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叹口气,起身拉过紫玉坐在自己身旁,轻声劝慰道:“紫玉,正是因为我们是好姐妹,所以你才要更理解我才对,是不是?”眼神飘忽沉重,沉默无语。
紫玉重重叹息,紧紧回握住晓月的手,回望住她,心底有许多自责,“晓月,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却没有注意到子鱼在你药里下毒,难怪你最近总爱头晕乏力,我真是太疏忽大意了。”心里愈想愈怕,焦灼的问道:“晓月,你不叫我去对陛下讲,那怎么办?”
傍晚清新的空气从窗口拂进来,晓月却仍觉得胸口憋闷得慌,似压抑得呼吸都是艰难的,声音中有一丝疲惫的慢慢说道:“紫玉,你放心,我自有慢慢解毒的办法,还有,这事怪不得你,连我以前也不曾怀疑过。只是,上次子鱼说她是临川人,后来偶尔听说魏皇后祖籍也是临川,我才起了疑心,仔细观察后,才发现有一次子鱼神色慌张的回来,而且裙角沾染了一些灰尘,这上阳宫中,能有那样大灰尘的地方,可能也只有被所有人遗忘了的安思宫了,我几次试探她,她都不肯说实话,我只有想办法拿了她藏着的药,将证据拿到她面前,逼着她说了实话。”
紫玉愕然,怔了许久,仍想不太通彻,“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是楚夫人主使的?难道就是因为子鱼是她指派过来的么?”
晓月轻轻舒气,面色愈显沉重,低声道:“楚姐姐性情娴静内敛,本该不是这样的人,纵使有什么想法也几乎都不表现在脸上,可是人类再善于伪装,也总有两种情感是掩盖不住的,那就是来自心底深处的深深爱恋和对儿女骨肉的爱护,成熟的母亲尚且如此,何况只有九岁的雨薇,她每次见我时,眼里的恨意仿佛能烧伤人的心一般,她的眼睛很像她父亲,而我,却不敢去看那双眼睛......这上阳宫里有名位的妃嫔不多,有些事只要稍加用心留意,也就不难知道了。”
紫玉渐渐明了,心头雪亮,隐隐作痛,不无疼惜的道:“所以你从不去娴和宫,为的就是避开大皇女?”忽的又忆起一事,“连大殿下也......”
晓月缓缓靠躺在榻上,声音渐低渐轻,“祯儿的母亲毕竟是皇后,况且祯儿又是男孩子,心里承受能力总要比女孩子强很多,他没那么多的想法。”
紫玉低声叨咕道:“没那么多想法?可我怎么看着他每次见你虽是恭敬,却也总像隔着许多重似的,不冷不热的。”半晌听不见答复,侧首看去,晓月已经阖眼睡得熟了,睡梦中依然轻轻蹙着黛眉,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不安,心底怜惜重重,深深叹气,轻轻拉过身边薄薄的锦被,替她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