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闲午后,云气氤氲,啸一曲绵歌,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泡一壶香茶,在弥漫茶香的庭院中去寻寻觅觅,可他在在纷飞的绚烂花树前,往往什么也没有,他到底在找什么呢?
“退下。”
夏易一声命令,歌姬舞女便停了弹奏,收了舞姿,一个个地退了下去。
叶凌卧在斜榻上,抿了口茶,道:“你怎么了?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烦而已。”
“心烦?我看是心堵吧?自从那个女孩……”
突然一阵寒光射来,叶凌就立刻住了嘴。
“既然你那么想见她,干脆去找她不就好了?站在这里唉声叹气很是碍我眼你知不知道?”
啪!夏易手中的茶杯碎成了几块。
叶凌面黑如碳,变了脸色。“好吧……我不管你了……啊……好无奈哦……见不到,好难过……”
叶凌懒懒散散地爬起来,边走边嘟囔,好像后面的话就是说给夏易听的。
夏易虽然不爽,但也奈何不了他。毕竟无底线厚脸皮的公子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夏易低头凝视手中的茶,散发出的淡淡光晕让他陷入了迷惘。
因为,茶水里,有着她的影影绰绰的倩影……
寒蓠珀高兴地唤着狸小药和花铃,有了足够的资金,她就可以买个长久落脚的地方。
“姐姐好厉害,赢了比赛。”狸小药陷入对寒蓠珀的无限崇拜中……
她淡淡一笑,此时的笑容是迎着日晖,不像戴着白蓝星那么神圣与神秘,如此坦然和温柔。
“现在我们找座房子买下来,几室几厅呢?”
她朝几人看过去时,眼光刚好落在花铃身上,花铃一个劲地摆手道:“寒姐姐,不用算我的,我有家的……”
“嗯……这样啊……那就是玖黎,小药,红儿,我自己,冥……啊!!!”
突然寒蓠珀杀猪地惊叫,刚好站在身旁的风玖黎,耳朵算是遭了冤枉罪。
“你怎么了叫得这么大声?我的那个耳朵啊……”
寒蓠珀像是了罪大恶极的罪行一样,懊悔道:“我把冥冰落下了……”
风玖黎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把那条死皮赖脸的龙给丢了,不过这能饶恕伤害他耳朵的罪吗?不能!
“你就为了这件小事这么摧残我的耳朵吗?!”
寒蓠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事?你说这是小事?来,你说说什么是大事……”
花铃和狸小药都不知道冥冰是谁,但看到她的反应,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人。
星沦岛正逢艳阳,云雾下一个焦急的人影在转来转去。
“你说蓠珀去了人间?为何不告知我?”
孙伊昧不耐烦地开口道:“谁叫你不见人影?你反倒来质问我。”
悲剧连连……
寒蓠珀和众人进了一家房子选择,既然冥冰没有来,那只能给他留着房间了。
房子总共分三层,一楼是厅堂,以上二楼都是住所。所有木材质地都是淡香檀木,很有古色古香之气。屋檐瓦砾旁不乏雕栏玉砌之物,鳞次栉比的圆木在屋里布置着,更有古诗书画的点缀,风韵天然。房顶还有瞭望台,可以看到黎明的暖暖朝霞、隐隐晖晕,或者日暮的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甚至花千树的夜放,如雨的星星。
一楼处,还有一个堆放杂物的杂房。轻推老屋门,扑鼻陈味迎面而来,檐角轻瓦,布着蛛丝,罗着密网,算是有些年头了。
二楼有三间房,玖黎、红儿、冥冰各一间,虽然不是知道红可和冥冰到底实际用不用得上就是了。而三楼稍小于二楼,只有两间房,所以就归她和小药莫属了。
房间的真丝被褥,名档茶具,锦绸罗段而制的窗帘,四格窗棂,也都算齐全。
成交价——十万叶币!
“要不要这么贵?!”
“见你是初客,打个九折好了。”
“八折!”
“九折!”
“八点五折!”
“成交!!”
所以这套房子她便以八万五千叶币买了下来,真是痛苦,还没过过手瘾的十万叶币就这样飞了。
然后,再加上玖黎下注赢来的钱,现在的余额共是一万五千叶币,十四万九千七百金币。如果将金币折合起来算的话,连三万叶币都不够。
看来,还得赚钱哪……
但按这里的地价来算的话,这座房屋也还算不太贵。这里处于商业街,人群拥挤,有时也会出现交通堵塞的问题。商业活动繁忙,车水马龙,各种商品应有尽有,坊市、市场不在少数,而且消息灵通广泛,任何全国的事情基本能打听得到。更甚的是,靠近王城,拍卖行,品师屋、竞技场以及公会最近。要安慰自己的话,其实也不算亏。
钱呢,是要赚的,不过不是今天。因为今天的大扫除等一些杂事迫在眉睫……
整座屋子叮叮当当地就忙了起来,尘埃铺天盖地,呛人肺腑。
许多邻居就抱怨起来了。
“旁边的,能不能安静点!”
