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时分,韦成海手托银盘轻手轻脚来到萧拓身边,轻轻唤道:“陛下。”
萧拓随意的“嗯”了一声,仍专注的看着外地寄来的一卷封事。
韦成海喉咙里咽了一下,再次提醒道:“请陛下翻玉牌。”
萧拓轻轻‘哦’了一声,片刻,忽的抬头直直看他,有一丝不悦的摆摆手,“翻什么翻?拿走。”复低头去看手里的封事。
韦成海凑近一些,低声道:“陛下,皇后娘娘今儿一早就命掖庭令备下了皇贵妃娘娘的玉牌。”见萧拓抬头目光深沉的看他,把手中银盘往前递过一些距离,努嘴道:“在这儿呢。”
萧拓微微垂眼,大致一扫,紧锁了眉头,将手中封事一合,‘啪’的重重摔在御案上。
韦成海吓得心头一跳,立时反应过来他气恼什么,略想一想,低声劝道:“陛下,皇后娘娘这也是按宫里的规矩行事,您想去哪儿,还不是您自己说了算。”
萧拓闻言,锐利扫他一眼。
韦成海慌忙垂眼,不语不动。
萧拓皱眉盯着那托盘上的晶莹通透的玉牌。
曾经,只因为那次对她的误解,他便总是希望自己的女人都如通玉一般纯洁无暇。
半晌,似有一声极低极细的叹息,终于探手翻了皇贵妃的玉牌,低头拿过案上未看完的封事再看,语气中隐有沉重之感,“去告诉皇贵妃,朕看完奏章就过去。”
韦成海连忙恭声应道:“奴婢这就去。”
夜色深沉,萧拓到了望月轩,紫玉和子鱼守在明月殿外间。萧拓走过时,看见子鱼,停步,颇为疑惑的问道:“你不是望月轩的侍女?”
子鱼垂首伶俐答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是从娴和宫拨过来的。”
萧拓上下打量她一番,眼底仍有疑虑之色,“娴和宫?谁叫你过来的?”
子鱼恭谨答道:“是楚娘娘见奴婢还算伶俐,特拨到望月轩来伺候皇贵妃娘娘,也是为给皇贵妃娘娘贺喜。”
萧拓转看紫玉,紫玉轻轻点头。
萧拓方才缓和了神色,径自往内室走,紫玉和子鱼连忙一边一个打起帷幔。
萧拓见晓月已面朝里躺下了,便悄悄除了发冠,脱了袍衫,掀开被角,轻手轻脚的躺上去。
晓月略略往里挪动一下身子。
萧拓知她未睡,直起半截身子,探头去看她,似玩笑一般,道:“怎么了?是怪我没有陪你去坤德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