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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胖,没人知道的梦

“真的啊?”

阿文听见回答后,兴高采烈的往山洞跑去,要知道这个山坳中的猴子擅长酿酒,酿造出的各种果酒是难得的佳品,特别是小胖酿造出的猴酒,更犹如仙酿一般。

阿文记得,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大师父就偶尔会带回来一些小胖酿造的猴酒,阿文喝过一次后就再也欲罢不能了,成了一个小酒鬼,可大师父和二师父却每次也不让他多喝,他们大义凛然的告诉阿文喝多会对身体有影响,可看着大师父、二师父为了争酒而不择手段的样子,阿文更觉得是他们二人觉得酒不够喝才不让他喝的。

在大师父和二师父处抢不到酒的阿文,不久便把目光盯上了这个山坳,古灵精怪的阿文时常会到这个山坳里偷酒喝,可奈何小胖实力深不可测,他从没能接近过小胖的山洞,只能偷一偷山坳中小猴们酿造的果酒。

十多年来,阿文要么只能偷偷外面小猴酿出的果酒,要么就是拿着大师父给自己的小牌子来取小胖的猴酒,可他还从来没能进到过山洞里,更没见到过小胖。

想到这,阿文在山洞门口停住了脚步。

“我说,小胖,你不是准备把我骗到山洞里,揍我一顿啊?”阿文挠着头想了想,蹑手蹑脚的朝山洞蹭去,想着有一点动静,马上逃走。

半晌,山洞里没有任何声响。

阿文早已蹑手蹑脚的走到山洞口边缘,打量了一会,好像给自己鼓起了不少勇气,继续朝着山洞内走去。

山洞内十分开阔,洞壁更是十分光滑,上面挂着一些石制的灯台,灯台上用树脂做作的蜡烛在慢慢燃烧,照亮了山洞深处的同时,山洞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树脂的清香和深处传来的酒香。

阿文伸着头朝山洞内部望去。只见山洞最里部俨然是一个大厅,大厅内部摆放着许多石制品,有石桌、石凳、石盆、石碗,上面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山洞里靠墙的一侧有十几个大石缸,酒香正是从那里传来了,想来那里盛着的便是小胖酿造的猴酒了。

大厅里部有一个硕大的石制椅子,椅子上面坐着一个大约六尺高的金色大猴子,它身穿一身黄金甲,头顶紫金冠,一副气派的模样,它的肩膀上蹲着一只金色的小猴子,正是刚才给他送酒的小金,小金头上顶着一只看起来病怏怏的小狼,阿文知道,这只小狼叫做小星,不过阿文很好奇它为何总是病怏怏的。

“他让你取三葫酒?”金色的大猴子瞅着阿文开口问到,声音与刚才从山洞传出的声音一致,显然这只威风凛凛的金色的大猴子便是这个山坳真正的主人小胖了。

“你!你!你!”阿文注意到小胖开后,不知为忽然何瞪着眼睛,指着它一阵发懵。

“你什么你?”

小胖歪了下脑袋,显然不明白阿文为什么愕然,要知道,虽然阿文没见到过小胖,可小胖却不止一次和阿文说过话,在小胖想来阿文不应该如此惊愕的。

“你!你!你!你是小胖?你!你……你咋不胖呢。”阿文似乎嘴突然就变得磕巴了起来,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你在纠结这件事?是挨揍挨少了么?我的身材不好么,我就是小胖,一个美丽的女子为我起的名字,名字不霸气么?”小胖明显对自己的名字也不是很满意,嘴角抽搐了一会儿眯着眼睛说道,语气里隐隐有一种威胁的味道。

“哈哈!就你,还小胖,你瞅瞅你,比我还瘦,就这细胳膊细小腿的,还小胖呢。哈哈,你可逗死我了。”阿文指着小胖大笑,丝毫没注意到小胖话语中的威胁。

“呲!!”

