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里伊威少校是一位红脸白发大肚子军官。他精力充沛,技术娴熟。叫他来执行这一任务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船上的法国兵正在甲板上呼呼大睡,这当然是上官希蓝催眠药的作用。
上官希蓝把小炮的使用方法略加解释,马德里伊威少校一下子就掌握了。与他操作过的那些旧式火器相比,这种先进的武器使用起来容易多了。
第二步,伯爵叫人把船在黎明前开到上游。停在伦敦桥下。上官希蓝则在约定的时间走上大桥。他们对了表,上官希蓝就起身出发。伯爵伸出手来,他们握了一下。
“对你的帮助,我们将永远铭记在心。”伯爵说。“现在,在我们的人心中升起了新的希望。我也与他们一样充满新希望。”
“是我应该感谢你们的帮助。因为,我若胜利了,你们就不存在了。”
他对此不屑一顾,他是个非常勇敢的人。“正如你刚才所说的,即使我们死了,我们也胜利了。世界上清除了这些猪猡,就是胜利!尽管我们可能不能亲眼目睹这场胜利。请你去执行你的使命吧!”
上官希蓝出发了,尽量忘记未来和过去世界的命运,忘记文明以及人类。所有这一切都系
于上官希蓝行动的成败上。一步走错,全军覆没。因此,不能出任何差错。正如登山运动员一样,不能朝下看,不能想到掉下去。上官希蓝尽力驱除可能失败的念头。
上官希蓝看了看手表。到出发的时间了。
上官希蓝义无反顾,走上街头。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此时人们正在熟睡。
街上回响着上官希蓝的脚步声。在上官希蓝背后,天边露出了黎明第一线曙光。
伦敦到处是黑暗的小巷,那正是藏身的好地方。所以,上官希蓝边躲边走,接近了伦敦桥。
这时,上官希蓝看到第一批法国兵出现。有的人步伐正规,有的则懒懒散散,但个个显得疲惫不堪。按原定计划,当少校开炮时,上官希蓝应走上大桥。这样就不致因离对岸太近而被击中,同时正好在一片混乱中趁城门关上前进入伦敦城。
上官希蓝瞧准了机会,以军人特有的步伐加入了法国兵的行列。
这时,马德里伊威上校开出了第一炮。这一炮打得不太准,在桥上离上官希蓝不到10米处爆炸了。一大批人倒了下来,上官希蓝也倒下了,但没有受伤。上官希蓝立即站起身来往前走。第二炮击中了城墙。这时,桥上桥下一片混乱。士兵们又喊又跑。第三炮击中了守卫房。这时,上官希蓝的四周一片炮火,上官希蓝只得贴地爬行,不久就趁乱进了城门。
按原计划,炮火在沿河岸不少地方继续爆炸。
上官希蓝现在正走在上栾新岛的街上,街道与城墙平行。上官希蓝现在已离开城门很远了。
上官希蓝曾仔细研究过伯爵的地图。她按原计划沿着脚街走上炮火街。这时街上己出现了行人。老百姓都显出惊恐不安的样子。法国兵跑步向城门处行进。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上官希蓝。
在前方街道尽头,圣?保罗教堂的拱形屋顶巍然耸立。
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上官希蓝要与“他”作最后的决战。
这时,一阵恐惧感攫住了上官希蓝的心。如果有人说他从未害怕过,那他不是在说谎,就是个疯子。上官希蓝以前也曾害怕过,但从未感到像现在这样恐惧。这到究是怎么回事?
啊,是了,上官希蓝以前都是单独一人行动,行动成败只影响她一个人。
但这次行动可不同了,无数人的命运系于上官希蓝行动的成败上。
上官希蓝的负担大重,太重了。整个星系未来的存在,就系在上官希蓝行动的成败上。上官希蓝的使命太大太大了。
这一切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面对现实,投入战斗,吉姆!”上官希蓝鼓励自己说。“我是冲着你来的,‘他’!”上官希蓝笑着说。
上官希蓝就是上官希蓝,全宇宙唯一的力量。“他”就在前面的大厦里,“他”认为他能战胜上官希蓝,
杀死上官希蓝。好吧,那他们决一胜负的时刻到了!
