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车大夫丝毫不理会,林子骞悲痛欲绝,抱着洵儿,闭上眼睛,仿佛在为洵儿祈祷。
“子骞,我们回去吧!车大夫可能也有他的苦衷,我们既然求不动他,还何必执着呢?我们回去再想想别的办法吧。”颖儿知道子骞心里难过,可作为朋友,又何尝不难过呢?
子骞不语,抬起头来,抱着洵儿站了起来,走到竹屋门前,跪了下来。
“子骞!”颖儿想叫住他,可是子骞依旧不理会。
“车大夫,林子骞求医,请车大夫赐教!”子骞跪在门口,大喊着。
“车大夫,林子骞求医,请车大夫赐教!”
林子骞就这样一直喊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乔玉,你别看着,你想想办法啊!”颖儿越看越着急,跑到乔玉身边,抓着乔玉的手问道。
“诶.......就让他喊吧。当初我接到密信,答应帮他查案,可是如今,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案子还没有查出,就害得洵儿遭人暗算了。我真是没用!”乔玉想把所有的罪过揽在自己身上。
颖儿看到乔玉皱着眉头,知道此刻,乔玉看着自己从小认识的朋友如此凄凉的场面,而自己却帮不到什么忙,这心里比谁都要难受,更何况她这才认识一个月的朋友呢,想到这里,颖儿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倒是有点‘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的感觉。
过了许久,天空乌云密布,顷刻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子骞脱下外衣为洵儿挡着雨,依旧跪在那一动不动,
“车大夫,林子骞求医,请车大夫赐教!”
乔玉和颖儿劝说了很多次,可是依旧没辙,颖儿只好为子骞凝聚一道风墙为他两挡雨,可是风驰电掣,大雨从四面打来,子骞的全身依旧淋湿了,雨水打在他憔悴的脸庞,更显得几分帅气。乔玉和颖儿就站在不远处看着,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三天三夜,子骞跪的膝盖红肿,喊得嘴唇干裂,大雨也下了三天三夜,乔玉和颖儿就这样在不远处看了三天三夜,可是车大夫依旧没有出来。
第三天中午,雨终于停了,太阳扒开了乌云,探出头来,将大地照亮。
“咳咳~”子骞不禁咳嗽起来,乔玉和颖儿跑过来看望。
“子骞,我看你是着凉了,我们回去吧。既然车大夫如此薄情寡义,那我们何必求他?”乔玉劝说道。
子骞推开乔玉和颖儿的手,又对着竹屋门用虚弱的身体大喊着:“车大夫,你出来啊!出来啊!车大夫!”
喊了许久,子骞终于停住了。抱着洵儿,踉跄地站了起来,乔玉颖儿连忙上去搀扶。
子骞看了看乔玉,再看了看颖儿,然后看向竹屋门,失望地说道:“我们走吧!”
乔玉颖儿感觉到子骞的绝望,恐怕此刻的他,最需要的就是朋友的陪伴了,于是紧随着子骞准备离开。
子骞抱着洵儿,一步一步挪动着身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场景。几个月的时间,失去了整个家族,可如今又要亲手杀死自己唯一的亲人,谁能有如此强大的内心去承受这一切呢?
他们没走几步,竹屋的门突然开了,车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听到车大夫吟诵着诗句,林子骞三人立刻转身,只见车大夫朝着他们三人走了过来。
车大夫走到林子骞身边:“现在的年轻人,年少轻狂,却少了一种坚持。林子骞,我被你的执着感动了。你的坚持很像当年的他,可是你却和他善恶不同。正是你的这份执着,让我不得不打开我的竹屋门。哈哈哈。”
乔玉和颖儿觉得有希望,都笑出来了。子骞走了上去,问道:“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他是我的徒弟,二十年前鼎鼎大名的风尊,雷电风尊,药痴子。”
“什么?雷电风尊药痴子是你的徒弟?可是他为什么是风尊,而你是?”颖儿不敢问下去。
“怎么?青出于蓝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不错,我只是个风尊,我最引以为豪的地方便是我收了个天子聪颖的徒弟,可是我最耻辱的地方也是我收了个蛇蝎心肠的徒弟。”车大夫说完,气愤地咳嗽了一声。
“我们曾经去过军队的机密库,可是却没有发现雷电风尊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乔玉突然想到了机密库的事,好奇的问道。
“那得从三十三年前说起,三十三年前,那时候我也就三十岁。男人三十而立,正是成家立业好时候,我当时便与傲风城东部一位美貌的富家小姐结婚,组建幸福美满的家庭。我们一家便住在傲风城东部繁华的街市上。因为那时候,我医术略有小成,便以行医为生,为世人排忧解难,世人称我为活神医。在我手下的病人没有一个我治不好的。”
说到这里,车大夫叹了一口气,回忆起他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突然有一天,我夫人大病,我需要为她疗伤七天七夜,才能将其病根去除。这期间闭门不出,任何病人来访,我的下人都婉拒回去了。可是我刚开始疗伤的第四天,突然来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孩,说他母亲快要死了,想要我救她,可是当时我给夫人疗伤在即,于是一直闭门不出,他便在我家门口跪着,叫着,和你的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那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比这三天下的雨大得多了。连续三天三夜,我都没出去,我的下人劝他回去,可是他依旧不听,依旧跪在那。我也不知道,当时,这个孩子是从哪来的力量,居然能够坚持三天三夜。”
“可是后来你出去了吗?”颖儿不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