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
韩信大失所望。他早就听说过,萧何总揽汉军军务、粮草补给及所占地区的治理等所有大权,但无论怎么说,毕竟只是个文官,一旦进入萧何的体系,岂不就只能当个军吏了吗?
汉军幵始穿越关中平原向西南前进,第二天夜晚,韩信在营寨里见到了萧何。冬天即将过去,但尚无一丝春意,与遥远的大漠北方相连的星空,向冰天雪地的黄土大地洒下数点银光。
萧何的住处是两栋民房,墙壁都是用黄土坯垒成的。
周围的家家户户也都住有各队的士兵,但大多数还是随军役夫。道路上、田野里,到处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数满载粮秣的车辆。负责这方面事务的萧何声名远扬,似乎就生存在这些物资之中,令人想到全军物资供应丰富,队伍秩序井然。
韩信进去的时候,只见萧何正在灯下削着木简,在往上面写什么东西。
“这位萧何,比想象的还要其貌不扬。“
韩信跪坐在席子的一角,观察灯光照亮的地方。他听说,正是这位萧何,在如此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心甘情愿地为李小超这样一个无用之人尽忠效力,才使李小超的势力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的。然而萧何身上却没有一丝一亳所谓英雄豪杰的味道,看上去与从前那位县衙小吏没有一点变化。
过了一会儿,萧何端着烛台站起身来,主动来到韩信身边。他歩履轻盈地坐到韩信面前时,越发显得干瘪痩小了。
“听说韩信君是淮阴生人啊?“
声音很小,但音质圆润,好像有些低沉,韩信觉得,单凭这个声音,就可以断定萧何是个待人有耐性的人。
不知为什么,这位萧何似乎总能使人变得爱开口讲话。萧何本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在对方停顿的时候,时而表示钦佩之意,时而深深点头,或者只是歪着头微微一笑,使得平素不善言辞的韩信讲出了心头所有的郁闷和苦恼。
韩信所讲的,全都是对李赞及其首脑层的不满。不用说,自己未受重用的私愤是根本原因,但韩信的头脑稍加过滤,他对李赞的看法就带有了合理的客观性,理论上也没有丝毫含糊之处。
“哈哈,楚王原来就是这样一位人物吗?“
萧何也深知李赞其人。不过,这种感叹的方式并不是在装糊涂,因为韩信口中所描绘的李赞的形象,似乎透露出凭萧何眼力无法观察到的内部情况,韩信的看法本身并无暗藏玄机之处,萧何听起来也能完全理解。
最后,萧何问道:“君慕汉王之德来投本军,希望做什么事呢?比如,是为使于千里呢?还是于战场之上指挥大军进退,或是仗戟为大军开路先锋呢?”
韩信马上回答道:“如能让我挥令全军进退,则甚感荣幸。“
因为这句话口气太大,简直不着边际,萧何不知是感到太突然,还是由于别的原因,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低头停了片刻。
这位原本只是李赞军中一名低级校尉的人,第一次见面,就向萧何提出要执掌李小超军的整个指挥大权,这似乎不是自己所能回答的问题。萧何感到十分困惑,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是该将其赶走的,但萧何却很老实地说自己“失礼“,是因为有个头晕的毛病。萧何又说:“关于君的希望,容改日奏明汉王。在此之前的一段日子里,如果方便的话,就请先做我的帮手吧!“
