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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逃命

张良见韩信已在废丘营中设下疑兵,戒备森严,无可忧虑。便立刻率领一支三千人的队伍,马不停蹄,连夜赶往彭城。

彭城的财宝与美女都来自咸阳皇宫,当年李小超垂涎三尺,却不得不忍痛割爱,如今再没有顾忌,自然都毫不客气收归己有。

他才入彭城享福,怎会按照张良所说的立刻离开?此时他觉得吕雉在身边很碍眼,于是打发吕雉回去接一家老小来彭城。他还觉得每日管理军队很碍事儿,于是将军队指挥权全部交予魏豹。

魏豹为进一步笼络李小超,又故伎重演,耍起美人计,欲家其妹许与李小超。李小超可不是李赞,一提到美女便心痒难耐,早听说魏豹之妹倾城绝色,恨不得立刻召进宫来。

这一夜,李小超又高置酒会,召众将进宫庆贺。

魏豹将从彭城撤出的军队以及赵、燕、齐三国军队共三十万置于北面防守,遣十万人在萧县布防,由樊哙统一指挥。樊哙临出发前,嘱咐手下的魏将加强防务,不可松懈。

樊哙刚一出营门,魏将便向其他将官道:“汉王的将军们去吃香的喝辣的,让咱们站岗巡逻?传我的令,今天全营放假,炖肉,喝酒,咱们也乐呵乐呵!”

霸王宫大殿里,所有灯烛都高高烧着,照得原本就金碧辉煌的大厅更加堂皇。

李小超和张耳、魏豹等诸侯王已经坐好,每人面前的几上都摆好了青铜的食器,器皿中,烧肉的香气腾腾而起,引得人馋涎欲滴。另一边的几席也设好,与诸侯相对而列,但所有的席上都空着,虚位以待。

以周勃、夏侯婴为首,灌婴、樊哙、卢绾、雍齿等一干汉将鱼贯而入,向上行礼。李小超含笑道:“免礼!大家辛苦!叫大家来聚一聚,叙叙旧,这是魏王的主意。”

魏豹连忙说:“是啊。这一路攻城掠地,汉军充当了主力。拿下彭城,也是各位将军的功劳。

各位跟随汉王多年,取得了今天这样的大胜,理当庆祝。所以,今夜,就让我们各国的将领替各位值勤,你们就放开吃,放开喝!咱们来它个一醉方休。”

李小超大笑:“难得魏王有此美意,也难得大家有这个机会放松放松,今夜,咱们就尽情快乐!不醉不归!”

音乐响起,宫女们托着酒具,盈盈走上厅来。这些长年征战、很少见女人的将领们看得眼都直了。

李赞勒住狂奔的骏马,望着远处灯火点点的萧县,那里便是联军的西部军营。他头一摆,两骑探马立即飞驰而去,消失在黑暗中。

李赞挺直身躯骑在马上。他不动,他身后的骑兵们也都不动,只听见一片粗重的喘息声,如大海在呼吸。萧县联军驻地。士兵们全都在吃肉喝酒。帐篷里,火堆旁,到处是大呼小叫的士兵们。

探马飞驰而来:“霸王!探明了,萧县驻有十万联军,魏兵为主力。由樊哙指挥。可他不在,去彭城赴庆功宴了。现在,城中各营都在喝酒吃肉,防守极其松懈。”李赞鼻子里哼一声,回过头,沉声下令:“跟我冲!”他一马当先,扑向联军大营。三万铁骑跟着他,无声地向前扑去。

汉军驻地。士兵们有的坐,有的躺,武器全扔在了一旁,个个手里抓的不是肉就是酒。就在他们完全放松戒备和警惕的时候,李赞出现了!他骑着高大的乌骓马,挥着手中的长剑,从天而降般冲进了联军的军营,落到了士兵们的头上!士兵们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他砍掉了头颅,削去了半个身子。

魏将从帐篷里跑出来,冲到李赞马前,慌乱地:“你、你们是哪儿的?”回答他的是一剑。魏将被刺穿身体,噗通倒在了地上。李赞下了马,踢开魏将的尸体,走过去拿起一坛打开的酒,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把嘴一抹:“来!”一个亲兵走近他。

李赞道:“你去北面,联络我们的人。告诉周殷、丁公,我回来了!叫他们戴罪立功,紧防北面。配合行动。不许放走了刘邦!再问问他们,虞在哪儿?是不是逃出来了?叫他们赶快告诉我!”