“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这么多灰尘?”
“那是在处理杂物……”
反正就是哀怨遍野。
一辆马车匆匆经过,寒蓠珀却一个不小心将腐木和灰尘丢到了马车前,她是很后悔,但当撒手之后,哪能后悔呢?
马一个措不及防,偏了轨道,幸好车夫是多年的老手,勉强稳住差点惊失的马,停了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叶凌和夏易受惯性影响,险些跌撞在车厢里。叶凌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
“到底怎么了?你会不会赶车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
临时赶到的寒蓠珀急忙道歉。这时却也引来了路人的注视。
“这下完了,她惹了小霸王……”
“她也太不小心了……”
“是啊……”
任何情况下,人们都会对弱者起些恻隐之心,当然,他们认为如此。
叶凌看着眼前包着头布,蒙着面布,只剩一双清如水的眸子,而全身上下尽是灰尘的女子,眼中便显出厌恶。“你是谁啊?随便把这些东西丢在这里,你知道这罪过多大吗?”
“对不起,我马上收拾。”说着便俯身去拾掇。
这时夏易也出来了,他问叶凌,“发生什么事了?”
“还不是她!要不是今天有事,我早就教训她了。”
当寒蓠珀收拾完退在一旁,而马车准备赶车时,风玖黎就扯开嗓子喊了声‘蓠珀’。
夏易条件反射似的再次掀开了门帘。“等一下!”随着,他就下了车。叶凌随不明所以,但也紧跟着下了车。
“有什么事吗?如果要赔钱的话我可没有。”寒蓠珀一脸诧异,叫住她干什么?可不要是要钱的……
“不,我不是来要钱的。”
“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这两人不就是擂台赛后拦住她的两人吗?
“我只是想问姑娘一个问题来作为赔偿而已。”
寒蓠珀没有作声,表示了默许。
“请问姑娘是不是昨天的女子?”
叶凌慌张地碰了碰他,轻声道:“你在问什么?你糊涂了吧??她怎么可能是那头变态狮子的主人啊?”
夏易丝毫没有理会叶凌,等着眼前人的开口回答。
“是……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这很重要吗?”她转身便拂袖而去,飘来的灰尘丝微地呛到了叶凌,提脚就要追上去。
可夏易依旧还是拦住了他,道:“算了。”
“喂!这算什么?我就算了,她还没有回答你的问题耶。”
“无所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啊?!”
马车再次赶了起来,但不知为何,先前沉闷的得得马蹄声,此时却变得清脆无比。
夏易莫名其妙地微笑着,轻轻撩开窗纱,观望如流水般远去的街区人群,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美好了。叶凌却被他不经意间的举动吓得不轻。
她就是,她一定就是……
马车在一所富丽堂皇的府邸前停下。而在马夫叫‘吁’的那一刻起,府门大开,从里奔出一群家仆,男女成两列皆毕恭毕敬地站得整整齐齐,两条人形线一直延伸到马车处,其气势甚是隆重。
两人下了车,从门内再次走出一个人迎了上来。
“两位公子,小姐有请。请随我来。”
此人衣着颇显华丽,在人前略存威严,但又对夏易和叶凌恭敬有礼,他便是列家的管家——列烈。
两人脚步匆忙地进入列家大门,而迎面而来的就是池水中一株红莲的馥郁之香,可这香味之中却带着丝丝迷惑,危险的美丽,所幸没有没有盛放开来。
庭院所到之处皆会有珍奇花卉,水中清波滟滟,瓣上泫然之珠璀璨。假山短桥,数不胜数,他们绕过了若干的环形路,如新生的藤蔓般,无止无休,无形无际,到底会延伸到哪里?.
美仑美奂的豪屋更似绽放的百花,一合一放,美得绚,美得烂,齐放于此,永不谢凋。
这便是列家的百花庭。所有的屋子就是盛放的百花,所有的小路就是长青的藤蔓。
列烈带着两人在一个亭子前站住脚步,微微曳起的帷幔下,露出了女子的丝丝姽婳容颜。
“小姐,我把他们带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她朱唇淡启,吩咐道。
“是。”
管家同所有的女侍便就此退下。
“别来无恙啊,易,凌。”
她的兰花指轻轻捋过额间发丝,叙旧道。
“不敢当,我们可不敢在列花若小姐面前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