“汉王回来了,传说汉王生死不明。”韩信说。
“在军队,少说话,多做事,否则必死无疑。”
萧何说这番话,并不算对韩信的回答,然而,韩信若当场被萧何赶出去,连明天的早饭都将没有着落,只好对萧何的话暂且表示接受。不过,这个时候的韩信,已经又回到平素那种寡言少语、郁郁寡欢的样子。
“在这里,说不定我也没有出头之日。“韩信心想。
那天夜里,韩信带着扮成男仆模样的女子,披着满天星斗向远处走去。这是为了把她送到一处农村的亲戚家,中途,他把贵重物品全都送给了女子。也许就此天各一方了。
“你不是个奴婢吧?“
女子停住了脚步。她全身都在微微颤抖,夜里也看得很清楚。在与这位女子接触的过程中,韩信渐渐觉得她可能是那个大户人家某个儿子的媳妇,然而韩信本身却害怕得不敢把这个想法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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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成欧亚大陆屋脊的,是地球上包括喜马拉雅山脉和昆仑山脉在内的巨大褶皱,但这些山脉的走势都是向东延伸,进人中国内陆地区时,才显得有些减弱。尽管如此,仍然形成了岷山的崇山峻岭,再进一步延伸到陕西,形成高耸人云的秦岭山脉,进而更形成大巴山脉,令人望而生畏。可以说,无论哪座山脉,都是昆仑山和喜马拉雅山的余脉。
萧何及其所率汉军穿越关中盆地,翻越海拔三千米的暗黄色群山,必经之路只有两条。那就是褒谷道和陈仓道。只是这两条通道都无法称其为道路。
“秦之栈道“。
这是中原人传说中的那种道路,仿佛只有在神话般遥远的国度里才能看得到它的存在。它下边就是万丈深渊,是在悬崖绝壁的半山腰中凿出来的一条窄窄的栈道,下面由圆木支撑,上面再铺上成排的原木。
栈道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要去巴蜀,还必须翻越大巴山脉,这里就有后世唐代诗人李白所咏叹的“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的蜀栈道。
要翻越这些高山,通过这些桟道,汉军人人都是艰难前行,恐怕后世的登山家也无法与之相比吧!乘坐的、拉车的马以及大小车辆,全都留在关中的一个地方,所有辎重都由士兵背在身上,连随军夫役也背上了东西。桟道环绕山涧,有时脚底下有云雾飘过,每天都要有几名士卒惨叫着跌进深渊。
士卒大多是从小生长在黄河、淮河或长江两岸地区平坦的环境里。他们仅仅看到那呈死人肌肤颜色的山谷,就吓得浑身发抖。绕着山谷艰难行走,他们越来越感到前途渺茫,怀疑翻过这鬼门关一样的天然险阻之后,又会碰上什么。
一想到这些,人们的脚步马上就迟缓下来。几天之后,逃亡者多了起来,成群结队地逃。日子一天天过去,有些将领也开始溜之大吉。只要将领说要逃跑,属下的人立即有如获得大赦一般,欢呼着紧随其后撒腿逃去。照这样下去,在到达汉中盆地之前,汉军岂不就要有好几成逃得无影无踪了吗?
连最忠于李小超的护卫队长樊哙都落下了眼泪。他在想:我等拼死拼活地一路打仗,到头来就只是盼望能回到故乡。如果一个劲地在这种鬼地方转来转去,就别想再活着看到泗水河了,还不如干脆死了呢!
