陛下明鉴:其实宇将军来望月轩饮茶并不是娘娘请来的,而是奴婢,奴婢与宇将军是同乡,又同在东宫伺候过,奴婢多次承蒙将军相助,感念不已,今日陪娘娘出宫时恰好见了将军,故而就约了将军来饮一盏清茶,以表达奴婢的感激之意。宫中规矩:侍女与侍卫不得有私交。娘娘是不忍奴婢为此受罚,才说是自己请了将军来喝茶的,请陛下明鉴,惩治奴婢吧!”
晓月心间倍觉温暖感动,低低唤道:“子鱼,你?”
子鱼转首望着晓月,眼里噙着晶莹泪花,诚挚的道:“娘娘,您对子鱼已经够好的了,就不要再替子鱼背这黑锅了!”
萧拓面色顿时轻松许多,声音依旧肃然清冷,“子鱼,你明知故犯,此罪不可饶恕。”微微侧首,对殿外,提高声音道:“来人。”
殿外应声进来两名侍卫。
萧拓抬手一指眼下子鱼,吩咐道:“将这奴婢拉下去,重责三十杖,罚去暴室三个月,以观后效。”
“是。”侍卫声音洪亮。
子鱼深深叩首,大声道:“奴婢叩谢陛下圣恩!”
晓月抢前一步,拦在子鱼面前,双目紧望向萧拓,眸底一片焦灼之色。
萧拓看过她时,眼里一抹愧疚之色瞬间消失,恢复如常,转向宇岚英道:“宇岚英,你身为郎中令,竟敢擅闯后宫,又与宫女私相授受,但念及你多年以来一直忠心耿耿,尽职尽责,罚扣你半年俸禄,若再有犯,定当重惩不殆!”
宇岚英单膝跪地,叩首道:“臣甘愿受罚,谢陛下隆恩!”起身自退到一边。
晓月眼见着侍卫来拖子鱼,心下焦急担忧难耐,频频看着萧拓,萧拓只做未见,冷声对左右吩咐道:“查看宫中各处,看看都有谁在养猫,宫中所有的猫,从即日起,一律处死,从今往后,若再让朕听见宫中有人养猫,连人带猫一并处死!”
晓月看着他异常严肃冷淡的表情,众人在此,公然为子鱼求情徒惹他为难,他必不应,而若不替子鱼求情,又实在罪咎难耐,踌躇徘徊,两相决断不下。
皇后闻听萧拓旨意,轻轻叹一口气,过去拉住晓月的手,轻轻摇头。
晓月看她眼里也是一片惋惜而畏惧之色,只好黯然无语,眼睁睁的看着子鱼被拖了下去。
最后一瞥,子鱼的眼中尚噙着泪花,嘴角却是含笑的,这一去,竟似是无怨无悔。
一干侍卫将起初叫喊有刺客的几个内侍扭送到萧拓面前,连带着还请来了相关的楚夫人和李婕妤两个。
萧拓面色已平淡无波,而此际,他愈是面无表情,愈是令人有一种走在悬崖边上的感觉。
几个惹事的内侍趴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楚夫人和李婕妤亦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恐慌之色。
不消问得一时三刻,事情始末便水落石出:原是楚夫人闲时养了两只狸猫,甚是喜爱,今日入夜以后娴和宫里负责照顾狸猫的两个侍从方才发觉不见了狸猫,不敢禀报楚夫人,偷偷到处去寻,寻到雅棠宫外时,正撞见雅棠宫的几名宫人神色慌张的四下觑寻,恰巧有一片黑影从头顶闪过,忽的钻入树丛不见,在场宫人俱以为是有刺客,又不知是谁一时惊吓之中先喊了有刺客,带动了在场宫人都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等到知晓雅棠宫中的宫人也是在寻找潜入雅棠宫中惊吓了三殿下的狸猫时,宫中骚乱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