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财热情的很,拉着我的手就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喊他媳妇:“快点去买菜去,再整两瓶好酒。”
我跟他进了屋子,盘腿坐在炕头上,我问道:“李叔,你这面色不错啊,玉的事解决完了?”
李喜财从衣柜里翻出一盒玉溪来,一边给我点烟一边说:“解决了解决了,前天我不是去你一趟,你那个猫不是给叼走了嘛,没想到回家以后这东西就再没有出现过。”突然他似乎想起点什么。“哎呦,那东西不会在你那吧?”
我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那个猫不知道给叼哪里去了,我也没见着。”
听我说完他便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啊,兄弟你是不知道那东西有多吓人啊,有一次我去上厕所差点就掉茅坑里,还有一次去城里差点被车给撞到,还有一次。。。”
他越说我越害怕,赶紧拦住他:“李叔,今天我来是有点事的,关于那个玉,你走了之后我打听了几个老人,都说是好东西,值不少钱呢,所以我这次来本来是想收了你那东西的,然后然后转手给一个台湾人的,可你看。。。”
李喜财倒是没有什么可惜的表情,笑着道:“那真是不巧了,我算是看透了,不是自己的钱我也不惦记,小兄弟我劝你啊,就是那东西值个千八百万你也别动心,那不是咱该碰的东西啊。”
我点点头,又问他:“听你说之前发现那玉的时候上边盖了一块黑布?那黑布还在不?”
李喜财摇了摇头,我估计也是,换了我也不能留着,早就烧了,不过我还是想看看发现穷奇玉的那个凹槽,便让李喜财给我找了个梯子,爬上了房梁。
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凹槽,比成年人的手掌要大上一些,里面落了许多尘土,我捏着鼻子吹了一口气,把土吹走,发现里面密密麻麻的刻了好多的符号,感觉像是某种我不认识的文字,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是哪个时代的,只好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准备回去问问燕随风。
来了一趟,除了一张照片也没啥收获,又跟李喜财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准备离开了,李喜财还想留我吃顿饭,看我实在坚持就把我送出了门。
回到店里,我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燕随风看,这家伙倒是对手机拍照这件事很感兴趣,让我给他拍了好几张,却不见他的身影。
我看他玩够了,就让他好好看看我拍的照片,燕随风道:“这是冥文,地府用的文字,你等我再看看写的是啥啊。”
看了半天,燕随风抬起头,一脸懵逼的表情说了三个字:“扫把星。”
我以为他在说我,便骂道:“你闲的没事挤兑我干啥。”
“我不是说你,这里面原来封印的是个犯了天条的神仙,就是人们常说的扫把星。”燕随风瞪大了眼睛道。
他这么一说我也愣住了,干我们这行的虽然偶尔和地府打交道,但是有正牌编制的神仙可不是谁都能遇上的,哪怕是天庭为了充数的封的扫把星也是法力高强,分分钟能把一个山头夷为平地的主儿,这种选手怎么会被封印在地府的“狗链子”里呢?
燕随风收起惊讶的神情又继续读了下去:“此神原司霉运,可使周遭生灵时运大降,因冲撞大神而被天庭送入地府看押,后吾借其之力于此地收押恶鬼,不料令其逃脱,虽吾等以法器重伤瘟神,但奈何法力有限,十七鬼差尽为其所杀,吾侥幸脱身,亦知魂魄将散,已无力禀报地府,便将此玉留于此处,若有阳间修道之人见吾遗书,须知此玉为霉神所浸染,若被此物纠缠,时运不济,实难摆脱。被附之人需以通阴之法唤来地府使者,一可解除霉运缠身,二可助地府早日抓捕瘟神,为我十八鬼差报仇雪恨。”
燕随风念完便和我一起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我道:“风哥,我好像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我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没想到这还是个地府的答案,干掉十八个鬼差,这实力也太强悍了吧。”
燕随风问我:“通阴你会吗?”
我摇摇头:“那种高级技能我可不会,去地府那种地方太危险。”
“通阴不是过阴,通阴就相当于给地府写封信,当年只有茅山的人有资格写通阴信,我现在是孤魂野鬼,不敢在鬼差面前露面,看来你得和地府打打交道了。”燕随风道。
我后背冷汗直冒,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和地府的关系就相当于水泊梁山和朝廷的关系一样,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体制外没有编制的人员,所以虽然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人干的都是积阴德的好事,可地府的鬼差对阴阳先生还是不待见,总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和他们打交道,虽然丢不了性命,但总会搭上点纸钱元宝什么的贿赂钱。
不过我摸着脑袋上被花盆砸出的包和崴的生疼的脚,只能一咬牙让燕随风帮我写了封通阴信。
说是通阴信,其实就是在落款的地方用朱砂画了个图案,燕随风说这是茅山通阴的标记,地府在人间唯一承认的合作机构只有茅山,鬼差会定期去茅山领鬼,作为回报,茅山道士投胎的时候基本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大小姐之类的,所以这封信如果没有这个标记,信就到不了地府。
我按燕随风说的,当晚子时,把通阴信用白酒浸泡一遍,用桃木点火,放在门口燃尽,之后就和燕随风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地府的回信。
我问燕随风:“地府怎么回信啊?不会一会儿过来个快递小哥递给我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地府邮政局吧?”
燕随风哈哈大笑:“哪能啊,看见地上的灰烬了吗?一会儿你就能明白地府怎么回信了。”
我盯着地上的灰烬,果然不一会儿灰烬无风自动,慢慢汇聚成四个字————北山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