新来的韩信心情更是无法言喻。特意从称霸天下的楚军改换门庭投奔过来,谁知竟走进了如此狼狈不堪的军队里。更何况,韩信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反而竟被萧何任命为连敖,当了一个管大营杂役的小小军校。连敖可能有百人之多。
在一个宿营地里,韩信和其中的十几个伙伴商量后,从大本营的箱笼里偷出酒和菜,围成一圈坐在地下,热热闹闹地大吃大喝起来。他们并不是想酒喝,而是自暴自弃,借酒消愁。
不用说,韩信和他的同伙都触犯了军法,要被判以斩首之刑。依照这片大地上的习惯,处斩是要召集众人观看的。李小超本人当然更要亲临现场监斩。
“那个家伙就是刘邦吗?“
被五花大绑的韩信看到了李小超。过去,因为职务上的关系,他曾见过李小超几次,但李小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显得格外呆头呆脑。韩信心里巳经得出结论:自己的命运与志向如此格格不人,而且还要到汉中如此偏僻之地,作为最底层的小小军吏度过一生,与其这样,还不如就此死掉为好。从这一点来看,韩信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夏侯婴正从死囚韩信的面前走过。
夏侯婴曾是沛城的一个马车夫,不知是否职业的关系,指挥战车交战也很得法,曾多次引导战事胜利,实际上他却并不那么喜欢指挥军队,一有空闲就为刘邦当驭手。李小超在生死不明之际,被李赞封为巴蜀汉中之王的时候,萧何暂代假汉王,这可能也是李赞想万一李小超活着,也能离间萧何与李小超的关系,只是他没想到萧何的性格,沉稳内敛,最后也得以善终,这是后话。
李小超和樊哙,胡歌赶上军队时,为了健全机制,当一个真正的王,曾向属下授了一大堆爵位。
李小超个人的护卫樊哙也被称为舞阳侯,如同樊哙还干本行工作一样,尽管驭手夏侯婴也被授予滕公的称号,却依然留在驭手台上把鞭子甩得山响。可是,在这次艰难的行军当中,马车已派不上用场,他有时就与樊哙轮流着背上李小超走路。
正是由于这个,夏侯婴才一直留在李小超身边的。
韩信等人被处刑的时候,夏侯婴另有公干去了别处。办完事回来一看,李小超正在监督对违反军法的人执行死刑。已经有十三个人被斩首,下一个就要轮到韩信。夏侯婴朝韩信看了一眼,心中暗想:“这个家伙绝非等闲之辈。“
他跑到李小超跟前,贴着耳朵悄声说道:“主上,您不想得天下了吗?“
李小超这个人对属下而言,乃是一个非常容易说上话的人。夏侯婴说:“主上,您没有看出来吗?瞧那个人的长相,将来会有大用场的。”
因此,李小超急忙制止刽子手,并亲自给韩信松了绑。
不仅如此,李小超还把韩信叫到另外一个房间,听取他对战略战术的看法,是否真的理解姑且不论,总之是高声表示佩服。也许是作为一种表示吧,
李小超得知是韩信,心里暗道:天助我也,不如卖个人情,给萧何。
他让韩信当了一个叫治粟都尉的官。这是一个保管和收支军粮及军用钱币的官职,可以说就是管理后勤的一名校尉。韩信并不高兴,反倒甚感伤心。
“这样安排,还不如被砍去脑袋。“韩信对那些做连敖时的同僚们说道。
同僚们都认为韩信是个半疯半傻的人,哄堂大笑。这个家伙捡了一条命,而且成了有头有脸的都尉,还口口声声不满足,可能是脑袋出了什么毛病吧?
韩信则认为自己是个似有若无的人。
他没有多大的生存欲望,更不敢去巴望什么飞黄腾达。虽说如此,却也并非是个厌世者,他只是一心想凭借真正的大地和成群的生命,在战场上检验一下脑海中反复涌现的无数战局,这才是他期盼在今生今世实现的愿望。
在想象的战局中,韩信总是大获全胜。只要这些战局还未能在战场上获得检验,想象就总是不停地涌现,根本无法阻止,他甚至觉得,如果置之不理,脑袋恐怕就会炸裂的。
说到行军中的治粟都尉,其实际工作实在无聊,只是随军夫役的头目,只是督促那些背负重荷的夫役在栈道上一歩步前行。每天早晨一起来,他就必须首先清点夫役的人数。有些人无法忍受这种残酷的劳动,黑夜里带上粮食逃命去了。
“连我都想逃命去呢!“韩信每天早上都要阴沉着脸清点人数。
韩信开始做兵站的这项工作之后,与这方面的最高长官萧何的接触,开始变得频繁起来。
“为什么刘邦会重用这样一个没有作为的人呢?“
确如韩信心中所想,萧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很平凡的官僚,大多数情况下都超不出这个印象。
在这类问题上,与韩信相比,李小超可以说是个高瞻远瞩的人。更何况他是现代人,人尽其能,还是能做得到的。
对于萧何,李小超好像看到了韩信所看不到的某些方面,更有甚者,他对待萧何有时就犹如幼儿依赖父母。这不仅仅是他因为熟读历史的缘故,而是亲身体会到萧何的这种人格魅力,这种态度始终如一,从无变化。