上官希蓝沿着大教堂先走了一圈。这是一幢坚固的建筑。门口好像没有卫兵,但一定装有监视器。上官希蓝想法偷偷溜进去?
不,这不是好办法。上官希蓝目前唯一可以利用的优势是突然袭击。打击要狠要准。上官希蓝全身武装,无人能阻止她。
进入大教堂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很多人在那儿进进出出。大家都穿像上官希蓝一样的军服。当时,大教堂内外乱哄哄的,因为城门口的炮击事件也造成了这儿的混乱。上官希蓝必须趁乱进攻。
绕教堂走完一圈后,上官希蓝就迈上了教堂前门的白色石级。
大教堂是名副其实的大。现在教堂里的座位和其它陈设都己搬走,更显得空荡荡了。
上官希蓝在本堂中走动,好像她是大教堂的主人似的。事实上,上官希蓝确实成了它的主人。上官希蓝手指间握着的武器可以随时开火。教堂里空无一人,一切活动都集中在教
堂尽头处那个半圆形的房间里。那儿一般是放圣坛的地方。现在,圣坛不见了,那地方放着一张装饰华丽的王座。在王座里坐着“他”。他大权在握,红色的身子前倾,以极其傲慢的态度,向手下的人发布着命令。在半圆形办公室的一边,有一只长桌子,上面摊满了地图和文件,四周站着服饰艳丽的军官。
他们好像在接受一个穿着蓝制服的人的命令。
他个子矮小,前额披着一小撮黑发。从伯爵给我描绘过的人来看,此人正是暴君拿破仑,他实际上是在传达“他”的命令。
上官希蓝知道,当她手指开始触动武器时,脸上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这时,一束熟悉的光线射向右边引起了上官希蓝的注意,上官希蓝更乐了。那边是一架时间螺线机,几个技术人员正在那儿弯腰埋头工作。太好了!上官希蓝也将把他们送上西天,而上官希蓝可以利用这架时间螺线机离开这野蛮时代回到自己将来的文明时代。
上官希蓝离开之后,应留下一个小型的自爆原子弹把机器炸毁。看来胜利在望了。
当上官希蓝走近长桌时,没有人注意到她。上官希蓝得先使用催眠弹,待我杀掉他们的头儿之后,回过来再收拾这些家伙也不晚。
一颗强震荡手榴弹,二颗高热剂手榴弹……上官希蓝连续不断地向“他”的座位下扔去。
这些手榴弹尚未着地爆炸,上官希蓝已把一颗又一颗的催眠弹丢向长桌边,同时,上官希蓝拿出枪来打倒了在时间螺线机旁忙碌的技人员。
这一切均发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当最后一个人失去知觉倒下去以后,寂静笼罩了教堂。同时,上官希蓝向教堂丢了几颗手榴弹。这样有人进来就会立即在催眠弹的作用下倒下。
然后,上官希蓝转身看看“他”的情况。
只见一支火柱升向空中,那本来是个人体。王座也在燃烧,火柱一直升到教堂拱形的圆顶。
“你失败了,‘他’,你被打败了!”上官希蓝高声大叫着,这下他不可能生还了。
拿破仑从桌子上抬起头坐了起来。
“傻瓜!”他说。
上官希蓝来不及细想就准备开火,但他先动手了。在上官希蓝面前出现一片火光,上官希蓝全身麻木了。
上官希蓝一头扑倒在长桌上。拿破仑用手摸着她的脸,但上官希蓝毫无感觉。他低头看着上官希蓝笑,最后高兴得失声大笑起来。这是一种胜利的狂笑。他边笑还边看着上官希蓝。上官希蓝也看着他,上官希蓝还没有完全失去知觉。
“很好!”他高声说。“我是‘他’。你失败了。你只不过毁灭了一个类人机器人。他是用来诱骗你的。这儿的一切都是为你设下的圈套。就是这个世界的存在也只是时间圈中的一环,其唯一的作用就是做一个圈套等你去钻。你怎么这么健忘,你知道,躯体对我而言只是外壳而已。我是永世长存的‘他’。我的思想控制了死亡,并将永恒存在。现在,这个疯狂的皇帝是我寄寓的躯体。他自己则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发疯。你失败了,我已获得了永恒的胜利!”