阿文的笑声突然止住了,一张猴脸突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吓了阿文一跳,原来小胖突然发飙跳到了他的眼前,一人一猴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阿文赶紧捂上了自己的嘴巴,他这才知道刚才自己忘乎所以惹小胖不高兴了。

“你想死么,你要是想尝尝正宗的疯魔棍法我可以让你如愿。”小胖呲着牙恶狠狠的说。

阿文被吓的不轻,他立马变乖了起来,没有再次开口,他知道小胖的厉害,更知道小胖疯魔棍法的厉害,疯魔棍法是小胖的看家本领,山洞外许多小猴都能像模像样的打上几招疯魔棍法,自己曾被他们打的皮开肉绽。

“他只说了青云二字是么?”小胖见到阿文服帖的样子很满意,他把肩膀上小金抱起来,然后抚摸了下小猴头上的小狼,然后又把它们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摇三晃的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嗯,是的,而且说你听到就会给三葫芦酒。”阿文把自己捂着嘴的手指分开一条缝,说完话后又迅速的合上了。

小胖歪着头,没有在继续追问有关“青云”的问题。

“阿文,你今年多大了?”小胖沉思道

“13岁马上14岁了,过几天就是我生日了,你要送我生日礼物?”阿文见小胖问自己的年龄,好像不在生气后便悄悄的把捂着自己嘴上的手拿下来了,并立马开始嬉皮笑脸的索要生日礼物。

“十四年了……已经整整十四年了,小金,也十四岁了,小星也十四岁了,嗯,我会给你生日礼物的,但应该会晚一点到。”小胖听到阿文的回答后喃喃的轻语,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金和小星。

小胖一挥手,他怀里的小金便跳了下来,顶着小星朝小胖身边那一排石制大缸走去,从石制大缸旁拿出了两个葫芦,咕咚、咕咚装了整整两葫芦酒后,走到阿文身前,把葫芦递给了阿文后,然后又回到了小胖的怀里眯起了眼睛。

“你走吧。”

小胖抚摸着怀里的小金和小金头上的小星,深深的看了阿文一眼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让阿文离开。

“哦。那我走了啊。”阿文把葫芦捧在怀里,低头在葫芦旁深深了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喜笑颜开欢快的和小胖打招呼准备离开

阿文走到山洞门口,眼睛一转,忽然停住了脚步,突然他回头冲着山洞深处大喊。

“小胖?我咋没看见小金的妈妈?母猴子被你藏哪去了?”

喊完他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滚!!……”

山洞内沉寂了片刻后,一声巨吼几乎震动了整座大山,但阿文早已一溜烟似的跑掉了。

“十四年了……三葫芦酒,看来那两个家伙是来真的了。”阿文走后,小胖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被气的暴走,而是大吼了一句后平静的坐在椅子上,轻轻抚摸着小和小星,看来小胖已经猜到了阿文师父们的想法。

小胖轻轻的喃语着,偌大的山洞在喃语中显得静悄悄的,小胖怀里的两个小家伙明显对小胖想什么没兴趣,只是似乎很享受小胖的怀抱和轻抚,都半眯着眼睛,似乎快睡着了。

阿文转眼就跑回到了小木屋。

“砰”

阿文在门外抬腿将木门踢开,兴高采烈的把盛满猴酒的葫芦放在小木桌上,迫不及待的拔下了一个葫芦上的小木塞,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

阿文擦了一下口水,连忙把剩余的两葫芦酒递给大师父和二师父,美滋滋的嘬了一口手中葫芦里盛着的猴酒后,美美的吁了口气,极为满足的样子。

“这酒真香啊,跟小胖的酒比其他小猴的酒简直就是渣渣啊。”阿文看着一桌子的佳肴馋的口水直流,仙酿一般的猴酒更是让阿文美的忘乎所以。

“看你馋的,哈,口水都流出来了。”阿文二师父见阿文一脸陶醉的样子,笑着拿起了眼前的酒葫芦,拧开了小木塞,深深的吸了一口酒气后也是一脸陶醉。

“嗯,好,咱们开吃吧。”阿文大师父看到阿文和二师父的馋样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大师父,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丰盛,还有小胖的酒喝,还三葫芦,这么奢侈。”阿文显然发现了今天的特别,他拿起一块肉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道。