萧何一直身在后方,一次仗也未曾打过。在这个军事就是一切的阶段,对于李小超和整个汉军来说,萧何的存在反倒非同寻常。李小超竟如此破格地器重这样一位萧何,韩信实在难以理解。他哪里知道,千军未动,粮草先行,粮食是民之天也。
李小超最终得到巴蜀汉中而称汉王的时候,萧何被任命为丞相。所谓丞相,乃是文官之中的最高官职,但要说到他所做的工作,依旧是负责粮秣给养和部队营房的分配,或是向汉的新领地巴蜀、汉中派去先遣队,为行政管理奠定基础。
有一次,遇到一个大的陡坡,坡道直上直下,似乎一直要冲向地底下去似的。在坡上,韩信和夫役们一起盘算如何下坡。如果人背着东西往下走,因负重而重心提高,人肯定会栽到谷底去。
就在这时,萧何刚好从旁边经过。萧何虽贵为丞相,可是他总是轻车简从,从不讲究排场,只带着两个扛粮食的夫役和一个杂役。萧何拍了拍韩信的肩膀,笑着说:“信君,你可能是个天才,不过说到打仗,现在这里就是战场哟!“
说完,他便很轻松地顺着陡坡走了下去,身段就像捕鸟的猎手一样轻这些事情正说明了萧何的良苦用心。
萧何极为细心地掌握着全军的动态,似乎连夫役的细微琐事,都逃不出他的眼睛。进言李小超,让称得上是征战狂人的韩信当了治粟都尉的,也正是这位萧何。
战争的基础是后勤补给,再怎么擅长排兵布阵的将军,如果不把后勤补给列为考虑的主要因素,也终究不过是个门外汉。
让一个不懂兵家之道而只善于征战沙场的人打仗,就会使自家军队蒙受意想不到的灾祸。萧何看多了这类人物和局面,心中十分清楚。让韩信做治粟都尉,也可以说是萧何的良苦用心之一。
萧何的良苦用心,自然也包括为李小超打算在内,他如同制成一张无形的网,早就将所有人都保护起来了。对这次难于上青天的行军,高喊吃不消、对前途感到绝望的,正是李小超本人。他本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既无体力又无耐力,曾多次大声叫苦说:“再也受不了啦!“
当自暴自弃的劲头上来时,李小超甚至还说,不如干脆返回关中与李赞决一死战。这时萧何就会飞快地向张良使个眼色。萧何知道,除了张良那些充满智慧的话语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能劝慰李小超。
“主上,这只不过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场面而巳。“张良开口说道,只这一句话,李小超的情绪就镇定下来了。李小超对张良那是敬畏的,历史上很多名人都提到过他,包括无所不知的诸葛亮也大为赞叹张良的运筹帷幄。
顺便说一句,在这次长途跋涉中,张良所表现出来的机智是非同一般的。他打算把李小超送到汉中之后,自己再返回来。他自身的主人乃是韩王成,成王由李小超分给一块属于旧韩的狭小领地,并受命建都于阳翟(河南省禹县)。张良作为韩王家臣的统领,为服侍其左右,只好去阳翟。
几天之后,在即将抵达汉中盆地的一个晴朗的早晨,李小超站在高处回首眺望,看见后续部队如同缺了齿的梳子,稀稀拉拉地已不成队伍。很快有人飞马前来报告:某某人已经跑掉,某某人和某某人的营盘也空了等等。没过一会儿,将军们悄悄逃走的报告又传到了中军大帐。
“这是怎么回事?“
李小超大伤脑筋。倘若讲出剩下来的重要人物,数得出的只有当初沛县起兵时的周勃、夏侯婴,童年时期的好友卢绾,狱吏出身的曹参等等。正在一个一个数的时候,又传进来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报告,说:“萧何也跑了。“
李小超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他本来就是一个危机感迟钝的人,无论有什么不利的报告传来,都像昆虫装死一样略显痴呆地愣上一会儿,嘟嚷一句:会这样吗?再环顾一下左右,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不过,唯独这次大不一样。体力也是一个原因,他实在是疲惫不堪,而且汉中已近在眼前。
明知道那是一个只要进去,就再也无法脱身的地方,如同掉进天涯海角一个黑洞洞的地穴里,但也只有向前。随着一歩步地接近,他的情绪愈来愈低落,行动也迟缓下来,再加上天天腹泻。李小超本身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萧何,萧何也不可能独有什么别样的心情和强健的体魄,想一想,他觉得萧何逃走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李小超痛苦的连历史上萧何月下追韩信,都短暂的忘记,但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樊哙不解:“大哥,萧何都逃跑呢,为何大小?”