李赞很担心虞姬的安全,他两眼盯着熊熊的火焰,仇恨的火光在他眼里跳动。他冷冷命令着:“让所有的人下马休息。人吃饱,马喂好,天亮以前,再向彭城发起进攻!”随着传令官的喊声,营地里,一个个将要熄灭的火堆被重新燃起来,火旁又坐满了默默大口吃肉喝酒的士兵们,只不过,现在坐的已经全是楚军。他们在补充和积蓄着明日大规模复仇的能量。

彭城霸王宫。殿堂里依然传出猜拳行令的吼叫声及周围人起哄闹酒的喧哗声,李小超的宴会正当高潮。李小超边笑边从殿中走了出来,魏豹跟出来。李小超低声问:“美人呢?”“已在后面恭候多时。”魏豹讨好道。

李小超知道手下将官对魏王豹有所猜疑,恐他们多事,坏了自己的好事,同时也忌惮众将将此事告之吕雉,这才今日大宴,趁他们醉饮得会美人。

魏美人名姣,生得娇柔妩媚,肤白胜雪,一双美目勾魂摄魄,脉脉含情。头上坠马髻偏侧一边,点缀以金制凤钗和簪珥,着锦上开花的缠枝牡丹纹香色锦衣,外面罩着浅紫色薄纱,隐隐可见其轻柔曼妙身姿。

李小超一见,顿时失了魂魄,平生所见女子,竟没有能及得上这位仙子,他目瞪口呆:“真、真漂亮!”

魏美人嫣然一笑,李小超魂飞魄散,身不由己地靠近了她,一把抓住了美人的手。

魏美人好似想逃开,李小超急忙拉住,就在这一纵一送之际,魏美人却就势躺到了李小超怀里。李小超抱住她,着迷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嘴里喃喃着:“香!真香啊!”

诸侯王都喝得东倒西歪。周勃见已过子时,李小超并没在席上,便宣布宴会结束,请各位将军各自回营,樊哙因醉酒宿在了卢绾营中。

翌日。在微弱的晨曦中,守城的汉军士兵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地在做着例行公事: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如海啸般的呼喊声。听不清喊的什么,只听到吼声如啸。人的潮水正朝彭城涌来,眼看就要到面前!那如海啸般的声音也听清楚了,是一句接一句的。

“霸王回来了!”

“霸王回来了!”汉军士兵大惊:“霸王?哎呀不好!快!快升吊桥!关城门!”

哪儿还来得及,随着阵阵喊声,李赞的乌骓马突然站在了吊桥上,李赞手起剑落,两个汉军的头就飞向了别处。

“霸王回来了!”

“霸王回来了!”骑兵们呼喊着,挥舞着刀和戟,象潮水一般涌入了彭城。

卢绾和樊哙被喊声惊起,一起钻出帐篷。

“他们在喊什么?”卢绾揉着眼睛。

樊哙细听,大惊失色:“不好!都在喊,霸王回来了!”

“这不可能!他不是昨天还在齐地吗?”卢绾大惊,叫着,“集合!都集合!”

他手下的汉军全跑出了帐篷,有的缺盔少甲,但手中都还拿着武器。他们全都听见了喊声,一下子全吓愣了。

樊哙着急奔去霸王宫保护李小超,但他的马根本无法抗拒和逾越人潮,他急得满头是汗。有人在叫:“西门不能走!西门被楚军占了!”

有人在叫:“走南门!南门开了!跑啊!霸王回来了!”

从西边,数十骑楚军沿着街朝这边冲过来,一路乱砍乱杀。人们惊叫着逃开。樊哙纵马冲了上去,挥剑与楚军拼杀在一处。这突如其来的反抗让楚军有些慌乱,向后倒退。樊哙连着把几个楚军砍下马,杀出一条血路,朝霸王宫方向奔去。

惊天动地的喊声已经传到了霸王宫中,宫人与宦者们也在四散逃窜。李小超衣衫不整地从后殿跑了出来,顺手抓住一个奔跑的宫人:“怎么了?你们都跑什么?”宫人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王!霸、霸霸霸王回、回来了!”

他挣脱李小超,抱头鼠窜而去。李小超傻了,他下意识地去腰间一摸,才发现没带佩剑,急忙想转身往屋里跑。

夏侯婴跑来:“大王!快走!”李小超问:“魏豹呢?他为什么不组织抵抗?咱们的军队呢?咱们的人呢?”夏侯婴急得跳脚:“到这时候了,您问谁去?快点跑吧!您没事儿,就谢天谢地了!”

李小超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欲哭无泪,连连顿足,他实在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披头散发地跟着夏侯婴朝外跑去。

所有人都涌向彭城的南门,像一群慌乱的鱼,在大网中发现了一个缺口,于是全都拼命朝这里钻,于是把这个洞也塞住了。大开的城门已经被哭叫的人们堵死,几乎挤不出去,守门的汉军拼命让大家守秩序,但他们的喊叫声已经淹没在一片哭叫声和“霸王回来了”的恐惧叫声中。军和民挤在一处。汉军和诸侯的兵挤在一处。老人、孩子和强壮的男人们挤在一处。大家都想逃,反而谁也逃不出去。

李小超站在车上,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夏侯婴着急道:“不行啊,大王!这里出不去!绕到北门去吧!”

李小超结结巴巴叨咕:“北、北面有楚军啊!”夏侯婴此时很决断:“先不管。出去了再说。实在不行,再绕到南边去。”赶着大车掉转了方向。有人马上跟上他们:“是汉王啊!”“跟他一起跑吧!”李小超的大车在前,后面跟着一大群逃跑的军民,朝着北门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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