要知道,往日里阿文大师父只是偶尔用酒葫芦拿回来一些,还总是不舍得给他和二师父喝,今天不仅有这么丰盛的菜,大师父还破天荒的从小胖那要出了三葫芦酒,每个人一葫芦猴酒可是以前阿文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这不是你快过生日了么?给你过个生日啊,没什么特别的,这还是开胃小菜,一会还有礼物呢,会让你这辈子都难忘的。”阿文二师父喝了一口坛中的猴酒后,一脸陶醉的随便说道。

“咳,别听胖子乱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些日子练功进步很多,再加上是你生日,就偷得浮生半日闲吧。”阿文大师父咳了一下,打断了二师父的话,然后也自己也喝了一口猴酒淡淡的说。

“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啊!”阿文一手拿着一只干煸的穿云雀,一手拿着一个地龙肉大快朵颐,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客气的样子。

阿文的大师父不断地喝着葫芦中的猴酒,静静的看着阿文和他二师父在争抢眼前的美味,不知不觉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似乎很喜欢这样的场景。

欢乐的时光似乎都很短暂,不久满桌的菜都被许文和他二师父消灭光了,许文二师父脸色红润,打着酒嗝,用牙签剔着牙,他旁边,阿文早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他大师父仍在喝着葫芦中的猴酒,只不过他的脸也微红了起来。

当大师父把手中葫芦里的猴酒慢慢的喝完后,他默默的站了起来,看着已经已经睡熟的阿文,走到了自己的床边,从床下的一个小木箱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上落满了灰尘,大师父轻轻的擦拭了一番后又从盒子中拿出一枝香,他把香点燃后放在了一个小香炉中,从他小心翼翼的神情可以看出这根香十分贵重。

“你还真舍得啊,你自己也应该没有多少‘梦的召唤’吧。”阿文的二师父看着大师父的这一连串举动说道。

二师父知道,‘梦的召唤’是阿文大师父都舍不得用的香薰,在外界也是有价无市极为珍贵的东西,在人清醒时,它一点作用都没,但如果再熟睡中点燃一支“梦的召唤”,那么睡梦中的人就可以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

但由于制作困难,所以它的价值异常的高,每一次问世,都会有许多权贵和世外高人争抢。毕竟人这一生都会有一些难以弥补的遗憾,只能在梦中找回。

阿文的大师父当年隐居情愁山时,曾特找了好一些‘老朋友’,才‘借来了’几只梦的召唤。

阿文大师父沉默了片刻后说:“不知道他会梦见什么,也许根本没有接触过外界的他根本不会做任何梦,但这也许会是他这一生睡得最后一次安稳觉了。”

阿文大师父说完话后回到了自己的床边,看着阿文轻轻的挥了挥手后,躺在了床上闭上了双眼。

“真的要那样?会不会有点过了。”二师父看着熟睡的阿文,轻问了一句。

可大师父却没有回答,二师父也没有继续再问,他侧着脸,就那么一直看着趴在桌上熟睡的阿文,脸上露出了他那常见的笑容。

夜,静悄悄降临了。

突然,一句轻语打破了寂静。

“等我……”

阿文做梦了,可没人知道他梦见了什么。有人说,之所以会梦见,是因为太想念,可从未涉世的阿文到底梦见了谁,他也在让谁等他呢……也许,有一天,一个类似的场景,阿文会突然想起这个梦来,因为一切都是那样的熟习,那样的铭心刻骨。

熟睡的阿文脸上忽然划过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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