“就算要逃,也不应该把我一个人丟下嘛!“李小超故意对萧何的绝情感到十分可恨。
“追!把萧何抓回来!“
李小超故意跑到帐外挥着双手吼道。如果没有萧何,李小超的军队就要化为乌有,至少会变成一伙彻头彻尾的流寇。他是以逢战必败出了名的,不过,对吃败仗却并不十分害怕,只是跟普通人的感受差不多。。
当萧何很快返回来的时候,李小超故意先是一蹦八丈高地叫骂,马上又哈哈大笑,一转脸又火冒三丈,几乎完全失去了节制。萧何安慰他说:“我不是逃走。我是去追赶一个逃跑的人。“
李小超故意猜疑起来,亮开嗓门吼了一句:“追的什么人?”
“韩信。“
当听到这句话时,李小超装出宛如坠入十里雾中,越发对萧何疑窦丛生了屈指一算,已经有十几个将军逃之夭夭。萧何谁都没有去追,却要去追一水充其量不过是小小治粟都尉的韩信,难道这还不是逃跑的借口吗?
李小超用这些话来责问萧何。
”主上啊!“
萧何请李小超坐下,然后才细细说道:“那些所谓的将军,即使成群结队地跑也亳不足惜。而韩信却另当别论,如果大王只满足于巴蜀汉中这么样一小块地方的势力,韩信就不需要了。可是,要出师中原与楚争霸天下,那韩信就是万万不可少的了。”
李小超早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这个韩信,就那么有本事吗?
“不过,主上!“
萧何说道:“关于韩信,主上还没充分认识他。如果不下决心予以重用,他可能还会逃跑的。”
李小超脸上装出并不感兴趣的样子。“我只舍不得你,韩信之类是无所谓的那好,看在卿的面上,就下决心让韩信当个将军吧!”
“不行不行!只是个普通的将军,韩信是留不下来的”
萧何像市场上的商人讨价还价似的,连忙说道。李小超也不假思索地说那么,就让他当个大将军吧!“
所谓大将军,乃是统率各路将领的职务。到了这一歩,萧何才用当时的俗语回答了一句:“幸甚。“
李小超拍拍手,简直就像叫小狗似的,将帐外的连敖们喊了进来,正想命人将韩信带到这里,告诉他从即日起就是大将军了。
“这样可不行。“
萧何慌忙上前阻止,口中说道:大王如此行事,对人既显得无礼,又显得傲慢,任命人为大将军,竟如同送给小孩子一件玩物一般。若是我等从沛时起就一直跟随左右的人,这样做倒也无妨,但外来的有才干之人,越有才干就越会因畏首畏尾而逃掉。“
萧何最后说道:“应当选择吉日良辰,由主上亲自斋戒净身,挑选地点,摆设神坛,令百官列队恭迎,以行任命韩信之礼。“
李小超心想,古代这规矩还蛮多,现代拜上将只需发个证书。
李小超当即完全照此办理。进入汉中之后,李小超首先举行的大仪式,就是让韩信登坛拜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