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赢恨天顿时便急眼了,一脸的担忧,顾不上赢祁峰手里的拐杖会不会因为自己再次说错话而招呼到身上,忙走上前,急呼道:“爹,你倒是说清楚啊,轲儿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难道轲儿真的走火入魔不成?不行,我的去拦住他,别让他继续弹奏了。”说完,赢恨天三步并作两步作势就往木屋走去。
“砰”
看着走到一半儿的赢恨天,赢祁峰将手里的拐杖猛地往地上一跺,一时溅起些许的尘埃,大呼道:“给我站住,毛毛躁躁,你待老子把话说完在行动也不迟。”
兴许是赢祁峰拐杖跺地的气势震住了赢恨天,顿住身影,赢恨天转身,一看赢祁峰沉着脸色,整个人处在发怒的边缘地带,心里急呼不妙,但又心系着自家儿子,顾不上其他,忙道:“爹,轲儿究竟什么情况,你倒是一次性说清楚啊!说什么好事坏事的,搞的我心里忐忑不安,七上八下,能不毛毛躁躁的吗?”
一听赢恨天埋怨的话,赢祁峰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心想,你给老子说的机会了?老子话还没说完,你连跑带飞的,埋头一个劲儿的往屋里跑。
晃了晃手里的拐杖,如果不是距离不够,赢祁峰绝对会一拐杖打下去。
前不久为了修复阵法,赢祁峰可是花费了许多的精力在上面,身体到现在还没好。
看着赢祁峰晃动手里拐杖时显的有些颤颤巍巍的身子,赢恨天深怕赢祁峰因此倒在了地上,忙上前搀扶住赢祁峰:“爹,你慢点儿,打我事小,千万别把自给儿身体给气坏了。你身体还没好呢,有什么事儿咱慢慢说,慢慢说还不成吗!”
赢祁峰抬头微怒的看着赢恨天,没有摆脱掉赢恨天搀扶的手,手里的拐杖举起,指了指一旁的石凳。
瞥见拐杖,赢恨天还以为又会挨上一拐杖,都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但一看拐杖所指的石凳,顿时明白了赢祁峰的意思,便立马搀扶着他朝石凳缓缓走去。
石凳东南西北各有一个,显的有些光滑发亮,给人的感觉一看便知道存在了不少的年头或者经常有人坐于此。中间有一张石桌,石桌上面刻画着一副棋盘,仔细看去,正是下围棋的。离石凳的不远处,便是小潭,坐在这儿能够清晰的看见小潭的景色和潭中轻快游动的鱼儿。
迎风浮摆的桑树竹林,潭涓涓而始流,如鸣佩环的水声.......
不得不说,能够坐在儿下上一盘棋,真的是桃源生活的一种独特享受。
将赢祁峰搀扶着坐在正位上,看了看木屋,有心去看看屋里的情况,但想到赢祁峰刚才发怒制止的迹象,赢恨天立即打消了这一念头,在一旁坐了下来。
赢祁峰将龙形的拐杖立于两腿中间,双手搭着放在拐杖之上,瞥见赢恨天担心的看向木屋的眼神,当下没好气的开口到:“放心吧!你那宝贝儿子没什么大事儿!”
坐在石凳上,神色关切看了看木屋,赢恨天还是忍不住问道:“爹,轲儿真没什么事儿吧?”
赢祁峰心里哪个气啊!合着老子前一句话等于没说是吧!
蹬着赢恨天:“老子的话就那么让人不相信吗?”
“不是的,爹......”
“行了,别废话了!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轲儿要真有什么事儿的话,老子还能安安稳稳的搁这儿坐着吗?别忘了,他不仅是你的宝贝儿子,更是我的宝贝孙子,同时也是我们赢姓一族未来的希望所在!”
“那你刚才所说......”
“轲儿并非你所说的什么做火入魔,他的琴声中的确带有一股子凝实的肃杀之意,恰恰股杀意,正是他内心世界最真实的写照。之所以说他是好事,是因为从中可知轲儿并非一个安于平凡的人,他的内心渴望杀怒,渴望实力,渴望那种在战场上浴血奋战,建功立业的快感,并非你我这样,在此桃源里安度一生。而说他是一件坏事,也在这上面。因为在追求的过程中,轲儿很可能会夭折。”
夭折?
赢恨天心慌了。自己可就怎么一个宝贝儿子啊!若是夭折了那还了得?可另一方面,想到自家儿子内心居然如此热血,赢恨天又显的很错愕,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将自己儿子平时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联想到上阵杀敌的战场上去。
有道是好男儿,志在四方!
内心深处,对于儿子不安平凡,不想安度一生,渴望那种热血沸腾的生活,赢恨天是支持的。但一想到那种意外,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心中更多的却是不舍。
恨铁成钢,望子成龙,这是所有父亲的想法。
赢恨天的心里几度矛盾结合着。
沉默片刻后,赢恨天开口说道:“爹,从内心来说,对于轲儿内心世界所表达的渴望,我是支持的!因为曾几何时,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
“但你最后放弃了。”
“是的,我放弃了。生活在这样一个太平的桃花源里,我曾经所有的目标全放弃了,也可以说我颓废,堕落了。可轲儿不一样,他比我有更天赋,这你是知道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放开束缚,任他去外面的世界飞翔吗?”
赢恨天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更加坚定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眼神已经足以表达了他的意思。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失去......”
“爹,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轲儿真的在此过程中夭折,只能怪他自己命不好,而且这样的结局是他自己选择的,我想他是不会后悔的。相反,若是留他在此地和我们一样安度一生,恐怕这才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
“其实,我也有此想法!”赢祁峰淡淡的吐道。
赢恨天激动的一脸惊奇的问道:“爹,你真是这样认为的?”
赢祁峰明显对赢恨天的的惊奇嗤之以鼻,或者说懒得理会。“其实我有这个想法,也是在见到那位武陵人之后才有的。”
“爹,这何从说起?”
“我赢姓一族隐居于此,已有数百年的时间。在这几百年的时间里,我族人苦苦等待,不为别的,只为天问剑剑灵重生。而今,这一天终于来了,那么我赢姓一族也该有所作为了,否则,真会让人彻彻底底的忘记了昔日我赢姓一族一统六国的风采。是时候拿回原本属于我族人的东西了。”赢祁峰的眼里仿佛两道光芒射出,让人看了直发颤的说道。
就在父子两人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原本弹奏的琴声停止了。
赢祁峰和赢恨天没有在说下去,坐在石凳上,两人转睛看向了木屋的位置。
“吱”
一声门响,木屋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少年自木屋里走了出来。
少年身材显的几分修长挺拔,穿着一身白色的布衣,初给人几分温和,温文尔雅之感。
仔细看去,少年黑发竖起,垂于背后腰间位置,慵懒中随风舞动,刀削的面庞略显白皙,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他目光冷冽,咄咄逼人中尽带器宇轩昂。
俊逸,潇洒,玉树临风不为过之。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木屋里奏琴之人,名曰赢洛轲!
赢洛轲此时的心情很是舒畅,因为在琴声中,他很从未像今天这样释放过自己。
伸开双手,他倦意的伸了一个懒腰。
与此同时,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父亲和祖父!对着他们笑了笑,赢洛轲朝着石凳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