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散去之后,宸祥送着三人离开,喝了不少酒头脑有些昏沉,由吴小宝扶着,往御花园走散散步。
夜风微凉,转过湖心亭,忽然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亭中弹琴,琴声婉转,宸祥被吸引,不由走向亭子。
“韵诗,是你?”这亭子里坐着弹琴的清丽女人,可不就是他的贵妃马韵诗么!他坐了下来,手支撑着脑袋偏头打量她,吴小宝识趣的站到了一边。亭子外面还有一排打着灯笼的宫人。
“是臣妾。”马韵诗轻轻点头,抚琴的手却不停。那美妙的琴音,让宸祥越发醉了。一曲终了,他已闭上了眼睛,马韵诗轻声提醒:“皇上困了么,今晚没有召幸新人,皇上还去臣妾宫里歇息么?!”
没错,这一个月来,看似是每晚宠幸新人,其实他都是暗自去了她宫里,或是喝酒或是聊天或是休息,后半夜才会离开。她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让太后安心,还是做给寒烟居里的那个人看。她猜想是后者,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来她这里,还不是看她以前跟那个人关系友好么。
昭阳宫里,马韵诗带着丫鬟伺候宸祥漱洗更衣,弄好之后他躺倒了床上。
不多时,马韵诗也上床了,躺倒他的身边。见他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她鼓起勇气自己挪了过去,伸过手抱着他。宸祥这才伸出手臂,将她搂到了怀里。
这些日子,他们都跟以前王府中一般,规规矩矩。
“皇上…给韵诗一个孩子好不好?”
宸祥没说话,许久才开口:“韵诗,你恨朕么?”
马韵诗摇头:“皇上是臣妾的天,是臣妾下半辈子的依靠。”
“不,朕不是你们的依靠…”
“皇上在说什么?”马韵诗不解。
宸祥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韵诗,朕送你离宫吧,这些年来你还是清白之身,你可以出宫去找个爱你的人嫁了。”
“不要!”马韵诗慌了,一把抱住他的腰:“臣妾不要孩子了,皇上不要让臣妾离开。”
“你这又是何必,你明知道朕的心里只有她…”
马韵诗不回话,却将他抱的更紧,宸祥叹了口气,轻抚了下她的头发,然后起身穿衣。
“皇上要去哪里?”
宸祥不答,穿好衣服回头对她交代了一句:“早点歇息。”
候在门口的吴小宝原本在打瞌睡,一看皇上开门出来了,赶紧迎了上去:“皇上。”
“去那里。”
吴小宝一向机敏,马上就知道是哪了,赶忙招呼着宫人举着宫灯引路了。
屋里的马韵诗倒在床上,美目望着雕花床顶,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又怎会不知呢,他的心里只有她…
寒烟居里早就睡下了,宸祥推开苏薇房里的门,见到她恬静的睡在床上。关好门,他轻轻走了进去,脱下外衣爬上床,他将她搂进怀里。
抱着她的感觉是如此安心,他有多久没有这般拥着她入睡了?这一年多来,他从没有去南山寺看过她,却对她的境况了若指掌。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恢复了很多,性子却更加冷淡了。最近他经常想起以前的日子。那时他们都还是孩子,没有明争暗斗没有权利算计,快乐的仿佛是飞在空中的风筝,自由自在。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经常这样抱着她睡觉,似乎从记事开始,他就喜欢粘着她。十岁的时候,她忽然不要跟他一睡了,害他郁闷了好久。有一次趁她睡了偷偷爬到她床上,抱着她的时候才发现有些怪异,她的胸口有些微鼓。伸手摸一摸,他总算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不跟自己一起睡了,原来是因为偷偷藏了小包子!!那时的他什么都不懂,以为她因为小包子而
不要他这个弟弟,想要拿出来丢掉又不能成功,郁闷了一晚上,第二天气呼呼的找她理论,结果被她揍得鼻青脸肿。
想起往事,宸祥笑了,眼中却微微湿润,有时候他甚至希望这一切都是梦,他还是她的跟屁虫,她是他的姐姐。他宁愿被她捉弄,陪她做坏事,只要她高兴。
在十八岁的时候,苏太傅有过让他去江南的,那时候如果真的去了的话,结局应该就不是这样了?他也许会是个商人,跟她成亲生子;也许会开个武馆,而她是老板娘。不管怎样,怎样都好,只要有她!
现在对于她,对于他们的关系,他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